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這就是多管閑事的下場!”
夢中的感覺格外真實,余嬌在醒來的時候,枕上濕了一片,她清楚的記得夢中師兄滿身失血的那種悲痛無力之感,一如前世那般。
那些圍觀漠視的人群,以事不關己的姿態指點議論,還是這般就能彰顯出他們的高尚來。
窗外已是天光大亮,仍舊飄著雪花,整個小院陷入一片純白之中。
若人心能這般純白便好了。
余嬌抱著雙膝,眼睛微微紅腫的看向窗外,許是因為夢見了師哥傅川,余嬌心里有些冷。
蒹葭在外間輕聲問道,“小姐可曾醒了?可要奴婢進去伺候梳洗?”
余嬌擁著被褥,說道,“不用,早膳我不用了,我再睡一會兒。”
屋外蒹葭聽她聲音有些懨懨的,關切道,“小姐可是昨日受了凍,身子不舒服?”
“我沒事,就是昨夜沒睡好,想再睡個回籠覺。”
余嬌說完后,屋外有傳來蒹葭的聲音,“那奴婢在外面守著,小姐若是身子不舒服,便喚奴婢一聲。”
余嬌將頭埋在被子里,低低的應了一聲。
她想師哥了,雖然大哥哥待她很好,劉家人也都對她很好,可誰都不是師哥,再也沒有誰是她師哥了。
余嬌藏在被子里的小臉不知不覺遍布淚痕。
師哥傅川是她前世今生,最大的痛,這種痛不會隨著時間的消失而減淡。
在余嬌的心底,傅川始終占據著一塊地方,那個地方獨屬于傅川,她不會讓任何人有機會觸碰。
余嬌在羅漢床上就這么靜靜躺了許久,眼角的淚也始終未曾干過,她昨夜被那個夢折磨得精神不大好,慢慢就睡著了。
再醒來的時候,是被劉瑤玉給從床上揪起來的。
“三妹妹,雪停了,你快起身吃些東西,咱們去院里堆雪人玩!”劉瑤玉活力四射,明媚鮮活的樣子,讓余嬌先前低落的情緒也跟著一掃而空。
她打了個哈欠,聲音帶著剛睡覺的綿軟,“二姐姐別搖了,我這就起還不成嗎?”
劉瑤玉盯著她的眼睛,臉上的笑容一頓,“你眼睛怎么腫成這個樣子了?誰惹你哭了?”
她掃了眼屋子里的丫鬟,昨夜余嬌從祖母那兒回去還好好的。
小丫鬟們都低下頭,余嬌解釋道,“昨晚做了個夢,沒睡好,”
蒹葭取了塊濕帕子伺候余嬌敷了一會兒,待眼皮消腫了些,余嬌穿了件滾毛邊的夾襖,丫鬟們送了飯菜進來,她用過飯后,被劉瑤玉拖著去了院里。
“我今早也起晚了,院里的雪都叫下人們給清掃干凈了,府里幾個院子我都看了個遍,就你這處的雪還沒清理。”劉瑤玉蹲在地上,伸出手去揉雪團,一臉高興的說道。
蒹葭她們應是怕吵到她睡覺,才沒打掃院子。
余嬌也蹲下身抓了個雪團,往劉瑤玉身上丟去。
劉瑤玉笑著叫了一聲,也將手里的雪團往余嬌身上砸去,兩人你來我往,跟沒長大的孩子似的。
她倆都穿的很厚,蹲在雪地上,就跟兩個圓滾滾的胖球似的,在雪地里玩得不亦樂乎。
一道身影一溜小跑進了院子,身后還跟著丫鬟翠珠。
韜哥兒在余嬌跟前站定,一臉興沖沖的道,“三妹妹,我能跟你們一起玩嗎?”
劉瑤玉看了韜哥兒一眼,朝翠珠問道,“怎么帶他出來了?外面地上到處濕滑,要是疏忽了有個好歹,仔細我母親罰你!”
翠珠瑟縮了下,韜哥兒用圓圓的眼睛瞪了劉瑤玉一眼,搖著余嬌的手撒嬌,“三妹妹,和我一起玩嘛。”
余嬌笑著道,“好呀!”然后將手里的雪球朝韜哥兒身上丟去。
韜哥兒抓起雪還擊,追著余嬌滿院子跑。
見劉瑤玉站在一旁,余嬌笑著往她身后躲去,“二姐姐快幫幫我!”
韜哥兒扔出的雪球正好丟在劉瑤玉臉上,糊了她一臉,韜哥兒一副闖禍了的樣子,站在原處。
劉瑤玉擦去臉上的雪,“好啊你,敢丟我!”她蹲身抓了兩個雪團,嘴里喊著‘看招’一手一個朝韜哥兒和余嬌身上砸去,“還有你,三妹妹,竟然用我當盾牌!”
三人混戰就此開始,院中一派熱鬧,玩的累了,三人才停了下來,蹲在地上堆雪人,韜哥兒從荷包里掏出一把好吃的,有杏仁,核桃,果干。
他揀了兩個核桃給雪人做眼睛,余嬌讓蒹葭去小廚房要了根紅蘿卜插作雪人的鼻子。
玩的手指凍得紅彤彤的,三人才挑簾進了燒得暖烘烘的屋里。
劉瑤玉和韜哥兒都賴在余嬌屋里沒走,大哥哥還未回府,倒叫人給余嬌和劉瑤玉一人送了一件兔毛斗篷,便是身在外面,也不忘關心兩個妹妹。
一整日劉夫人都未曾派人過來,想是并不知道余嬌昨日出府之事。
韜哥兒習慣午睡,在余嬌這兒玩了一會兒,便被丫鬟給帶回了東苑。
余嬌在桌案上寫昨個兒不曾寫完的香料,劉瑤玉躺在軟塌上,朝她道,“你和大哥哥一樣,都愿意耐著性子去哄韜哥兒,他煩人的很,我是不愿意跟他玩。”
余嬌輕笑了下,“方才我們不是還一起玩的很高興?”
“還不是你要跟他玩。”劉瑤玉剝了個橘子,將橘子皮送到鼻尖嗅了嗅,接著道,“你回府還沒多久,不知道母親有多偏疼韜哥兒,雖然魏嬤嬤是母親陪嫁過來的老人,可也不是那個寵法,不知道還要以為韜哥兒是母親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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