飄天文學 > 大家請我當皇帝 > 第一百四十一章 陳奇瑜點兵
  等到陳奇瑜接到圣旨的時候,天氣轉寒,已經是十月底了。

  當時,陳奇瑜帳內擺了許多炭火,溫暖如春,可是他的心中卻如同被灌了帳外寒風一樣,不由打了一個寒顫。

  崇禎皇帝的訓斥和貶謫是一個十分明顯的信號,表明他心中開始對陳奇瑜失望了。

  圣眷一旦不在,陳奇瑜在擔任五省總督期間得罪的官僚,定然會反撲上來,將他吞噬個干干凈凈。

  陳奇瑜誠惶誠恐的將前來傳旨的中官安排好了,這才躲在帳內偷偷的打開隨行人員夾帶過來的書信。

  信是他的姻親兵部尚書張鳳翼寫的,上面只有短短的一句話“萬務以剿滅‘豫賊’為是!”

  這看似一句廢話,到了他們這種層次,已經足夠表達很多東西了。

  說明崇禎皇帝對他在“車廂峽”事件中,上欺上瞞下,又把“黑鍋”扔到皇帝頭上之事萬分不滿,已經動了殺念了。

  如果自己在剿滅“豫賊”之事上再沒有成果,身死族滅恐怕就是最好的下場了。

  想了想被凌遲了三千五百四十三刀的薊遼督師袁崇煥,陳奇瑜忍不住一陣恐慌。

  至于剿賊之事,陳奇瑜是不怕的。自從他擔任延綏巡撫以來,死在他手下的義軍大大小小首領好幾十個了,素來不曾手軟。

  只是如今崇禎要將他調任河南總督一職,卻讓他頭皮發麻。無他,只是因為河南作為內地省份,兵少將弱,無兵可用。

  連河南巡撫玄默都只能率領朝廷派來的左良玉、李卑等客兵去朱陽鎮圍堵義軍,甚至連魏知友這樣的降將都能擔任嵩縣守備之職,河南的窘迫可想而知了。

  其實河南倒不是沒有精兵,豫西的“毛葫蘆”和礦徒,少林寺的武僧,開封府的衙役精兵,皆是天下聞名。

  奈何如今陳奇瑜自己尚且自顧不暇,哪里有時間募集、訓練士卒?

  思來想去,唯有從陜西帶兵前去圍剿。一念至此,陳奇瑜只好又厚著臉皮前去拜訪剛剛大勝插漢部虎墩兔憨而歸的新任太子太保兼兵部尚書銜,總督陜西、山西、河南、湖廣、四川五省軍務洪承疇。

  兩人先是客套一番,在陳奇瑜小心謹慎的恭喜了洪承疇被擢升為五省總督以后,他才試探著提出借調部分陜西兵馬前往河南剿匪之事。

  那洪承疇本就是霸道之人,如何肯依?像比較敢戰的艾萬年、左光先、白廣恩、王承恩等將,他一并握在手中,不肯放與他人使用。

  如今失了勢的陳奇瑜要找他借兵,他如何肯給?新任五省總督洪承疇便冷笑道:“陳軍門剿匪多時,當知我陜西諸鎮一兵一卒都有用武之地。若是如今借與你了,回頭賊寇借機逃竄了,那算誰的?”

  陳奇瑜一聽,也不由幾分怒火中燒,不由反諷道:“若是僅憑三邊兵力可剿,又要我這五省總督何用?”

  “借與不借,本是情分。既然督師不依,陳某也無甚好說了。只是知會督師一聲,我河南兵馬遵照圣旨,一體前往洛陽剿匪去了。圍堵秦寇之事,還請督師勉力為之!”

  說完便要拂袖而去,那新任五省總督洪承疇一看自己不出點血是不成了,連忙站起來拉住陳奇瑜,笑道:“軍門何必動怒呢?我且與你幾部兵馬便是,咱們之間值得什么?”

  也難怪洪承疇服軟,那陳奇瑜既然已經擔任河南總督,自然有權調動河南巡撫玄默所率領的兵馬。

  如果兩人撕破了臉皮,新任河南總督陳奇瑜干脆拉走了在河南以西防御“闖王”、“闖將”等賊寇的兵馬,那好容易被圍困在陜南的諸賊恐怕就要趁機逃出生天了。

  到時候,任憑他洪承疇麾下兵馬再多,又如何再次將這些人圍困在一起呢?

  陳奇瑜見洪承疇服了軟,有了臺階也就順坡下了。畢竟這流寇禍亂陜西的亂子,還是他陳奇瑜搞出來的。

  若是這幫人真的能夠逃出生天,新任五省總督洪承疇受責罰不說,他這“始作俑者”,又能有什么好下場呢?

  洪承疇雖然剛剛上任,倒是對官匪雙方的布置與實力熟爛于心,便笑著說道:“我看不如這樣,副總兵楊化麟、柳國鎮,參將賀人龍、劉遷這四部人馬,約有五千精銳,暫且借與你用,你看如何?”

  “不妥不妥!”陳奇瑜聞言不由搖頭道,“這四人中規中矩,未必是那悍匪張順的對手,不如把你麾下總兵王承恩借調與我,也算是有個主心骨!”

  王承恩作為青海一系武將的代表,這次對插漢部虎墩兔憨作戰表現突然,洪承疇哪里肯與?

  他便笑道:“陳軍門莫要老想著打我的人的主意,那奉命討賊的總兵官曹文詔豈不更是大名鼎鼎,你何不去找他?那曹文詔與他血海深仇,必不會坐視不理!”

  “更何況,我聽聞那‘順賊’雖然勢大,亦不過四五千兵馬罷了。若非有黃河天險,恐怕用不到陳軍門出馬,那曹文詔便可擒殺此人矣。”

  “你若是再是不依,我還可以許你調動河南的京營。那總兵官倪寵、王樸麾下有六千兵馬,任你使用!”

  陳奇瑜按照算計了一番,發現若能如此,自己麾下兵馬當在兩萬左右,足足是“順賊”的四倍左右。

  兵法曰: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分之,敵則能戰之。哪怕自己麾下標營和京營不甚能戰,難道自己還消滅不掉一個小小的“順賊”嗎?

  陳奇瑜聞言大喜,便謝過了洪承疇,辭別而去。

  待他回到營帳,便迫不及待的給山西巡撫吳甡寫起了書信。信的大致意思是說:

  那曹文詔原本是圣上專門指明的圍剿“豫賊”的總兵官,因為托付不效,才又煩勞我大動兵戈。

  我聽說那曹文詔與那“順賊”有血汗深仇,連侄子都死于他之手。曹文詔因此陳兵秣馬,旦夕只求復仇。

  如今我欲率領大軍前往消滅賊寇,不知道總兵官曹文詔有沒有意向啊?如今山西的賊寇都剿滅的差不多了,可是河南府的百姓還在遭受賊寇的荼毒,山西巡撫你心中難道不應該也提他們著想一番嗎?

  山西巡撫吳甡接收到新任河南總督陳奇瑜的書信一看,便笑了笑,將它轉交給了現任援剿總兵官曹文詔。

  曹文詔接過看了,不由撲通跪下來道:“吳撫軍對我的恩德,我沒齒難忘。只是我與那‘順賊’仇深似海,如今正是報仇雪恨之時,還請撫軍允許我前往河南一行。”

  山西巡撫吳甡聞言連忙將曹文詔扶了起來,哈哈大笑道:“本官助你非為私情,乃公心也!只是我有一計,管教那‘順賊’插翅難逃。你且在我處再盤桓數日,我且寫書信與那陳奇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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