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隋主沉浮 > 第432章:衛王請留步
  “阿姊,我家在錢財方面我家比較寬裕,從來不曾缺過;阿娘的賺錢能力,你是知道的。”楊集忽然想到一事,向楊麗華問道:“你府上究竟有多少人?我指的是不事生產、光進不出的群體。”

  楊堅代周建隋,遣散了北周的宮女、內侍,全部換成新的,所以楊堅用來管理內侍和宮女內侍省官員,皆是胯下有鳥的人;至于北周的宮女、內侍,在更迭中變得一無所有,楊麗華這個北周太后好像不忍心,便一一收留了。從時間上算,這些人已經老去,變成楊麗華的負擔。

  “應該有三四千!”楊麗華看了楊集一眼,說道:“大隋建國多久,我就養了他們多久,以前還能打理店鋪、農莊,老早以前,他們就做不了事了。可是我總不能棄之不管吧?此外,我又陸陸續續接納了一些老無所依的殘兵、幼無所養的小孩子。現在這些人,就是一個吞金獸。”

  楊集聞言,對楊麗華感觀大好。他這個堂姐雖然不太開竅,可她心善。但還是不至于令她淪落到放高利貸的地步啊?

  “阿姊,宗正寺有供養老人的官署、有收留兒童的官署,你這里相當于將兩件事都做,其實你可以向宗正寺申請,讓宗正寺接走這些人。”

  大隋官辦敬老院、孤兒院,好像早在先秦時期就有了雛形,只不過到了楊堅這里,得到了規范,就連收養聾啞人的機構也有,而且朝廷每年還會撥款去做好這些事。

  這樣的機構,一律劃入宗正寺之中。

  “我不想給朝廷添麻煩。”楊麗華搖了搖頭。

  楊集愣了一下,又說道:“阿姊,現在你花多少,我就按十年的標準給你,你看如何?”

  楊麗華再次搖頭,淡淡的說道:“我不想靠別人,更不想欠別人的人情。我還不起!”

  楊集:“……”

  這個姐,還是這么倔;寧可去放高利貸,也不愿接受他人一點好意。

  “阿姊,你做善事是好事;可是你放貸,又令許多老人老無所依、孩子幼無所養,這些問題,你考慮過嗎?”注視著楊麗華,楊集又說道:“阿姊是長公主,與我們皇族榮辱與共,現在卻在放貸,若是鬧得人盡皆知、公諸于眾,你讓圣人、宗正寺怎么辦?就算你不在意皇族名聲,也得為你自己、娥英和靜訓著想吧?”

  楊麗華心頭雖覺得是楊集嚇唬她,但也生出幾分凜然之意,索性也打開天窗說亮話:“我的情況你已盡知,你現在告訴我,如我不放貸,哪里來錢?”

  楊集沉吟不話,就楊麗華的情況而言,主因無非有四:一是她沒有賺錢的好產業,僅靠俸祿、賞賜度日,一家人倒是無所謂,但是每天卻那么多人在消耗,她承受不起;二是她一味鋪張浪費,說白了,還是維持公主的架子,是典型的死要面子活受罪;三是她信佛,明明家里消耗巨大,但她在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情結作怪下,捐的往往比別人多;第四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她自命清高、只管享受公主的待遇,從不管具體事務,“心腹們”說一是一、說二就是二,久而久之,她就被架空了,看不到一個真實的世界,對各種物價一無所知,而下面的人,卻上下其手、聯手貪墨,她哪里經受得起?

  念及于此,楊集便說道:“阿姊,你信佛,我也認為佛門教義沒錯。可再好的教義也需要和尚們來推廣,但和尚們有好有壞,好和尚寥寥無幾,而壞和尚,卻占了九成九以上。所以為了還佛門清譽,將涼州的假和尚、賊和尚一網打盡,留下的都是真正的高僧;使佛門走上了正確的道路;此事,你知道嗎?”

  “我知道!”楊麗華輕輕點頭,雖不知楊集為何這么問,可她還是說道:“你將涼州的假和尚、賊和尚一網打盡,還佛門清譽之事,也很認可。”

  “你七出十歸,可市面上卻八出十六歸,這說明什么?說明你找錯了人,找的盡是些假和尚、賊和尚。而你捐給佛的錢,想必也是捐給這些假和尚、賊和尚,你覺得值嗎?”

  “當然不值,可是我……”

  “我并沒說你心存歹意,相反,你的用心是好的。”不等楊麗華反駁什么,楊集便打斷了她的話,說道:“你家里出現困難,便找上‘大慈大悲的有道高僧’,讓他們幫忙放貸,既可幫助真有需要的人,還賺得一些利錢,一舉兩得。可你不知這些‘有道高僧’是假和尚、賊和尚。他們不僅大賺差價,還以你的名義去收款,逼得還不上高利貸的人家破人亡、妻離子散。最終受損的,還是你。”

  “當然了,這不是你識人不明,而是那些假和尚、賊和尚騙人手段實在太高明了。上當受騙的,不僅僅只有你一個,還有很多權貴人家、達官貴人。”

  楊麗華這種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倔驢,不能一味否定,更不能否定她的信仰,得給她臺階下,否則于事無補。

  “日后,你要捐,就捐給禪定寺好了。禪定寺是大伯為了紀念伯母所建的寺院、是我們皇家供養的寺院,里面的和尚皆是有道高僧,善男信女捐的香油錢,他們分文未取,全部給了宗正寺;最后由宗正寺拿去幫助無依無造的老人、小孩,這才叫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你捐在這里,才叫物有所值。而且論及佛法之精深,我認為寺內的高僧罕有人及,你日后有什么疑惑,找他們解惑才是最好選擇。”

  “此言甚是。”楊麗華默然點頭,她也不是從頭傻到腳的人,好歹還是分得清楚的,楊集顧念她的顏面,還說出正確的方向,自然沒有什么好說的。

  從天下大勢上說,皇族男女榮辱與共,楊集決定幫楊麗華幫到底,但又要顧及她的面子,便迂回著說道:“阿姊,我是涼州牧,對物價十分關注,不久前專門問了京城的糧價,阿娘告訴我:上好的江南稻米運到京城之后,賣價都是三四錢一斗,我……”

  “上好的江南稻米才三四錢一斗?”楊麗華震驚道。

  一見她如此震驚表情,楊集和蕭穎、柳如眉就知道她被公主府的下騙得相當慘,楊集點了點頭:“對,一旦超出四錢,朝廷便敞開常平倉售賣,把價格平抑下來。自廣通渠開通至今,從不例外。”

  “……”楊麗華腦子一片凌亂,她家吃的江南稻米,平時好像是一斗四五十錢,而遇到不好的年景,那就更貴了。可楊集竟然說自廣通渠開通至今,好米的價格一直在三四錢搖擺。

  那些“心腹”一直都在騙她,難怪田莊、店鋪的收成,年年入不敷出;難怪府里的錢,花得那么快,原來她和府中人,每天所吃的飯菜、穿的衣服,超出了市面那么多。

  這么多年來的正常開支、宴會費用累計起來,都不知超出了多少;而超出的巨額財富,顯然被她的“心腹們”牟了。

  她看了楊集一眼,心知楊集沒必要騙她,因為民部和司農寺、常平署對于每年的糧價都有詳細記錄,一查便知,如果楊集騙她,根本就不經不起考驗,同樣的,市面上八出十六歸的高利貸,也是一查便知。

  府內尤且如此,那些惡奴出了公主府,想必也在打著她的名義、旗號為惡。

  這么說來,只有自己一家幾口活在自我之中。

  所以說,她是個大愣子?

  楊集見她傻了,心知她已經意識到了什么。如果照他來說,楊麗華就是《皇帝新裝》里的皇帝,她認為的一切“美好”就是那件并不存在的“新裝”,可她本人愣是被阿諛奉承的惡奴捧得高高的,真以為是那么一回事;而自己,無疑就是揭開真相的那個孩子。

  楊集說道:“阿姊,此番我回來,是因為遷都之故,朝堂上的事情通通與我無關,所以我近來比較清閑;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幫你查賬、清除府中敗類。”

  這年頭干什么都講同宗同族,沒有同族幫襯,根基不穩;一個人或許可以不在乎律法,但很少有人不在乎家法,一旦某個人被宗族拋棄,令父母兄弟蒙羞的同時,很難獲得外人信任。

  而朝廷在用人方面是講究任人唯賢,但可也沒有過于排斥任人唯親,這是因為同族處于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系,誰要是犯了錯,舉薦人、家族都要受到牽連。所以很多官員處于律法、家法、舉薦人的共同監督之中,此外,想要踩死他的副官、下屬,也屬于監督人員。

  如此環環相扣監督,官場又處于勾心斗角之中,所以可信之人除了親信可以托以大事之外,剩下的就是宗族了。

  而往爭奪天下上說,更需要宗族提供精英子弟,如曹操除了擁有五子良將,夏侯和曹氏宗族也先后給他提供了夏侯敦、夏侯淵、曹仁、曹洪、曹純、曹真、曹休……

  再說李氏父子,他們打天下之時,如李孝恭、李神通、李神符、李德良、李叔良、李道宗等人,無不是善戰之將。

  相反,一旦某個人、某個政權沒有宗族支撐,或是宗族沒落,極容易權力失衡,為外室所篡,司馬代曹就是典型的例子;還有他們老楊家,在史上的隋末大亂之時,一個拿得出手的嫡系子弟都沒有。

  楊集身為楊氏宗族中的一員,就不能視宗族中的人為累贅,這不僅是他個人原則,同時也是擺在重要位置上的族規。既然楊麗華也是其中之一,她如今遇到了困難,楊集理應從宗族上考慮,認真去幫她排憂解難。

  當然了,楊集雖然想幫她一把,可也得看她是否領情。

  楊麗華面色復雜,哪怕再不愿承認,但也知道公主府出現了很多敗類,而楊集恰好是反腐的高手,區區一府之事,在他眼中,根本不是事兒。

  “阿姊!”楊集又說道:“你府上各級管理人員出了問題,他們欺上瞞下、上下其手、相互包庇,這才導致你入不敷出,只要梳理好、重新換人,就會變好;到時候,用不著放貸了。”

  “你放貸根本就賺不了幾個錢,若上府上變好,又何必平白污了自己的名聲?”

  楊麗華終是點了點頭,看著楊集道:“金剛奴,那一切拜托你了。”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阿姊的事兒就是我的事。”楊集想了一想,笑著吩咐道:“明后天,朝廷也許有事喚我,等我述職完畢,自會登門;阿姊回去后,一切如常,免得打草驚蛇。”

  楊麗華欣然一笑:“知曉!”

  楊集又說道:“阿姊方才說,收留了許多老無所依的傷殘士兵,以及幼無所養的孤兒,這是罕見的善事,可你一人,幫到的人終是有限。我看這樣好了,由我們皇族女子成立一個基金會。”

  “基金會?”楊麗華詫異道:“金剛奴,什么叫基金會?”

  楊集說道:“基金會就是籌集善款,幫助有需要的人,如果皇族女子都投一筆錢,參與進來,既能幫到更多人,我皇族也將受到百姓愛戴。”

  “我也想過!”楊麗華苦笑道:“可我覺得不行,畢竟不是誰都愿意白花錢的。”

  有一說一,獨孤皇后真的會教人,男的姑且不說,她教出來的公主、郡主、縣主名聲非常好,不亂插手政務、不豢養面首。

  像眼前這位長公主,愣是愣了一點,可她的私德令人無從挑剔,平時只是在家里讀書、作詩、畫畫,頂多就舉辦一個文學沙龍,好比優雅知性的高知女性。

  “我有個方法,包管大家樂意投錢。”楊集笑著說道。

  “什么辦法?”楊麗華精神一振,她現在不僅盡力,而且相當吃力,如果楊集有好辦法,那是再好不過了。

  楊集說道:“大家合力投錢,做一些贏利的營生,每年獲得的利,拿一半做善事,另一半,要么按比分了、要么擴大經營的規模;生意做得越大,善款越多、分到的錢也越多。”

  聽著楊集所說的話,楊麗華一時間也在思量著可行性,遲疑了半晌,輕聲道:“商賈貨殖,我也不懂。”

  “我阿娘以前也不會,全靠學。”楊集說道:“你們開始之時,可讓皇后找些精通的人來幫忙。”

  楊麗華玉容頓了下,笑了笑:“金剛奴,那些營生、鋪子是個怎么個章法,總要商議商議吧?”

  “我覺得洛陽的書店就非常適合你們,日后涼州印刷出來的書籍,專門給你們賣。至于鋪子,阿娘在洛陽三市都有,除了她自己需要的鋪子,另外一些本打算租賃出去的,你們這個基金成立后,可以從她手中租賃。”楊集繼續說道:“這個基金會既能行善、又能積望,還能為圣人分憂,而阿姊是長公主,如果你牽頭來做,圣人必是十分欣悅!”

  楊麗華皺眉不語,過了半晌,才說道:“我知道書籍和筆墨紙硯、名人字畫非常賺錢,書店鋪子完全就是一個暴利行業,可是嬸娘也在做,你就這么把書籍的利潤割讓出來?”

  “書籍在中原供不應求,可是在涼州的產出也很大,日后各做各的,影響不了什么。”

  說到這里,楊集看了旁邊的蕭穎、柳如眉一眼,又向楊麗華說道:“阿姊可以將基金會拆成一百股,屆時,我們以阿穎的名義向基金會投錢,占一定的股份。私底下,她又可以向如眉、阿英集資,共同湊足這份錢,每年分到的利,她們三人按比分分。其他府邸,最好也是以主母的名義投錢,到底是她一個人投錢,還是與她的姐妹一起投,都與阿姊無關,這樣,也省得分利的時候,需要一一細分。”

  “這個基金會和絲路聯盟十分相似,有現成有的投錢、分利方案,只要照著方案修改即可,阿穎和如眉就很熟悉。至于拿幾成利做善事、幾成利分紅,你們可以自己決定。”楊集道:“當然,這只是我的提議,在皇后不便出面的情況下,原本覺得阿姊最為合適,阿姊要是事有難為,當我沒說過就是了。”

  楊麗華打量了楊集一下,說道:“外人尚且為大隋奔走分憂,我是大隋長公主,豈能落于人后?我應你便是了。”

  這個由皇家女子為主基金會對她是樁好事,名聲是其次,關鍵是能幫她擔走部分金錢的壓力,而且還能如她所愿、幫到更多人,難為楊集能想到她。

  方才之所以遲疑,是擔心自己做不來。

  既然有現成方案,而且近來又可讓蕭穎柳如眉教,那她還有什么可猶豫的?

  商量妥當,她就借口天色已晚,起身離去。

  。。。。。。。。。

  一棟鄰近主宅的樓閣之內,張出塵身穿艷紅對襟襖裙,坐在床榻上,手中織著衣帛。

  張出塵是朱雀衛統領,在后宅外圍也有屬于自己的房間,只是這里畢竟是國都所以,治安極好國再加上王府外圍防御森嚴,所以后宅幾乎用不著防御,她也很少來這里住,一般都是和母親住在中庭“張府”。

  她今天也是從涼州回來的,如若是以前的此時,她正在被子里和母親敘述離別情,可是她的阿娘已經嫁給了她義父公孫桓。

  固然,她是答應了這樁婚事,“父母”對她的疼愛更甚以往,可她這次回來,始終覺得怪怪的,感覺自己就像是外人、客人一般,住得很不自在。用罷晚飯,便以探望姐妹為由,跑來了后宅。

  “紅拂,你織什么?”柳絮身穿一襲輕衫,推開了張出塵的房間,走進了屏風隔著的外間,坐到了張出塵身旁,因是剛剛沐浴更衣,秀美的臉蛋顯得十分紅嫩。

  王府的日子,遠比越國府時愜意閑適,而且男女主人又沒有虧待她們,柳絮覺得自己和公侯小姐也沒兩樣。

  “即將入冬,閑著便給自己織條圍巾。”張出塵看了柳絮一眼,又低下頭去忙碌。

  一針一線、手臂一舒一揚之間,盡現溫婉嫵媚,滿是溫婉風韻。

  一旁的案幾,慕容弦月正手執毛筆,伏桉書寫,給身在驪山農莊的父母兄長寫信,想了想,才記著父母兄長都不識字,寫了也沒用。于是將信箋揉做一團,扔進了竹蔞里。

  慕容弦月凝眉眺望門外夜色,目光透過濃重夜色,看向了主宅所在方向,心下暗忖:“驪山農莊也不遠,明天還是向大王請假好了,大王那么溫和,一定會答應。我攏共攢了十二天假,可大王身邊不能沒人,那就請五天、請三天假吧!”

  正要寫假條,卻聽柳絮又說道:“紅拂,你素來喜歡紅色、亮色,為何選了玄色,倒有些像是大王喜歡的顏色。”

  張出塵聞言,臉上騰有些發熱,故作平淡的說道:“色彩太艷、太亮,不利于藏身,若是有任務時圍一條亮色圍巾,不是成了活靶子么?”

  “我看紅拂不是為了任務準備,也不是害怕成靶子,而是有了意中人,打算來他個紅拂夜奔。”慕容弦月抬起頭,調笑道。

  紅拂夜奔因為當初裴淑英夜奔之時,楊集和裴淑英一唱一和,就這么出現了。

  張出塵都被她的好姐妹笑了無數回。

  此時又聽慕容弦月這么說,張出塵羞惱道:“我是王府朱雀衛統領,哪能做出有損王府顏面之事?”

  慕容弦月爬在案幾上,側首看著張出塵,笑道:“紅拂所言極是,不過如果夜襲府內,就不會有損王府顏面了。”

  柳絮眨了眨眼,輕笑道:“王府之內也不行啊,不過如果奔入大王的懷抱里,就沒有人說了。”

  “你們兩個,越說越不像樣了。”張出塵又羞又惱的說完,也不理會她們,徑直忙著自己的事。

  慕容弦月抬頭看了張出塵手中的圍巾一眼,心道:你的心思瞞得過柳絮,還能瞞得了我?

  柳絮眉眼間浮起笑意,向慕容弦月問道:“慕容,你和大王怎樣?有沒有一點眉目?嗯哼?”

  這話一出,張出塵也將一雙妙目看向慕容弦月。

  慕容弦月臉上的笑意斂去,扭過了腦袋:“大王大業為重,他壓根就不是好色的人。”

  幽幽長嘆一聲,又將張出塵拿來說事:“都說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紗,如果大王有意,早就拿下紅拂了,哪還等到現在?難道讓她解了衣裳,不著寸縷的主動投懷送抱?”

  這話說得,令張出塵臉頰通紅如火,心頭劇顫,氣乎乎的說道:“慕容你說你的,想投懷送抱的也是你,干我何事?”

  慕容弦月也不多言,只是似笑非笑看著張出塵。

  張出塵被看得渾身不自在,挪開目光,盯著慕容弦月因為爬著而離開馬扎的半個屁股,說道:“這等人等都要廣納妾室、以延子嗣,我瞧慕容倒是個好生養的身子。”

  “我覺得也是,誰讓她這般翹呢。”柳絮走到慕容弦月身邊,一巴掌拍在她的屁股上。

  “噯噯愛!說就說,你動手動腳,成何體統。”慕容弦月站了起來,上去抓住了柳絮一只胸,笑鬧道:“再翹也沒有你這上面的翹,他日生了孩子,你郎君和孩子一人一只、‘乃’水絕對管夠。”

  慕容弦月一番“老辣”的話說出,柳絮也招架不住,她拔開胸前“咸豬手”,將她撂倒在地,惱羞成怒的說道:“動手動腳,我饒不了你。”

  慕容弦月不甘示弱,伸腿一掃、一只手又抓住了柳絮的衣帶,往下一拉,兩人全倒在地,頓時在地毯上扭成一團。

  看著兩個好姐妹玩鬧,張出塵也不由笑出聲來,如果真是上面翹“乃”水就足,那她應該也很足吧?

  而且,她心上人似乎很喜歡喝“乃”,很多個早上都要喝上一大杯牛奶、或羊奶。

  人的,他應該也喜歡吧?

  唉!

  太妃明明最先找她,可她大姨媽來了,若非如此,她和如眉姐的位置,應該顛倒過來了。想當初,她還為自己慶幸、同情如眉,可如今看看他們那美好甜蜜的日子——

  當初,完全就是一個屬于她張出塵的悲傷故事。

  何來慶幸之說?

  該死的大姨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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