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稀疏的云層，斜斜地照在我驅車前往亨利酒店的路上。
盡管窗外的景色依舊，心中的波瀾卻難以平息。
一路上，我不斷地調整著自己的呼吸，試圖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
何洪的突然出現，就像一塊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面，激起了層層漣漪。
而現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可能地探明魏蓉對此事的真實態度。
車子在亨利酒店寬敞的停車場內找到了停車位，我關閉了引擎，深吸一口氣，試圖抑制心中的緊張。
整理了一下衣服，我下車，大步走向酒店的大堂。
精心打理的西裝顯得我格外地正式，而內心的忐忑卻與這份外在的冷靜形成鮮明對比。
電梯的門緩緩閉合，隨著電梯緩緩上升，我心情也很忐忑。
不知道等待我的，會是怎樣的答案？
終于，電梯到達了目的樓層，一聲清脆的“叮”響，電梯門緩緩開啟。
走出電梯，我快步走向魏蓉的辦公室。
站在門前，我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看起來更加鎮定。
輕輕敲了敲門，心跳仿佛也隨著敲門聲在回響。
“進。”魏蓉的聲音透過門傳來，依舊那么冷靜而干練。
我推開門，走了進去。
魏蓉正坐在辦公桌后，專注地看著電腦屏幕，一副忙碌的樣子。
聽到動靜，她抬起頭，看到是我，嘴角微微一笑：“阿磊，這么早就來了？有什么事嗎？”
我在她對面的椅子上坐下，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輕松自然：“蓉姐，昨晚的事，我一直在想……何洪提出的合作，你......”
話還未說完，魏蓉便打斷了我，直截了當地問：“你是想問我，是不是真的打算和何洪合作？”
她的直白讓我微微一愣，但也讓我更加坦誠地點了點頭。
魏蓉輕嘆一口氣，往椅背上一靠：“說實話，我也在考慮。如果只是把系統授權給何洪使用，倒也沒什么大不了的。現在我擔心的是......”
她的話語中流露出一絲猶豫和憂慮。
“是擔心何洪想要完全吃下這套系統吧？”我接過她的話茬，試圖進一步揭開她心中的顧慮。
魏蓉有些驚訝地看了我一眼，緩緩點了點頭。
我趁熱打鐵，繼續說道：“蓉姐，依我看，何洪這個人野心勃勃，他提出要引進我們的系統，肯定不安好心。你想啊，在菲律賓那邊，技術型人才比老街可多得多了。萬一何洪在那邊復刻出一套和我們一模一樣的ai換臉系統，那可就麻煩了。”
我的話語似乎觸動了魏蓉的某根神經，她的眉頭緊鎖，顯然深受觸動。
陷入了沉思的魏蓉，顯然也考慮到了這一點，這也是她遲遲沒有答應何洪提議的原因。
辦公室里一時陷入了沉默，只有窗外的風聲和遠處的車聲，顯得格外清晰。
我觀察著魏蓉的表情，試圖捕捉到她的想法。
忽然，魏蓉抬起頭，眼睛里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
她盯著我，緩緩開口：“阿磊，不如這樣。你去找何洪談談，替我試探一下他的真實意圖。怎么樣？”
我愣住了，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我和何洪的過節，豈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的？
“蓉姐，這……恐怕不行。”我猶豫著開口，“我和何洪……有些過節，恐怕不太方便當面談這件事。”
“過節？什么過節？”魏蓉追問道，眼神中滿是疑惑。
我避開她的目光，含糊其辭：“就是……以前的一些私人恩怨，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總之，我去談，恐怕不太合適。”
魏蓉瞇起了眼睛，似乎在揣測我的話里有話。
但她最終沒有追問下去，只是點了點頭：“那好吧，這件事我再和何洪談談，看看他的真實意圖究竟如何。你也別想太多……”
我如釋重負般舒了一口氣，連連點頭：“那就麻煩蓉姐了，要是有什么進展，到時候能不能和我說一下？”
她點頭：“行。”
告別了魏蓉，我心事重重地離開了亨利酒店。
雖然魏蓉答應會再和何洪談談，但我總覺得事情沒這么簡單。
何洪這次回來，一定居心叵測。
我必須時刻提防，不能讓他鉆了空子。
接下來的幾天，常建林都在暗中監視何洪的行蹤。
據他匯報，何洪基本上都待在亨利酒店，很少外出。
眼看這樣耗下去也不是辦法，我決定去找魏健，看看能不能從他那里問出點什么來。
我來到魏健的辦公室，敲了敲門。
“阿磊？你來了。”魏健抬頭看到是我，笑著招呼我進去。
“健哥，最近何洪的事，你了解多少？”我開門見山地問。
魏健愣了一下，隨即聳聳肩：“何洪？他不就是來談合作的嗎？具體的情況，還真不太清楚。怎么，阿磊你問這個做什么？”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和盤托出：“健哥，實不相瞞，何洪此人不簡單。他野心勃勃，這次提出要引進我們的ai換臉系統，恐怕別有用心。我擔心……”
“擔心什么？”魏健打斷了我的話，“阿磊，你是不是想多了？何洪再怎么野心勃勃，能翻得了天？再說了，這里可是老街，何洪還能吃了我們不成？”
我嘆了口氣，知道魏健并不了我和何洪的過節。
我也不便多說，只能點點頭：“也是。也許是我想多了吧。那健哥，這件事就麻煩你多留意一下何洪的動向。有什么情況，第一時間告訴我。”
魏健拍了拍我的肩膀，笑著說：“放心吧，有我在，不會有事的。你就安心搞你的技術，其他的事交給我們。”
離開魏健的辦公室，我心中五味雜陳。
看來，從魏健那里也問不出什么有價值的信息。
何洪似乎布下了一張大網，而我，卻感覺自己正在這張網中越陷越深。
回到車上，我長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腦海中浮現出何洪陰鷙的面孔，和當年在莫艾河的種種恩怨。
我沒去找你，你反而找上了我？
實在不行，也只能按照常建林說的，先下手為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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