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陸先生的心尖前妻 > 494 戰爭將至
  阿格瑞亞行星是一個新興的移民地,也曾是一個世外桃源般美麗世界。蓬勃發展的農業和生物科技吸引了數以百萬的移民者和投資人,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

  那安定幸福的、每天都充滿新希望的生活仿佛還就在昨日。

  大約在三周以前,一種可怕的黑穗病(blacksumt)與隨之而來的真菌感染(fungalinfection)以驚人的速度在阿格瑞亞的居住點、農耕區甚至是軌道站蔓延,疫病瘟疫引發了前所未有的恐慌,波及全星球三分之一的人口。

  在阿格瑞亞最大的移民定居點哈德斯敦(HudderstownColony)和麥加頓(Megaton自由之翼官方天梯地圖),超過二十萬移民者感染了這種未知的可怕疫病。

  這種疾病能夠通過空氣和水源傳染,治病率極高,死亡率也在不斷攀升。阿格瑞亞的醫院協會對此束手無策,最頂尖的醫生們也陷入了沉默,他們不得不求助其他還在聯絡的姊妹殖民地世界,例如關系最密切的安提加主星。

  “我們之前只在一種生物上見過類似的病毒,異蟲。”

  阿格瑞亞移民地主席伯納德·漢森正站在綠野高地(GreenAcres天梯地圖)上的一片農場上,遠處是大片大片的金色麥田。兩架大型兩翼無人機正從麥田的上空呼嘯而過,噴灑下一片的霧狀的農藥。

  農場有一片呈網格狀分布的模塊化板材搭建的預制板房屋間,屬于曾經居住在這里的農民。這是一塊聯合農莊,所以居住著好幾個家庭不少人。

  南面崎嶇不平的丘陵地帶生長著不少矮樹叢和灌木,里面生活著不少本地的野生動物,附近有獵人搭建的小木屋。

  而現在,無論是合金還是木制的建筑上都覆蓋著一層半透明的紫色薄膜,像是某種活著的組織膜瓣。在那之上,黑得發紫的經脈仿佛是爬山虎一樣在開裂的墻體上蔓延,如心跳般跳動著。

  開裂的墻體里可以看到蠕動的組織和其他的器官,儼然變成了另一種形式的生物。

  “把這些被感染的建筑都燒掉。”伯納德眉頭緊縮,緊盯著那些怪異的建筑物,正是這些怪物吞噬了他的人民。

  伯納德·漢森既是阿格瑞亞最早的移民者之一,也是他們的領袖。現在,奧古斯都·蒙斯克元帥更是認可了伯納德在管理和發展經濟上的才能,親自任命他為阿格瑞亞移民地主席,賦予了其類似于泰倫聯邦殖民地總督的權限。

  這意味著這個由革命軍元帥背書的職位在未來都是不可動搖的,伯納德的威望和能力也對得起這個任命。

  原本伯納德對革命軍還是相當抵觸的,他離開塔桑尼斯那充滿著錢權交易和腐敗氣味的超級都市來到阿格瑞亞就是為了建立一個令人向往的美好世界。

  所幸奧古斯都一旦確認伯納德有這樣的能力,就放任阿格瑞亞自由發展,沒有加以聯邦那樣沉重的限制。

  這也是伯納德對奧古斯都心悅誠服的原因,這個在當時還是個大男孩的年輕人有著真正屬于人類領袖的博大胸懷和遠見。

  “阿格瑞亞從沒有出現過異蟲,該死的,這些怪物到底是從哪里來的?”綠野高地的治安官巴維爾·伊萬諾夫揮了揮手,他手下的民兵就扛著固態汽油噴火器走向了這些怪異扭曲的建筑物。

  “它們為什么會來到這里?”

  巴維爾治安官穿著深綠色的馬甲和厚實的長褲,帶著一頂外檐上卷的寬檐帽,上面插著白色的羽毛。作為阿格瑞亞治安官,他身上除帶著一把C-7電磁手槍外還背著把洪流散彈槍,手下領導著幾百號人。

  與其他泰倫聯邦殖民地的治安官不同,巴維爾并不為聯邦政府工作,而是從阿格瑞亞移民地管理委員會那里支取薪水。換個說話,雇傭他的人其實是管理委員會后的克哈革命軍,這點在阿格瑞亞以外的地方甚少為人所知。

  阿格瑞亞并不是泰倫聯邦殖民計劃中的星球,它在幾年前得到過還是聯邦叛軍的克哈革命軍的幫助,得到了大量人力物力的支持,那之后才開始正在蓬勃發展。

  這顆星球上現在有大約一千兩百萬人,其中超過百分之四十的人口都來自于逃亡的克哈難民。也正因為這樣,阿格瑞亞人一直都是革命軍的堅定支持者。——即使是在局勢最不利的時候。

  也就是說,阿格瑞亞其實一開始就算得上是革命軍的移民地。在過去革命軍最艱難的時候,正是得到了阿格瑞亞生產農產品的大量供應,那些被革命軍救下的難民才不至于餓死。

  “異蟲的入侵都是有目的性的,一個很不好的說法是,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一定是有什么東西引來了這些怪物。”

  伯納德·漢森的臉上愁云密布:“云雀渡口的阿格瑞亞星球防衛軍已經在搜索感染源,希望他們能夠取得進展。”

  “這種可怕的異蟲病毒孢子居然能夠噴吐進阿格瑞亞的大氣,在星球各處都蔓延開來。我懷疑,異蟲也污染了阿格瑞亞豐富的地下水系,只要人類還要正常地生活,就遲早都會被感染。”

  阿格瑞亞星球防衛軍屬于革命軍的一個下屬分支,由革命軍元帥指揮官外派高級指揮官和骨干軍官組建,從阿格瑞亞本地征召士兵。

  這是一支不同于移民地民兵組織的正規軍組織,裝備由CMC戰斗戰甲、AGR系列電磁步槍、戰斗裝甲車和磁軌炮,甚至比一些靠近泰倫聯邦核心世界的聯邦星球防衛軍裝備都要好得多。

  在起義戰爭期間,很多從前線撤下來的革命軍士兵和軍官也會來到阿格瑞亞來修養,等傷勢一有好轉就返回自己的部隊中。后來也有不少革命軍人因為身體原因就一直留了下來,在當地結婚生子,就此安頓下來,擔任新兵教官和老師或是其他的方式繼續他們自己的革命。

  只是阿格瑞亞星球防衛軍雖然訓練有素,戰斗力高,絕不是三流的海盜所能夠對付,一直以來也在保護著阿格瑞亞到其他革命軍星球的航線,空軍獨樹一幟。但規模一直都不大,大約僅有不到兩個常備旅也六千至八千人。

  這也是伯納德最擔心的地方,他知道,疫病感染往往是異蟲發起進攻前的先兆。當菌毯開始在一顆星球上蔓延生長,蟲群也就要接踵而至。

  “就是加上民兵,我們的人手也遠遠不夠,搜索整個阿格瑞亞可能需要數月,但那已經太遲了。”治安官巴維爾也心情沉重,他抓捕過不少流竄阿格瑞亞的江洋大盜甚至是海盜,但唯獨沒有跟異蟲作戰的經歷。

  只要親眼見過那些在陽光下扭曲蠕動的被感染房屋,都會不由得感到恐懼。難以想象那些曾經跟異蟲戰斗并最終活下來甚至是取得過勝利的戰士們過去都經歷過什么,越是見證異蟲的可怕之處,越是能夠認識到那些英雄的勇敢。

  巴維爾見過不少從瑪·薩拉、查爾甚至是遙遠的艾爾戰場上撤下來的戰士,其中有人還是他的朋友。毫無意外的,那些曾經與異蟲和星靈戰斗過的經歷只是聽他人講起就覺得波瀾壯闊。

  “感染源可能是某種異蟲生物,類似于在查爾出現過蝎蟲,它們既是可以不停移動的活物,也能夠潛藏在地底的深處。”伯納德從阿格瑞亞的革命軍異形科學家那里得到了幫助:

  “出現在阿格瑞亞的異蟲病毒與查爾的同源,但已經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新的病毒不僅傳染性更強,而且更加的致命。新的病毒血清研發出來,患者體內的病毒已經演化了無數代,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為那些慘死的阿格瑞亞人心痛不已。

  “阿格瑞亞紅十會有一半以上的人都被感染了,情況還在不斷惡化。照這樣下去,在所有人的人都死光變成怪物以前,我們就不得不撤離阿格瑞亞。”

  只要感染了這種病毒,患者往往撐不了幾天的時間就會一命嗚呼,身前還要經受令人發指的痛苦。被感染者的死狀及其凄慘,身體發生潰爛,手指像是零件一樣脫落。

  更可怕的是,如果不火化這些尸體直接埋葬,“它們”就會在某個夜間抱著自己的墓碑消失在漫漫黑夜中。

  “只等安提加的革命軍來了,我們就有救了。”巴維爾治安官只得寄希望于外界的幫助,畢竟阿格瑞亞雖然發展的很好,但畢竟還只是一個年輕的農業移民地。

  “清除異蟲感染只有一種辦法——星靈教過我們,那就統統燒掉。找到所有的感染源并燒光它們,這是唯一的辦法。”

  “安提加的人就要到了。”伯納德說到這里,心里也安心了不少:“他們來了很多很多人,還有戰列巡洋艦。”

  伯納德原本想把阿格瑞亞建成一個不依賴泰倫聯邦政府和其他人類勢力也能生存下去的世外桃源,但真正大難臨頭前又能求助誰呢。

  在家園即將面臨滅頂之災時,有人告訴那些驚慌失措的人們:不要怕,我們馬上就到。只因為我們是同胞,所以我們來了。

  不像一遇到異蟲就龜縮核心世界的泰倫聯邦艦隊,一旦應答,革命軍是真來的,而且會不惜一切代價援救呼救的人們。

  在全面戰爭的歷史中,就有過許多這樣的事例:一支響應援救而至革命軍連隊為了掩護一個小型移民地殖民地幾千人撤離而盡數犧牲的故事,已經被寫在了革命軍領地學校的課本上。

  并不是戰斗力上的差距,這就是革命軍與聯邦政府軍最不同的地方。

  而且阿格瑞亞人從不認為革命軍會放棄自己,即使在這樣的災難面前也沒有秩序崩潰。

  “奧古斯都元帥已經拿下了塔桑尼斯,到時艦隊就能從核心世界抽身。阿格瑞亞的人們雖然心生恐懼,但也沒有放棄希望。”在革命軍從UED遠征軍的手中奪回塔桑尼斯的時候,整個阿格瑞亞都歡聲雷動,巴維爾也是其中的一員。

  “嗯——如果異蟲就要來了,那我們即使是死也要捍衛阿格瑞亞。”伯納德聽到治安官說起塔桑尼斯,不由得想起自己還在那里讀大學的女兒艾蕊爾。盡管他的前妻塔麗絲還在塔桑尼斯,能夠照應他們共同的女兒,但還是讓人不免一直擔心。

  “像阿格瑞亞這樣的地方,我們可能一輩子再也找不到了。”

  阿格瑞亞就是對現在的革命軍來說也是相當重要的世界,其生產的食物供應超過十五個邊緣世界,尖端的生物科技即使是在泰倫聯邦中也名列前茅。不是萬不得已,革命軍絕不會輕易放棄阿格瑞亞。

  奧古斯都元帥也在第一時間下達了命令,命令守衛安提加的贊德爾將軍不惜犧牲也要守衛阿格瑞亞,新帝國不允許丟失這樣重要的領地,聯邦丟失的尊嚴要由帝國取回。

  這時候,阿格瑞亞民兵們已然在被感染的建筑物上倒上了液態高能瓦斯,并用噴火器點燃。在熊熊大火中,燒焦蛋白質的臭味四溢在風中,那些被感染的建筑紛紛轟然倒塌。

  天空中的太陽似乎也要落下了,天邊燒起了片片云霞。

  “走吧。”伯納德心有余悸地看著天邊云霞:

  “阿格瑞亞現在的夜晚越來越危險,可不比過去了......”

  ......

  阿格瑞亞,廢棄谷地。

  落日的光芒中,無數蹣跚的人影摩肩接踵。這些人身上的白色和棕色制服和盔甲依稀還能夠看到UED遠征軍的影子,只是那從裝甲中破出的尖刺、硬化骨骼和觸須卻在地面上留下道道扭曲的影子。

  一名身著UED將軍制服的被感染者站在人群的中央,像墓碑一樣站立著,一半的身體都被變異增生的外骨骼所覆蓋,他的臉上像異蟲的皮膚那樣粗糙堅硬。

  杰拉德·杜加爾。

  杜加爾的身邊還有著一個被保養得很好的留聲機,上面沒有任何怪異的異蟲組織,并且還在放映著他作為感染人蘇醒以后錄下的一段話:

  “親愛的海倫娜——現在,我們戰敗的消息已經傳回地球了(某種怪物的尖叫)——我們被送到此處馴服的怪物看來是無法被馴服了——我們失敗,奧古斯都·蒙斯克擊敗了我們——”

  “你再也不會看到了我了。告訴我們的孩子,他們的父親是為了保護他們的未來而死的。”杜加爾說下這段話時的心情一定是極度復雜的,因為他這個時候是真的已經死了。

  “永別了。”

  那只王蟲放大了腦蟲卡洛斯的靈能語言:“這顆可憐的小星球就是我們新病毒的試驗場——異蟲不止依靠尖牙利爪和數量,殺人于無形也是我們的武器。”

  “蟲群,絕不停息!”

  “在這個星系中,只有一件事是肯定的,那就是,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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