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底處理完手邊的事情后,吳駒從懷中拿出一封信。
說起來,這段時間給他寄信的還真不少,魏煥、張管家、呂凝,包括子楚也寫了一封,信中以秦王和秦國之名謝過了吳駒這次的伸出援手,并說待疫病和合縱結束后目,定和吳駒一同把酒言歡。
不過這封信有所不同。
這是章邯之前遞給他的,呂凝的來信。
所以他特意等一個沒人的時候再拆開看。
吳駒在院子里搬了一把竹椅坐下,感受著午后的陽光灑在自己身上帶來的溫暖,旋即將信打開。
信中寫滿了深深淺淺的關懷之語,詢問吳駒在函谷關可還順利,疫病是否嚴重,他身體如何,語句令吳駒頗為暖心。
呂凝對吳駒只身前往洛陽本來就很擔心,后來吳駒決定順勢留在函谷關內時,還寫信告訴了呂凝一聲,令呂凝松了口氣,未曾想又出現了疫病。
吳駒看著信中的話語,一時間頗有些內疚。
表白完的第二天就遠行,吳駒覺得自己真是老渣男了。
他將拿來一張信紙,思來想去,咬著筆桿一個字都沒寫出來。
倒不是說吳駒沒心沒肺,而是他不太擅長于言辭表達。
思索之間,手中毛筆已經落在了紙上,白凈的紙上瞬間出現一塊小黑點。
吳駒摸了摸下巴,順著那塊小黑點寫到:
君問歸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漲秋池。
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
安好,勿念。
落款,收筆。
吳駒將自己的信和呂凝的信都反復看了幾遍,嘴角不由微微上揚。
一陣困意襲來,吳駒打了個哈欠,很快沉沉睡去。
不多時,將給魏煥的信件遞出的魏磬回來,抬眼便看見竹椅上睡的正香的吳駒。
吳駒這段時間的睡眠時間屬實少得可憐,幾乎沒有一次超過一個時辰,不過他倒是每次都準時準點的給魏磬下班,任憑魏磬怎么說自己還能再熬,吳駒卻總將她一手揪出隔離區讓她滾去睡覺。
現在蘇長老等人到來之后才吳駒的休息時間才稍微好了些,畢竟接下來治療疫病的方針已經定下,沒有什么事必躬親的了。
魏磬拿來一條毛毯,給吳駒改上,正要轉身離開時,卻見桌上剛剛寫完,墨跡都還沒完全干透的信。
“君問歸期未有期……何當共剪西窗燭……”魏磬將整首詩讀了一遍,稍稍思索了一下便明白了詩意。
“想不到師父還會寫情詩呢。”魏磬看了一眼一旁呼呼大睡的吳駒,撇了撇嘴。
……
一天后,遠在咸陽的呂凝便接到了吳駒這封回信。
呂凝拿到信的第一時間便將其拆開,看著一如既往的瘦金體字跡,心中總算長舒一口氣。
“君問歸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漲秋池,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呂凝將整首詩讀了一遍,雙頰頓時飛上兩朵紅霞。
雖然不知道吳駒為何要借巴山夜雨的意象,但詩中的思念之意卻溢于言表。
言淺意深,語短情長,便是這個意思了。
“論起辭藻華麗遠不及水調歌頭和將進酒,但這意境是真好。”一旁的鹿竹撐著腦袋說道。
懷夕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則搖了搖呂凝的肩膀:“小姐,吳卿可是想要和你共剪西窗燭啊。”
“閉嘴。”呂凝嬌嗔一聲,臉色更紅了。
很快,吳駒給呂凝寫了一首情詩的消息便在整個咸陽城內傳的沸沸揚揚。
不少文人才子擠破頭想要看一眼吳駒的新作。尤其是無拘酒館中,那些喝了不少酒后風流才子紛紛振臂高呼哪怕踏破門檻也要看一眼吳駒的真跡。
當然,他們不敢這么做,那可是相邦府,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去的地方,如果真要去,恐怕他們得被相邦府的親兵捅成篩子。
踏破門檻的雄心壯志最終還是沒有實現,但吳駒和呂凝的愛情故事卻傳頌了出來。
一個醫者,一個病人。
一個醫家魁首,一個呂相親女。
相識于岐山,治愈了呂凝的絕癥,卻也因此成就了吳駒的當世第一醫者之名。
后又從岐山至咸陽,有情人終成眷屬。
小說都不敢這么寫啊!
一時間竟成為一段佳話,整個咸陽、甚至京畿、乃至秦國都知道了吳駒和呂凝相戀一事,不知多少仰慕吳駒的少男少女為此潸然淚下。
至于故事,經口口相傳,雖然有修飾夸張的地方,但整體來說的意思還是沒變的。
尤其是得知吳駒寫下這首情詩的原因是吳駒正在函谷關內為軍隊和函谷關周邊百姓治愈疫病,而不得不與呂凝分居兩地,以書信來往時,百姓們都發自內心的對吳駒和呂凝表達了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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