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隋主沉浮 > 第728章:楊廣布下驚天局
  楊集去過幽州兩次,一次是楊諒造反之時,奉命抓捕與楊諒眉來眼去的幽州總管竇抗,一次是報復契丹那次,雖然兩次都沒有和元家起沖突,可他知道元家在幽州勢力極大。所以楊集盡管沒有想到楊廣對元家賊心不死,可元家“漁陽系”不僅是楊廣迂回對付元家的目標,同時也是楊集掌控幽州的最大障礙,即便楊廣沒有提醒,他也會想辦法清除元家和元派在軍隊中的勢力。

  只是楊廣旗幟鮮明授予他對付元家之權,卻讓他明白了兩件事:一是楊廣讓他去幽州遼東搞事,主要還是讓他對付關隴貴族,而目標還是元家。

  二是幽州刺史李子雄上奏說漁陽太守元杰協同治下官員私設關卡收稅,但奉命巡視幽州的司隸丞劉休文卻說幽州各郡縣官場清明,反過來說李子雄和漠州大都護宇文述、遼東郡太守燕詢勒索官員錢財、克扣軍餉。這說明劉休文極可能是元派的喉舌,而李子雄和宇文述、燕詢也卷進了對付關隴貴族的游戲之中,事情就變得有點復雜了。

  宇文述和燕詢還好一些。其中的宇文述早已自絕于關隴貴族集團,其長子宇文化及現在供職于廉政司,并且和蕭瑀、楊恭仁一道,拿下萬多名有桉底的散官和閑官,導致宇文家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其處境不比楊集好多少;宇文家如今除了跟著皇族混以外,別無選擇。

  燕詢所在的燕家只是關隴貴族一個中小家族,其父燕榮因為暴戾被元弘嗣告發被先帝賜死,所以不僅與元氏有殺父之仇,而且沒有什么勢力可以依靠,加上他娶了楊雄第三女,故而甘心情愿、踏踏實實的當起了皇族外戚。

  相對于前兩者,李子雄就復雜多了,只因他是趙郡李氏子弟,其族兄李子權更是山東士族的代表,他雖然忠于朝廷、忠于楊廣,可他的出身讓他在考慮問題的時候,先是家族、次之是山東士族、最后才是君王和帝國。

  李子雄作為幽州刺史,要是在對待元氏的問題上,雜入太多家族、派別的功利之心,而不是認真配合,事情就麻煩和復雜了。而楊集要是不能及時解決元氏漁陽系,繼而會影響到他向遼東進軍的進度。不過好在楊廣任命他為遼東行軍大總管,授予他先斬后奏之權,光是這兩項,就足以令李子雄老實幾分。

  楊廣確認他明白了自己的心思,便將此事放在一旁,話題一轉道:“針對元氏這一事,你要是一時半會找不到入手之處,不妨先去上谷郡遒縣拜會盧氏家主盧赤松,此人乃是已故武陽郡太守盧思道之子。”

  說到這里,楊廣狡黠一笑,續道:“盧氏和元氏為了爭奪遼西走廊商道主導權,明爭暗斗多如牛毛。只要你拜會盧氏的時候客氣一些、謙虛一些,盧氏想必很樂意當你的得力助手。”

  楊集聽得雙眼一亮,欣喜若狂的直呼道:“這真是剛想瞌睡阿兄就送上了枕頭,若是有盧氏相助,必將事半功倍。”

  見到楊集興奮至斯,楊廣亦是十分高興,他忽然想到一事,饒有興致的問道:“金剛奴,聽說你有幾個立下軍功的武婢?”

  楊集聞言,心中頓時有些發虛了,他知道楊廣指的是來自楊素所贈的十大武婢。雖然二大武婢的出身并不重要,但重要的卻是楊廣所說的“立下軍功”,這表明楊廣知道他喜歡帶著女人去打仗,若是追究起來,那可是犯了兵家大忌的。

  乍一發現楊廣正用似笑非笑的目光看著自己,而不是像是追究的樣子,楊集的膽氣立馬陡壯,以一種平靜的口吻說道:“確實有那么幾個,庶妃柳如眉、宜人張出塵便是武婢中的一員,她們精擅技擊之術,曾為我刺探了不少軍情。”

  “柳妃、張宜人,我知道。我也沒有責備你的意思。”楊廣揮了揮手,笑著安撫道:“我也認為女兵在很多具體事務上,比男兵還要細心;在某些場合、某此戰爭,她們比男兵還要好用。”

  楊集松了口氣,好奇的問道:“既如此,那你忽然問這個做什么?”

  楊廣目光詭異的看著楊集,呵呵一笑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她們既然為國立功,不得不賞。”

  楊集心中大生不妙之感,連忙說道:“她們不在乎的。”

  “她們是不在乎,可我在乎。我作為皇帝,不能賞罰不明。”楊廣一本正經的說道:“可她們終究女的,又是你的人,我也不能讓她們入宮當女官。這樣好了,我給她們每人一個皇家誥命好了。”

  楊集干笑一聲道:“阿兄容稟,小弟我和她們是清白的,我們之間清白得不得了!你要是賜予皇家的封號,那成什么了?”

  楊廣嗤之以鼻,步步緊逼道:“要是你真的跟她們清清白白的,你會走哪兒都帶到哪兒?我且問你,若是我讓你把那幾個武婢送人,你樂意不?你同意不?”

  “那肯定不樂意、肯定不同意。”楊集答得十分果斷,于他而言,已經習慣十大武婢的存在,柳如眉和張出塵是他的老婆了,自然不可能送人,但另外八個,他也不可能送人,一是她們知道了太多的秘密,二是、二是他貌似也舍不得。

  “這不就對了。”楊廣兩眼一翻,不屑的冷笑道:“我是真的沒看出來,你衛王何時變得這般迂腐了?這身邊的女人嘛,既然喜歡了,那就應當納為己有,免得日后后悔。出了問題自我這個當家主的來扛著。你究竟在怕什么?”

  說著,楊廣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道:“哦,我知道了。堂堂衛王閣下是怕媳婦,生恐媳婦打罵,所以不敢納妾。但不是我說你,就你這點鼠膽,如何成就大事?”

  皇族最嚴重的問題就是人丁單薄、家族不旺,楊堅五個兒子現在只有楊廣、楊秀、楊諒三人,長子楊勇已死,他的子嗣也被革除皇族、悄悄轉移走了。而秦王楊俊、楊秀和楊諒雖然都有兒子,但是也不多,楊廣本人三個兒子,長子楊昭太胖、楊暕是個問題“兒童”、幼子楊杲剛出生不久。孫子倒是有,但他們實在是太小了,二十年內,都無法負擔重任。

  大隋皇族現在出任高官者,只有四大親王和楊雄楊達兄弟,以及剛剛被調為宗正寺卿的蜀王楊秀、調為民部侍郎的楊恭仁。

  如此人丁不旺、皇族高官稀少的局面,使大隋處于一種主弱臣強的格局,很不利于江山的穩固。楊廣現在十分希望皇族子弟多娶一些小老婆、多生一些兒子。好使皇族在二十年之內,呈現出人丁興旺、子弟眾多的繁榮景象。

  皇族只有人多了,他這個當皇帝的、當家主的,才能從中擇優而仕,大隋江山也因皇族人才輩出得以永固。若是皇族繼續像現在這般人丁不興下去,即便以后稀少的子侄全都是庸才,他也只能使用,但此舉卻不利于江山傳承。

  他這個當皇帝的,日里萬機、忙不勝忙,恨不得把一呼一吸都用在處理國事之上,根本就沒空、沒精力、沒心思去寵幸后宮美女,所以他只能把繁衍人口的大業交給兄弟、子侄們。

  而楊集這小子不生則己,一生就是三個兒子。既然他這么會生,那他就應該多生一些、多分擔一些皇族的人口壓力。

  聽到“鼠膽”二字、以及楊廣給出的怕老婆的推論,楊集頓時不滿、不爽了,當即大聲道:“當真是天大的笑話,我楊集長這么大,除了伯母和我阿娘以外,還從來沒有怕過誰,便是大伯也要憷我三分。就阿穎那柔順的性子,早就被我治得妥妥帖帖、老老實實的。我跟你說,我讓她往西、她絕不敢往東。”

  “怕媳婦?哼哼,這怎么可能呢?我不是怕,我不過是不想納妾罷了。”

  楊廣見楊集死活都不肯承認自己怕媳婦,他強忍著笑意,滿意的點著頭道:“這才算是我的好兄弟、這才是我最最欣賞的大隋軍神,果然是有擔當的男子漢大丈夫,不負我之所望。”

  他嘿嘿一笑道:“好了,你回去吧。”

  楊廣為之愣,黑著臉問道:“就這么完事了?你耍我開心是吧?”

  楊廣看著傻了的楊集,心滿意足的挽起袖子,擺出一副要單挑的模樣,然后笑瞇瞇的問道:“我就是耍你,你又能如何?”

  “你開心就好。”楊集立刻慫了。

  楊廣完全就是一個變態,就算楊集撇開他的皇帝身份,放開手腳去打,他也打不過。

  認輸總比挨揍的好。

  “哈哈、哈哈哈!”楊廣見狀,得意的哈哈大笑起來。

  楊集給笑得惱羞成怒,氣沖沖的說道:“我是打不過你,但是我可以打你兒子。”

  楊廣笑得更加暢快了:“那你盡管去打好了,我無所謂的。”

  “阿耶、阿耶!”便在此時,殿外忽然傳來了一聲清脆的叫喚,一個如瓷娃娃的女娃兒走了進來,來人正是清河公主楊飛鴻。

  楊飛鴻生于仁壽三年,今年虛五歲,楊堅封她為清河郡主,楊廣登基以后升為清河公主,小公主的生母是蕭嬪,而出生不久的楊杲是她的同父同母弟。

  楊廣看到寶貝女兒到來,臉上立刻閃現出一抹柔到極致的溺愛笑容,但想著楊集還在一側,立刻擺出了一副嚴肅的面孔:“鴻兒乖,阿耶在與你王叔商議國事,等會在陪你玩啊!”

  清河公主甜甜的向楊集喚了一聲“王叔”,然后繃著一張小臉兒,毫不留情向楊廣斥道:“阿耶是騙子、大騙子!”她的聲音雖然清脆悅耳,但卻含有極大的怒火。

  楊廣一見女兒似乎真的來了火氣,再也繃不住了,連忙從上皇座跑了下來:“我的閨女,阿耶怎么成大騙子了?”

  清河公主氣呼呼的說道:“阿耶果真是個大騙子,昨晚說陪我玩,給我當馬騎,我等你一宿都沒有來。”

  “噗嗤……”楊集聽了這番話,頓時噴笑出聲,目光看了看身穿“龍袍”的楊廣,腦中不禁浮現出楊廣爬在地上當馬的景象。

  “滾!”楊廣臊得臉紅如豬肝,狠狠一腳踹向楊集。

  “我閃!”楊集側身避開,頭也不回的逃了。

  跑到遠處才偷偷往后望了一眼,卻看到楊廣把清河公主扛在肩頭之上,并在安仁殿內緩緩走動,他這才明白原來此馬非彼馬,此匹皇馬是站著而不是像他那樣趴著給兒子騎。

  “咯咯咯咯!”這時,楊集耳畔傳來了清河公主如若銀鈴一般的笑聲。

  聽著聽著,楊集嘴色浮現出一抹溫暖的微笑,

  大隋王朝因為他的到來,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短短幾年的時間之內,大隋王朝各方面都得到健康有序的發展。

  一些與隋朝息息相關的人的命運也是因為他的顧慮在,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比如說皇族女子方面,史上悲劇卻十分忠貞的“義成公主”,如今卻嫁給了李大亮,成了李家賢媳。而殿內這個可愛的清河小公主的命運,也因為他,出現了大逆轉。

  至少,她不用像史上那般,嫁給了殺侄仇人(楊侑)李世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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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王府,沿著抄手游廊向玄武殿走去,剛剛抵達殿門之前,王妃蕭穎和側妃裴淑英便急急忙忙的迎了過來,兩女斂裾一禮,蕭穎向楊集說道:“郎君,秉文兄長(蕭璟)與裴家宣機兄長已經等你近一個時辰了。”

  楊集為之一怔,蕭璟是蕭穎的四哥、裴宣機是裴淑英的大哥,兩人分別是蕭玚、裴矩的傳聲筒,在某些場之中,他們完全可以代表不宜出面的兩名相國。

  這兩人此時忽然連袂到訪,究竟是為了什么?

  他也不著急去見人,為了弄清對方的來意,便停下腳步,向兩女問道:“兩位兄長忽然前來,你們可知他們為何事而來?”

  “不知。”蕭穎和裴淑英不約而同的搖了搖頭,還是由蕭穎說道:“他們是一起來的,不過我們不好問,而他們也沒有說,顯然是為了官場之事前來。”

  楊集沉吟半晌,又問道:“人呢?他們在何處?”

  “在左偏殿會客堂奉茶。此時正由郝總管作陪。”蕭穎答道。

  “嗯!”楊集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得體,倒是不用更衣了,便向兩女道:“我這就過去。”

  有客來訪,他也顧不得立刻召集謀士議事了。便快步向會客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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