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胡老三通完電話后，我把手機還給了賈文敏。
他挑眉看著我問：“三哥怎么說？”
我苦笑了一下說：“你沒聽到？被臭罵了一頓。”
“主要是你這次的事情鬧得有點大，你也不能怪三哥。”賈文敏問，“你接下來打算怎么弄？”
我呼了口氣，搖頭說：“我也不知道，三哥讓我等他回來再說。”
“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你現在想太多也沒用。”他拍了拍我肩膀說，“這幾天你就老老實實等三哥回來，別再出什么差錯……對了，報警的那些狗推你都控制起來了吧？”
“控制起來了。”
“那就行，這幾天你那邊的業務也停一下，不急這幾天。”
我點了點頭，在賈文敏這里待了半小時，也就回到了醫院辦公樓。
辦公室里，我、王蒙、柳蕓三人坐在沙發上抽著煙。
王蒙顯得很焦急，而柳蕓則是一臉平靜。
“磊哥，等三哥回來，他會不會解散新區？”王蒙看著我問。
這個問題我剛剛也想過，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不過相比起解散新區，我更擔心的是到時候胡老三怎么處理我？
說實在，現在我心里一點譜都沒有。
柳蕓看著我，插嘴說：“新區解散就解散了，這有什么好擔心的？我覺得現在要考慮的是怎么不讓胡老三弄死你。”
我吐出一口煙看著她問：“你有什么好的辦法嗎？”
“我能有什么辦法？”柳蕓沒好氣地說，“你要是垮臺了，到時候我何去何從都不知道。我要是有辦法，早就說了，還用得著你問？”
我嘆了口氣，說：“算了，聽天由命。這幾天你們把自己手里的事處理好，即便到時候三哥真的要弄死我，我也會給你們安排好后路。”
“啊？磊哥，副總真的會弄死你？”王蒙一驚。
“誰知道呢？”我滅掉手里的煙蒂說。
王蒙抿了抿嘴：“那……磊哥，要不我們想辦法跑吧？”
我苦笑說：“跑？往哪跑？先不說跑不跑得掉，就算跑出去了，以我們現在的情況能去哪？回國就得吃牢飯，不回國我們又能去哪？”
“好了，事情或許也沒有我們想的那么糟……”
我安慰了王蒙幾句，便讓他先下去做事。
等辦公室里就只剩下我和柳蕓的時候，她看我的眼神變得有些幽怨。
“你想說什么就說。”我點了根煙道。
“當初本來以為跟著你，至少能在這里立足。現在看來真是錯得離譜……”
我吐出一口煙道：“你現在后悔也不晚，回頭你要是愿意，我可以把你送去給大老板的弟弟。”
“大老板的弟弟？誰？”
“你不知道？”
她搖頭：“沒聽說過，這人怎么樣？年紀大不大？”
我眉頭一皺：“你還真想去？”
“不是你說的嗎？再說了，我又不是你的誰，到時候你真要出什么事，你不會要讓我給你守活寡吧？”
我輕輕一笑：“行，你要想去，明天我就把你送過去。”
柳蕓站起身，朝著我走了過來，笑盈盈地看著我：“你真當我那么薄情寡義啊？我就隨口說說。在你沒出事之前，我不會去找下家。”
說著，她的手就不老實地塞進了我的褲子。
解開腰帶，她整個人就蹲了下去，抬頭沖著我媚笑了一下，張開嘴……
對于柳蕓這個女人，我從來沒有對她動過情。
想必她也和我一樣。
畢竟園區可不是談情說愛的地方，明天會發生什么誰都說不好。
大家都只是在茍且求生，所以“情”這種東西，在這里就如同被丟棄的塑料袋一樣，飄飄蕩蕩，既不好看，也沒什么用。
甚至有些時候還會成為麻煩。
如今我和她的關系，就像是原始森林的動物，相互需求，互相取暖罷了。
晚上，等狗推們都回宿舍后，我關掉辦公室的燈，沿著安全通道，來到頂樓。
如今這個事情，我也沒想過趙媛能有什么辦法。
來找她，只不過是提前和她打聲招呼。
把白天的事全部告訴她之后，我本以為她會生氣，或者是失望。
讓我沒想到，她既沒有生氣，也沒有露出什么失望的表情。
“你來找我，告訴我這些，是準備干嘛？”她看著我問。
“只是和你提前說一聲，等胡老三回來，恐怕……”
“恐怕什么？怕他會收拾你？還是怕他會解散新區，把你調到別的地方？又或者直接把你宰了？”
“都有可能……”
“呵……”她輕笑了一下，說，“你想多了。”
“什么意思？”
“你覺得江達是沖著你來的？”
我微微皺眉：“難道不是？”
“那你和我說說，你跟他有什么過節？”
“過節……”
“怎么說不出來？”
趙媛說：“江達如果想要搞你，根本用不著這么大費周章。而且你也不值得他這么做。”
“那他為什么……”
“你忘了我之前和你說過的話了？園區的派系。”
聽到這里，我猛地反應過來：“你是說，江達是沖著胡老三來的？”
“你還算不是很蠢。”
“那這么說，是大老板讓他這么干的了？”
趙媛搖頭：“何洪肯定不會讓他這么做，不過多多少少肯定叮囑過他一些事情……所以這一次，他才會用這種并不高明的手段，來對付胡老三。”
“并不高明？”
她笑了一下說：“你覺得這手段很高明？你看好吧，這個事，胡老三那邊最多也就被罵幾句。最終背鍋的人還是你，楊磊。”
我心里有些無奈，就算弄明白了江達的目的，說來說去，可最終吃虧的還不是我嗎？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想法，趙媛說：“雖然鍋要你背，不過胡老三還不至于把你廢了。現在的你對于他來說，還是一張比較好用的牌，只要找到合適的時機，你這張牌很有可能扭轉局勢。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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