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三個人都打不動了，筋疲力盡的癱在地上，就那樣了還在互相踹。
“行了，我也該上課去了。”
唐寧終于大發慈悲，收了刀子，“以后再讓我知道你們欺負人、逃課、搶錢，這刀子就不是剪頭發這么簡單了。”
她走近她們，用刀子貼在她們的脖子上，看著她們瑟瑟發抖慘兮兮的模樣，輕輕笑了。
“我們……再也不敢了……”
“真的不敢了……”
“暫時相信你們一次，只是你們既然是生死與共的好姐妹，那就要整整齊齊才行。”
唐寧迅速的把另外兩個的頭發也都割成了狗啃的，跟大姐頭務必要配套。
“你們不是什么都要一樣的嗎，口紅眼線粉底液都要一樣的，欺負人也要一塊，那今天就一塊剪新發型去學校吧，最新潮的狗啃發型哦，我要在學校見到你們，記住，不、許、逃、課。”
唐寧瞇起眼睛緩緩地說道。
然后才一步步往后退，轉身出了巷子。
三姐妹互相看了看，忽然抱頭痛哭起來。
這個發型，到底要怎么辦啊！天吶，她們為什么要招惹唐寧這個惡魔！她絕對是個惡魔！
唐寧進教室的時候，已經上了一節課，班主任站在門口瞟了一眼這個轉學生，心里非常不滿。學校還是要看成績的，如果哪個班月考成績墊底，對應要扣獎金，唐寧學習不怎么樣，人也陰沉沉的不愛交流，找了關系塞到一班，班主任能待見她才怪。
“唐寧，下課到辦公室找我。”
班主任沖任課老師點點頭，轉身要走。
“報告。”
張冬至出現在教室門口，低垂著眉眼。
班主任清了清嗓子，“是冬至啊，快進去上課吧，怎么遲到那么久，家里是不是有事？”
找關系進來一班明顯要拉后腿的不討喜轉學生和全校第一好學生，有著不同的對待方式。
“是有點事，抱歉老師我遲到了。”張冬至沉穩的回答。
“那行，快進去吧，下課來辦公室一趟，我有事要和你說。”
班主任親切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目送他進去坐到課桌上。
唐寧并不失落，她找到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坐下，無視同學們打量的目光，拿出課本開始專心聽課。
學習還是要學的，不管到哪里，不管幾歲，都不能不學習。
下課，唐寧和張冬至前后腳去了辦公室。
班主任是男老師，姓吳，三十來歲，還算年輕，屬于對待工作還有熱情尚未被磨平棱角但已經心生疲憊的階段。他對唐寧有意見，并不完全是因為唐寧走后門進來，而是來了也不好好學習，成績不算最差，但上課就是不好好聽。
發呆神游，根本就沒有好好學習的樣子。
他見兩個學生進來，先問張冬至，“家里還好吧，有困難一定要告訴老師。”
“謝謝老師關心，都好。”
張冬至臉上的表情稍稍溫和了些，畢竟這是在一向關心他的班主任面前。
“那就好，這是上次的競賽獎金。”
吳老師從抽屜里拿出一個牛皮信封，上面寫著張冬至的名字，又拿了個紅皮的證書，唐寧隱約看到是什么數學競賽的二等獎。
“老師對你是很放心的，人不能選擇自己的出身，但可以憑借自己的努力贏得一個光明的未來。”
吳老師正滿臉欣慰的鼓勵張冬至，唐寧卻莫名想到了個段子。
張華考上了BJ大學，李萍進了中等技術學院，我在百貨公司當售貨員，我們都有光明的未來。
老師都喜歡這樣鼓勵貧困學生吧，殊不知這個年紀的學生，心理最敏感，外人看來他的驕傲和榮譽，在他們的內心確是一道道傷疤。
唐寧特意看了張冬至，不料這人神色如常，完全沒有傷到自尊的任何反應，如果不是看到他的手指攥緊了裝錢的信封，唐寧還真的要佩服他。
“對了，”劉老師像是終于想起了唐寧，“唐寧，你是怎么回事兒，再這樣——”
“真是氣死我了！”
辦公室另外一邊，一個女老師拍著桌子，跟旁邊老師說著什么。
“每天遲到早退逃課也就算了，還越來越過分，今天直接把頭發剪成了狗啃的來上課！我真是氣死了！”
女老師看起來是越說越生氣，一手拍著桌子一手捂胸口。
“我都不要求她們的學習成績了！啊，上課睡覺也行，就是別給我打擾想學的學生，別給我在學校里引起轟動！就這也……就這也……”
一旁的老師見狀連忙安慰，“消消氣消消氣，不行把家長請來說說，把自己起身氣壞了不值當。”
唐寧看著注意力被吸引走的吳老師，好心問了句。
“老師？”
“哦，咳。唐寧啊，你是怎么回事兒？又遲到？”
劉老師腦子有點亂，剛剛他想說什么來著，不過對比那邊氣的心口痛的張老師，他忽然覺得唐寧這個學生……也就遲到了沒好好端正學習態度，最起碼不惹事不鬧事吧？
看著低眉順眼的女孩子，也不好再說什么。
“行了行了，快上課了，下次注意，上課好好聽講，回去吧！”
“好的老師！”
唐寧轉身往外走，出了辦公室門就看到前面慢悠悠走著的張冬至，他正在往下看。
很多學生都在往下看，趴在欄桿上，還邊看邊指指點點的小聲議論。
她也順著看下去——
國旗臺下，三個剪了狗啃發型的女生正低著頭罰站。
“她們不是很厲害嗎，見到別的女生長得漂亮就要欺負人家的……”
“沒人治她們飄了吧，這下好了，估計要請家長。”
“請家長還是輕的，國旗下的講話也要走一波。”
“活該……”
唐寧滿意的收回目光。很好，也該讓她們常常霸凌別人的滋味兒。
無知的惡意，往往能摧毀剛剛萌發的幼苗，唐寧一點都不覺得歉疚。
到達班級門口之前，張冬至回頭掃了她一眼，也沒有被她放在心上，難道說他看到了？
就算看到又怎么樣，唐寧并不擔心張冬至告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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