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道這雙手啊…殺得人比救的人還多!”
李長庚看著堆積在一起的尸體,又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苦笑一聲。
“青幽幽默神無疆,幽都幽冥召歸鄉。潔凈青靈同上界,神輔道士渡蒼黃。玄津玉女傾神水,馨香紫霞布道場。通神咒語呼亡靈,往來生死亦無妨……”
李長庚誦讀著經文,鄭幫主等人站在一邊好奇的看著,不明其意,但是感覺這經文還挺好聽的。
伴隨著誦經聲,他們似乎感受到一股神秘的力量逐漸彌漫在空氣中。
內心也隨之變得寧靜而平和,仿佛整個世界都靜止了。
李長庚的每一個字句都仿佛擁有力量,如同一只只神秘的手,輕輕撫摸著他們那顆焦躁的心靈。
李長庚誦完經文,又道一句:“無上太乙救苦天尊!”
鄭幫主輕聲問道:“道長,你這念的是什么呀?”
“這是《青幽玄都度亡經》,是引導亡靈前往幽冥之地,使亡靈得以安寧。”
鄭幫主點點頭,帶人收拾好離開了。
李長庚回到三清觀里,里面依舊安靜。
來到三清殿后面的院子里,這里是武卿他們居住的地方。
兩間破舊的房屋,磚石已不再鮮艷,風雨侵蝕了它的曾經的樣子。
外表滿目瘡痍,一些破洞被木板給堵了上去。
雖不美觀,但也能遮風擋雨了!
這房子是在原來的基礎上修補的,里面什么都沒有,只有一個大通鋪。
每個通鋪上都睡著十幾個人。
里面的人安睡在夢境的懷抱,對外面發生的事毫無知覺。
他們呼吸勻凈,胸腹有規律的上下起伏。
幾聲清輕微的鼾聲通過門縫傳了出來。
充滿了平靜與和諧。
“哞~”
墻根下的斷角青牛看到李長庚,搖著尾巴叫了一聲。
李長庚點點頭,然后在院子里站著,思索一會,心中有了決定。
一夜就這樣過去了。
翌日。
李長庚一如往常,帶著這群人做著早課。
“咚咚,咚咚…”
幾聲敲門聲響。
李長庚沒有停下的意思,武卿看了一下,悄悄的退出三清殿。
“無量壽福,請問你們有事嗎?”
鄭幫主一聽無量壽福,立時眉開眼笑,他那不大的小眼都瞇的看不見了。
這招呼打的很新穎呀!而且寓意又好,我喜歡!
嗯,回去就吩咐手下弟兄,以后都這樣給老子打招呼。
“無量壽福,你好,我們是求見道長的。”鄭幫主有樣學樣的道。
武卿看了看他們的樣子,雖然手里都提著禮物,但怎么看都不像是個好人。
“道長在講道,不方便見你們,等一會吧!”
“好好,我們可以先進去嗎?”
武卿點點頭。
鄭幫主三人跟了進來,小心翼翼的站在三清殿門外。
就見那位道長坐在中間,面朝著大門,嘴巴開合,說著什么。
“其過大小,有數百事,欲求長生者,先須避之。是道則進,非道則退。不履邪徑,不欺暗室。積德累功,慈心於物……”
兩邊還有三十來人,整齊的盤膝坐地上。
一個個的,是老的老,小的小,還有幾個殘廢的。
他懸著的心放下了,看來并不是什么江湖門派。
昨晚回去后,那些毒蛇幫的幫眾一個個眉飛色舞的。
但是鄭英俊幫主可沒那么開心,干掉了白熊幫,但是又出了一個三清觀。
那位不知深淺的道長說自己是個出家人,但是自己還是不放心。
他想了一夜,一大早起來,就宣布把毒蛇幫改成青龍幫,另外帶著兩個心腹提著禮物就來拜見。
鄭幫主很聰明,見了,也跟著盤膝坐在了地上聽著。
“所謂不履邪徑,不欺暗室!意思是不走邪惡,不做惡事,不明瞞,不暗騙,不做虧心事。
人心易昧,天理難欺。縱可欺瞞世人,但無法欺瞞神明。
各人所行一切之事,都有諸神鑒察。
雖國法可逃,而陰譴難逃。一言一動一念,大家務必刻刻警惕。
平日起心動念,不可不慎。要記得,勿以惡小而為之,勿以善小而不為,人不可存絲毫惡念,也不做細微惡事。
貧道說個小故事。
有一人姓劉,是一位貢生,因沒錢,就向富人借五十金去赴任。
后來戰亂爆發,那位富人身亡,其妻子也是饑寒受凍。
劉某自任所返里,只剩七十金,但是全數給與富人妻子。
那位富人妻竟不知有此筆借款。
你們怎么看?
是不是想著,她不知道有這事,是不是就可以不還了?
或者,當初借了多少她不清楚,隨便給她幾兩就打發了?”
李長庚這一問,問倒了不少人,一些年紀大的人臉不由的一紅。
別人不知道,但是鄭幫主就是這么想的。
李長庚看了一眼他們,笑著道:“劉貢士自知人心不可欺,也不是忘恩負義之人。
別人投之以桃,他報之以李。
自有他的善報,其子也高中進士,一門雙進士,光耀門楣為后人贊。
貧道再講解積德累功,慈心於物。
存諸心,曰德;見諸事,曰功。也就是說,存在于一個人內心的,能夠利益他人的素質或秉性,稱為“德”。
積德累功,發心要真心,要堅心,功德漸積漸多,罪惡越減越少,直到功德圓滿,始能感動天地鬼神,加以護佑。
凡事利人是善,利己二損人是惡。
為善而人知之,則為陽善,為善而人不知,則為陰德。
陰德天報之,陽善享盛名。名亦是福,名者造物所忌,世人享盛名而與實際不符合者,多有奇禍……”
“好了,今天就說的這里了,散了吧!”
“道長慈悲!”
眾人散去,李長庚這才看向鄭英俊鄭幫主。
“不知鄭幫主所來何事?”
鄭幫主連忙整理一下衣服,上前笑道:“見過道長!
剛才聽了道長的講的,我茅塞頓開,又如醍醐灌頂一般。
只恨自己以前迷迷糊糊不知所往,多謝道長點醒。
道長慈悲!
我現在恨不能立馬就按道長說的去做。”
李長庚捋須看著他,微微笑了起來。
鄭幫主感覺很有壓力,內心像被洞察了一樣。
但是他不尷尬,依然笑道:“道長,昨晚一別,你的風姿就一直在我的腦海里。
這不,我一早就想著來拜見你。
三從,四德,快將禮物奉上!
道長,區區薄禮,還請笑納!”
李長庚搖搖頭,笑道:“多謝鄭幫主,貧道無功不受祿,這些禮物就請拿回去吧!
貧道是出家之人,所求者非世俗凡物。
你的目的,貧道已知,你大可放心,我等道士一心修道,喜清凈,不問俗事的。
但是,對于傷天害理的人,要是遇到了,也不會留情。
你聽清了嗎?那就回去吧!”
鄭幫主剛才突然感覺一股滂沱的威壓朝他壓力過來,心臟都驟然一停。
額頭汗水情不自禁的滴了下來。
“是,道長說的是!
聽清了,那我們先告辭了!”
他現在進一步知道這位看起很良善的道長的恐怖。
“嗯,去吧!禮物也帶回去吧!”
鄭幫主強笑道:“那個,道長,你看,我來都來了,就不把拿回去了吧!”
李長庚只是笑著看著他。
鄭幫主帶人匆匆離開了。
三清觀恢復了往日的安靜。
李長庚除了依然給他們講道教理念外,還把武卿的丹田治好了。
又教了那些年紀大的人太極拳。
至于那些孩子和年輕人,還有武卿,李長庚將全真功夫傳給了他們。
這都是他在這異世界傳播道教的基石。
這一天,天朗氣清,惠風和暢,陽光明媚。
三清觀外面的樹上,綠葉在微風的吹拂下輕輕搖曳,陽光的照耀,熠熠生輝。
如今已經入春,時節季節交替,氣溫不穩定,最易發生感冒等呼吸疾病。
三清觀外排起了長隊,都是一些生病之人。
之前某一天,有一個癲狂神經之人,哭笑不休,詈罵歌唱來的了三清殿前。
李長庚見之可憐,便出手將他治好,也沒收他分毫。
后來,這南城的人就知道了,這里有一個妙手回春的道長。
不僅看病很準,更是不收普通人的錢。
所以就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舌尖前面是紅的,后半部分是白的。
這白代表寒氣,紅代表熱。
這是痞證,痞者,否也,交塞不通之象。
是由于寒熱錯雜導致的。”
李長庚說著,一邊教著幾個愿意學習的小道。
對著武卿道:“半夏瀉心黃連芩,甘草干姜與人參,大棗和之治虛痞,法在降陽而和陰!
半夏半升,黃芩三兩,干姜三兩,人參三兩,黃連一兩,大棗十二枚,甘草三兩,用灸的。”
武卿拿著毛筆快速的寫著,寫好后雙手遞于李長庚。
“師父!”
李長庚看了看,沒有記錯漏,便點了點頭。
武卿對一位大嬸道:“你拿著這個藥方去藥店里抓藥去吧!”
“謝謝,謝謝道長!”
下一位。
……
這飛雪城很大,住著幾十萬的凡人,西北角有個偏僻處。
這里看起來與別處并無區別。
可是很少有人知道這里。
更是少有人能來這里。
因為這里是一個獨立空間,外面被陣法覆蓋。
這里有個名字,叫玉珍坊,是修仙者開辟的坊市。
一條街道上,行人不是很多,但是都是有修為的修士。
一個白衣公子,外罩著青綠色外套,一頭長發隨意的披在肩上,只有頭頂位置簡單的挽了一下。
沿著路邊攤位,一個個的看著。
“道友,這有百年紫靈草一株,只要五塊下品靈石,要不要?”
他搖了搖頭,又挪到了另一個攤位上。
看了一眼,便沒了興趣。
竟是些低級東西。
好久沒淘到好貨色了!
藏在這里幾個月,也該離開了!
不過奇了怪了,來這里這么久,居然沒看到那位李長壽前輩,他哪里去了?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化名韓立的蕭辰炎。
路邊攤上是淘不到寶了,就朝著遠處的珍寶閣而去。
“這位道友,需要些什么?我們珍寶閣有功法,有法寶,有丹藥,有靈草……”
蕭辰炎點點頭,一臉的嚴肅,“我先看一看。”
“那你請!”女子淡淡的笑道。
蕭辰炎看了一圈,上了二樓,入眼便看見兩根有點烏黑的竹子。
他心中一動,連忙上前看了起來,“不錯,不錯,的確是烏靈竹,這有五百年了吧?”
“道友好眼力,這確實是烏靈竹,不過卻不是五百年,而是千年!”
一位白發老者模樣的人呵呵笑著走了過來。
“道友,可要拿下?這對烏靈竹可是能練成一對頂級法寶的。”
蕭辰炎不動聲色,淡淡道:“不知需要多少靈石?”
“五千下品靈石。”老者伸出五根手指道。
“蕭辰炎搖搖頭,“貴了,再看看其他的吧!”
老者似乎看透了蕭辰炎的想法,笑道:“那道友隨意!”
蕭辰炎點點頭,又看起了其他,心里實在想拿下那對千年烏靈竹。
用烏靈竹練成的飛劍和他修行的功法很配,可以當做本命法寶的。
最后又來到老者面前,“四千如何?”
老者張大了嘴,你怎么不去搶!
“道友說笑了,這千年烏靈竹可不是那么好找的,五千靈石買了只賺不賠!”
“呵呵,道友不夠心誠,給個實在價?”
“道友要要,老夫做主,四千八百,絕不能低于這個價格。”
“好,成交!”
蕭辰炎掏出靈石,結果不夠,有拿了一件折現的法寶籌夠了錢。
拿下千年烏靈竹后,蕭辰炎快速的離開,卻不知那老者若有所思的笑了起來。
隨后掏出一塊玉符,對著說了兩句。
那玉符變成一道白光消失不見。
蕭辰炎出了珍寶閣,來到一個無人的巷子,神識散開看了下,沒有人。
連忙換了一身衣服,接著身體抖動幾下,變成了一個魁梧大漢,又拿出一個斗篷戴在了頭上。
這才走出巷子,朝著玉珍坊出口而去。
出了玉珍坊,蕭辰炎又換了一聲衣服,這才放心出了飛雪城。
一個枯瘦的老者攔住了他的去路。
是他!
他們還沒走?
蕭辰炎認識他,這是搶了自己未婚妻,不,他已經退過婚了,是搶了他前未婚妻的男人的奴才。
“這位老伯,你有什么事嗎?”
“蕭辰炎,終于找到你了!”
蕭辰炎笑道:“你認錯人了,我叫韓立。”
福伯呵呵笑了起來,“韓立?你暴露了!
你這千變萬化的易容術倒是用得精通,可惜總要有所求,是魚就要咬餌。
我家少爺要你的命。
上一次門慶全沒能殺了你,這一次你躲不了!”
福伯說完臉色一凝,蕭辰炎知道自己暴露了,早就做好了準備。
見福伯肩膀微動,瞬間沖天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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