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初墨道:“說。”
蕭逐鳳道:“先生您助我上去,我想辦法找到院長李仁,請他出手助您脫困,重整文院!”
楚初墨搖了搖頭:“老師于后山悟道,每一甲子蘇醒一次,平時若非鬧出驚天動地的動靜,老師是不會蘇醒的。
且不說后山守備森嚴,你見不到老師,就算你見到了老師,老師也聽不到你說話。”
蕭逐鳳撓撓頭,又道:“三先生,一個月后便是‘儒武大會’,屆時院長定會蘇醒,正是我們尋院長之機!”
山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崖底枯坐與世隔絕,楚初墨聞言有些恍惚:“‘儒武大會’之期,又到了么?”
旋即還是微微搖頭:“只有‘儒武大會’魁首才有資格見到老師。
屆時后山高手云集,守備更加森嚴,你見不到老師的。”
蕭逐鳳脫口道:“這是誰定的傻規矩!糊涂啊!
院長同外界單向聯系,若被有心之人利用,豈非全無反制之機?”
“這規矩是我定的。”
“哦,那沒事了。”
……
沉默片刻,蕭逐鳳還不死心:“先生,您看我有沒有‘儒武大會’魁首之資?我師父說我是武道天才……”
迎著楚初墨審視的目光,蕭逐鳳聲音越來越小,最后閉上了嘴。
成為文院院長親傳弟子,有機會掌控在大夏王朝地位舉足輕重的文院,這是天大的造化,足以引得大夏所有青年才俊趨之若鶩瘋狂追逐。
哪屆“儒武大會”魁首不是天才中的天才?
自己至今尚無修為傍身,妄言想奪取一個月后的“儒武大會”魁首,無異于癡人說夢。
楚初墨審視著蕭逐鳳,一眼便看出他的境界:武道儒道都沒入品。
可這種毫無修為之人,偏偏跌落深崖而不死。
不可能是什么巧合,此人若非寶物伴身,便是擁有某種傳說中的天人體魄。
不如死馬當成活馬醫,且教他試試。
萬一真成了,自己便可提前脫困。
甄如法表面上對自己言聽計從,暗地里組織仇家設計加害自己,奪取文院權柄,蒙騙老師李仁,這般兩面三刀卑鄙無恥的行徑,焉能讓人不恨?
楚初墨是個愛憎分明之人,被困在崖底的最初十年,幾乎日日咬牙切齒,壓不住翻江倒海的恨意。
此時即使有一絲一毫的可能,楚初墨也決定一試。
不然在這崖底再枯等一甲子?
到時候就算是出去了,那甄如法早就化為一抔黃土,自己滿腔仇恨,何處發泄?
楚初墨面沉如水:“可以試試。”
文院三先生可同馬東旭不同,這是真正的驚才絕艷之人,能得之指點,可謂造化不小,蕭逐鳳又驚又喜,深深一拜:“多謝先生!”
楚初墨道:“崖底結界排斥我的力量,你想出去,我不能幫你。你須憑借自己的力量攀上懸崖。
這倒不難,可若想在‘儒武大會’上奪魁,就算得我鼎力相助,你自身修為至少也得突破至七品煉體境。”
蕭逐鳳恭敬道:“是。”
楚初墨道:“儒道明理,武道練真氣,儒武是完全不同的兩條修行體系,可兩者相輔相成互相成就,品級越高,便越能體會。
儒道修煉體系分為九品,分別是九品明理境、八品正心境、七品不惑境、六品知命境、五品立命境、四品大儒境、三品君子境、二品從心境,至于一品,老師尚未踏入一品,世間自然沒有儒道一品。
武道九品分別為九品聚氣境、八品養氣境、七品煉體境、六品馭氣境、五品鐵骨境、四品浩然境、三品不滅境、二品通天境以及一品武神境。
武道之巔,一品武神,不死不滅,造化通神。這只是個傳說中的境界,就連老師,也從來沒能碰到一品武神的門檻。
至于道宗悟天道、佛門修佛法、術士探天機、巫師習異術,既然入了修行之門,這些修煉體系你總得解一二。
佛門分為九品誠敬境、八品專一境、七品低沉境、六品暖相境、五品輕安境、四品空靈境、三品喜悅境、二品本心境、一品極樂境。
術士分為九品開竅境、八品感知境、七品清光境、六品陣師境、五品靈師境、四品藥師境、三品五行師境、二品天師境、一品天命境。
道宗分為九品明道境、八品易骨境、七品化境境、六品御空境、五品凌霄境、四品脫凡境、三品得道境、二品天人境、一品歸真境。
巫師分為九品虛無境、八品見我境、七品本尊境、六品光明境、五品大光明境、四品顯圣境、三品金剛不壞境、二品無上境、一品封神境。
這些咱們日后再說。”
隨后的半個時辰,楚初墨深入淺出地傳授了武道入門心法口訣運轉技巧。
同馬東旭有些顛三倒四詞不達意的講解不同,這可是武道宗師高屋建瓴的真知灼見,可謂字字珠璣。
蕭逐鳳細細咀嚼,竟有種融會貫通,豁然開朗之意。
此時楚初墨道:“說了這許多,今日便先到這里,你且細細琢磨,不懂之處,再來問我。”
蕭逐鳳見楚初墨這就要走,忙道:“如何才算是入了品?”
入品速度,是評判一個人武道天賦的重要依據。
根基未立,好高騖遠。楚初墨劍眉微皺,剛想訓斥幾句,旋即想起百余年前武道入門時,迫切地想要向世人證明天資的那個自己,眉頭復又展開。
當年武院修行,三日入品,震驚武院。再后來,“儒武大會”一舉奪魁,成為文院三先生。
彼時少年豪氣,天縱奇才,肆意揮灑,既兼文名,以武證道,尚有著滿腔的熱血和宏大的抱負。
想到這里,楚初墨面色稍緩,從懷中摸了一個茶杯,放在大石邊緣:“你何時能不碰這杯子,憑借氣機將其擊落到地上,便算是入了品了。”
蕭逐鳳連忙點頭陪笑道:“學生明白了。”
“咦?這么大一個杯子,先生是從哪里拿出來的?”
楚初墨道:“吾之儒袍,老師親賜,乃是法器,遑論小小一個杯子,更多東西也放得下。”
可儲物的法器。
怪不得三十年了還纖塵不染。
那儒袍里面的衣服也不用換嗎?
蕭逐鳳抑制住自己逐漸發散開始想入非非的思維,開始研究真氣運轉口訣。
按照楚初墨傳授的功法運氣,蕭逐鳳隱隱感到一股暖流在奇經八脈流轉。
心中一陣激動,嘗試著將這股暖流引到手掌,蕭逐鳳輕喝一聲,奮力出掌,向著那杯子凌空推去。
無事發生。
……
那股暖流在透體而出的前一刻消失無蹤。
楚初墨微微搖頭,沉聲道:“這一步全憑悟性,急也急不得,自己悟罷。”
說著轉身向崖底的一片密林中走去。
突然,楚初墨耳廓微動,腳步一滯,瞳孔驀地縮緊。
“啪”!
是茶杯落到地面的石頭上破碎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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