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夏封神記 > 第七章敲山
  坤和宮,風鳶朝皇后涂山琴深深一拜:“請娘娘替臣妾做主。”

  涂山琴熱情上前將她扶起,拉到椅子上坐下,詢問道:“妹妹匆匆而來,見面就說這話,可是遇到了什么難事?”

  風鳶眼睛一紅,哽咽道:“回稟娘娘,有人收買了臣妾之子貼身近侍,趁他不備,封了他的巫力,將他推下龍池,欲害他性命。”

  “后宮清冷,臣妾蒲柳之姿,每年能得夏皇臨幸次數屈指可數,可謂與癸兒相依為命,皇后亦為人母,當能體會妾身感受。”

  說完竟“嚶嚶嚶”哭了起來。

  涂山琴聞言鳳目一睜,拍案而起:“誰敢如此大膽謀害皇子?十三可有大礙?”

  風鳶抽泣之余,臉上露出感激之色:“謝皇后關心,十三命不該絕,僥幸撿回一條性命。”

  涂山琴松了口氣:“無事就好,暗害十三的狗奴才可有抓到?幕后指使可有露出馬腳?”

  風鳶微微搖頭:“那狗奴才自知無法幸免,早已服毒自盡,線索就此斷裂,臣妾來找娘娘,就是為了求娘娘出手幫忙追查幕后黑手。”

  涂山琴義憤填膺道:“縱然妹妹不提,本宮也要追查到底。”

  轉而嘆了口氣:“只是這深宮形勢復雜,沒有線索,不太好查啊。”

  風鳶想起姒癸交代過的話,盈盈一拜道:“娘娘有心即可,無論結果如何,臣妾都感激不盡。”

  涂山琴看風鳶的眼神頓時柔和許多:“妹妹放心,本宮定全力幫你討個公道。”

  風鳶起身屈身拜道:“謝皇后娘娘,臣妾告退。”

  ……

  風鳶剛走不久,坤和宮一名年輕宮女略帶不滿道:“娘娘,后宮不比其他地方,追查幕后黑手何談容易,您怎能輕易答應她?”

  “她不過是一個不受寵的昭儀,所生皇子天資又差,根本沒有拉攏的價值,娘娘何必為了她們母子耗費心思,萬一惹出點事來,還會連累到娘娘。”

  “依侄女……奴婢看,娘娘剛剛就該婉言相拒。”

  涂山琴臉色迅速陰沉下來,冷眼望著開口的宮女:“你入宮之前,涂山氏好幾個族老對本宮說,你聰慧異于常人,稍加調教,可堪大用。如今看來,你父親沒少給他們送好處。”

  “蠢,愚蠢至極,這是有沒有價值的問題嗎?皇子險些被害死,本宮身為六宮之主,能袖手旁觀當做不知道嗎?你讓陛下怎樣想?你想讓后宮那些賤人暗中笑話我?”

  “婉言相拒?你可知風鳶是很早之前就投靠本宮的妃嬪之一,今日本宮冷血無情拒絕,不僅她會對本宮離心離德,一旦傳出去,投靠本宮的妃嬪們恐怕都會生出異心。”

  年輕宮女這才意識到說錯了話,連忙跪伏在地上:“奴婢失言,懇請皇后娘娘恕罪。”

  涂山琴走到她面前,蹲下去低聲道:“抬起頭,看著本宮。”

  年輕宮女不敢違命,抬起一張秀美的臉龐,淚眼婆娑看著她。

  涂山琴用手勾起她的下巴,端詳了許久,忽然嘆道:“如此美人,何必跟著本宮在這深宮忍受寂寞?”

  “本宮想了想,決定放你出宮返回部族,并傳信族長族老們替你尋門好親事,免得荒廢大好時光。”

  年輕宮女如遭雷擊,她父親為了讓她進宮,不知耗費了多少人情和代價,剛進來不久,姑母皇后娘娘竟然要趕她出宮?

  她能想象到,自己狼狽不堪回到部族會遭受多少詬病和白眼,恐怕連至親父母都不會給她好臉色。

  驚懼之下,她連連磕頭求饒道:“姑母,不,娘娘,娘娘恕罪,求娘娘再給奴婢一次機會。”

  涂山琴微微皺眉,神情略微不悅:“本宮一番好意,你不愿接受?”

  話剛落音,兩名上了年紀的嬤嬤,無聲無息來到年輕宮女身后。

  年輕宮女發覺光線突然暗了幾分,一股涼意傳遍全身,好像接下來會發生什么恐怖一般。

  生死之間有大覺悟。

  宮女連忙改口:“侄女……奴婢謝皇后娘娘成全。”

  話剛落音,兩名嬤嬤無聲無息離開,仿佛什么事都沒發生過。

  年輕宮女整個人一松,癱倒在地。

  涂山琴看都沒看她一眼,人蠢點沒關系,蠢還要亂說話,真當本宮是你父母,會慣著你?

  親侄女,本宮多的是,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

  ……

  承天殿,夏皇放下手上奏報,準備出去走走。

  這時一名近侍匆匆趕來,躬身行禮道:“陛下,風鳶昭儀求見。”

  夏皇抬頭望了一眼正在上升的太陽,心中難以抑制生出厭煩感,白日爭寵,當本皇是荒淫無道的昏君嗎?

  于是毫不客氣回道:“不見。”

  “諾”

  近侍躬身一禮,緩緩退下,剛退到大殿門口時。

  夏皇突然問道:“等等,你剛剛說是誰求見?”

  近侍停下腳步,躬身回道:“回陛下,是風鳶昭儀。”

  風氏?

  夏皇眉頭一皺,想起一件往事,當年他繼位時,先皇曾反復叮囑他,七十二嬪中必須要有一名風氏之女。

  他追問緣由時,先皇答:先祖之命,照做即可。

  眼下聽聞風氏之女求見,不禁讓他有些猶豫不決。

  “她可有說求見本皇何事?”

  近侍低聲回道:“小的問過,但風鳶昭儀說茲事體大,必須當面告知陛下。小的心想此事恐涉及陛下家事,不敢多問。”

  夏皇臉色一黑,似有不滿。

  近侍見狀連忙補充道:“風鳶昭儀神色憔悴,跪在殿外不肯起身,看上去似有十分要緊的事要與陛下說,小的不敢怠慢。”

  夏皇微不可查“嗯”一聲:“傳她進來。”

  “諾”

  近侍暗中松了口氣,連懷里的玉貝也不覺得燙手了。

  當他轉身欲走之際,夏皇又一次改變主意:“慢著。”

  近侍一顆心猛然提起,隱隱有些后悔起了貪心。

  “不必傳她進來,本皇正好想出去走走,直接過去見她。”

  夏皇的話語傳入近侍耳中,心底一絲后悔徹底消散,露出一副燦爛的笑臉:“陛下請。”

  走出承天殿,夏皇遙遙看到一襲白色宮裙跪在臺階下,宛若白蓮盛開般的風鳶,怦然心動,快步上前親手將她扶起,憐惜道:“愛妃這是何故?”

  風鳶順勢靠上夏皇,體態嬌弱,神色凄楚:“懇請陛下為臣妾做主。”

  夏皇一聽只覺頭疼,下意識就想推開風鳶,這真的是他繼任大位以來,在后宮聽過最多的一句話。

  然而風鳶下一句話,直接推倒了他的猜測。

  “后宮之中有人狼子野心謀害皇子,臣妾之子因此險些喪命,陛下若不下令整治,則皇室血脈危矣,大夏皇室危矣。”

  謀害皇子?

  夏皇第一反應是錯愕以及不可置信。

  大夏威壓四方,萬族朝拜,來陽邑上貢者絡繹不絕,誰敢謀害皇子?

  然而久居上位的夏皇,自然不會像個普通人一樣一驚一乍,泰然自若問道:“究竟發生了何事?”

  風鳶以最簡潔的話語,將事情前因后果闡述了一遍。

  夏皇聽完臉色陰沉無比,朝近侍下令道:“三元,請木巫、牧陽祭師以及巫獸獬豸過來,隨本皇擺駕風和殿。”

  一臉震驚的近侍三元回過神,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直接運轉體內巫力,化作一陣輕煙傳令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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