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舉座嘩然！
便是那高位之上的左賢王，憤怒之余，也是有些絲絲驚訝流露出來。
“不可能！”
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大夏人用假消息在迷惑他們。
“那趙元不過是個紈绔子弟，別說是殺人了，恐怕讓他殺雞都要哆嗦半天，怎么可能會有那個本事擊殺我帳下愛將，一定另有他人！對，一定是這樣。”
帳中大將也大都是這個心思。
倒是周懷沉思半響后，對著左賢王說道：“不如再次查探一番，也好確定真假，就憑借我們在這里猜測，也無濟于事。”
“對，周都尉說得對，去，將本王的哨兵全都派出去。”
此時左賢王聞言后，宛如找到主心骨一般，瞬間拿定主意，隨即便對著傳令官吩咐道。
那傳令官點點頭，隨即便是快步離開。
大帳陷入一片死寂，沒有人說話，氣氛凝重，那一眾舞姬也紛紛站立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默默承受著低沉氣壓。
時間流逝得很緩慢，誰都不敢說話，帳中安靜得，甚至連眾人的心跳聲都清晰可聞。
周懷坐在原地，眼眸低垂，明顯是有心事。
那左賢王此時在帳中回來踱步，心中煩躁的很，異常憤怒，憋著一股氣總是發泄不出去，蹬蹬蹬的走了半響，終究是扭頭看向舞姬所站之處，指著一名模樣身材俱佳的舞姬說道：“你，過來。”
那被點到的舞姬身子瞬間一顫，她意識到自己接下來的命運將會是什么，不過她很快鎮定下來，緩緩走了過去。
沒過多久，眾人便聽到幾道慘叫聲傳來，隨后就是夾雜著幾分曖昧的喘息，很顯然，那簾子之后的兩人在做什么，不言而喻。
一眾大將早就習慣了，并未有任何異常表情，倒是剩下的舞姬，或多或少的流出異常復雜的目光。
“報！”
先前那傳令兵又匆匆走進來，卻見大堂中不見左賢王的身影，不由得一愣，那周懷此時沖了過來，目光死死盯著那傳令兵說道：“可查實了？”
傳令兵咽了口唾沫說道：“已經查實了，確實是趙元。”
心中的猜測得到證實，周懷只覺得渾身冒出濃濃的寒氣。
“這小子……”
他咬著牙，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此時，那左賢王已經發泄完了，穿戴好衣物后便慢慢走了出來，相比之前，心情明顯要輕松不少。
見著堂中的傳令兵，他先是一愣，隨即見到周懷的表情，猛地反應過來，臉色頓時陰沉道：“果真是趙元干得？”
傳令兵說道：“已經查實，金校尉的確死在了趙元手中。”
預想之中的暴怒沒有出現，左賢王只是沉沉的吸了好幾口，便平靜的接受了事實，揮手示意傳令兵退下后，他轉身坐回案前。
一眾大將紛紛站出來，正欲說話的時候，就見著左賢王淡淡說道：“傳本王命令，大軍集結，分兵兩路，攻打雁北城和漠北大營。”
他隨即看向周懷說道：“雁北城就交給你了，至于漠北大營，本王要親自討要個說法。”
“左賢王不可啊……”
“左賢王，還請三思！大單于曾吩咐過，沒有他的命令，不得與大夏開戰。”
“是啊，左賢王萬萬不可，一切得請命大單于之后，由大單于再行定奪。”
……
眾位大將面色猛地一變，不得已出來勸阻。
此時與大夏展開大規模的沖突，打不打得贏且先不論，就單單是說違背了大單于的命令，那后果恐怕不堪設想。
“本王意已決，諸位按照本王部署去辦即可，若有任何后果，本王一力承擔。”
左賢王說話全都都是十分平靜，可任誰都聽得出來，這平靜當中蘊含的驚濤駭浪。
話已至此，眾人似乎沒有了反對的理由，只得下去召集部眾。
……
上京
奉天殿內
大夏皇帝楊淵正在御書房內批閱奏折，面無表情，卻不怒自威，周身氣勢宛若磅礴一般，一舉一動，皆是散發出強大的氣場。
一旁的老太監李全即便貼身服侍皇帝多年，可在近距離面對皇帝時，仍是感受到幾分心驚。
“若無事，便跪安吧。”
楊淵緩緩說道。
“父皇……”
太子楊嶺猛地抬起頭，有幾分著急的說道：“萬萬不可，劉尚書可是忠臣啊，父皇若是……”
楊淵咻的抬頭，漆黑的眸子望向楊嶺。
天子的威壓頓時襲來，楊嶺所有的話瞬間咽入肚中，低著頭不敢再說話。
這時就見到楊淵緩緩開口道：“誰是忠臣，誰是奸臣，朕心里清楚，無需太子提及，跟在朕身邊多年，還是這種幼稚心態……”
語氣里透出滿滿的失望，“你若始終這般，讓朕如何放心的將大夏江山托付于你……從今日起，太子禁足東宮，沒有朕的旨意，任何人都不得探望太子。”
“父皇，您……”
楊嶺驚了，正欲說話，嘴唇囁嚅了半響，最后一言不發，垂頭喪氣的跟著侍衛走了出去。
“廢物！”
在楊嶺跨過門檻那一刻，那楊淵似乎是壓制不住內心的憤怒，將手中的奏章猛地扔在外面，巨大的聲音轟隆作響，李全以及走廊外的侍衛紛紛跪下，煌煌天威。
半響后，楊淵恢復面無表情，對著李全說道：“把奏章撿過來。”
李全爬過去，將奏章從地面上拾起，隨后又爬回去，艱難的遞了過去，楊淵接過，看著那奏章，眉頭緩緩皺了起來。
只因這個奏章是他的十三叔，他父皇生前關系最好的十三弟，呈報上來的。
他看完后，一時間竟是有些捉摸不定，眼神平靜得出奇，就這么安靜的過了半響，他才看向李全說道：“趙逵最近如何了？”
李全腦袋轉的飛快，立時說道：“回稟陛下，趙逵目前正在與南蠻對抗中，前不久上了一個折子給兵部和戶部，說是希望增撥糧餉，被內閣以國庫艱難給拒了。”
楊淵點點頭，“好，朕知道了，你退下吧，將門關上，沒朕旨意，任何人不得進入覲見。”
“遵旨。”
李全走出，將御書房的門緩緩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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