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三盯著我看了好一會，才開口問：“你是不是聽誰說了些什么？”
我鎮定地說：“聽賈哥說過一些……”
“這個老賈，嘴上是一點也不把門。”
胡老三笑了一下說：“既然你知道，那我也不多說了。我只是希望你明白，以你現在的位置，別人打你，你不能還手，別人罵你，你不能還嘴，任何事都得忍著。如果你實在不想忍，那就證明自己，讓自己到更高的位置，明白嗎？”
我用力地點了點頭：“明白！”
“本來之前是打算讓你自己組建團隊，不過東邊寫字樓出了點問題，得緩一緩……”
他說到這，頓了頓問：“你自己有什么打算？”
我斟酌了一下說：“三哥，我還是想組建自己的團隊，自己干！”
我接著說：“三哥，醫院那邊不是空著嗎？而且醫院的設備都在樓上兩層，樓下完全可以用來做辦公室。”
聽到我這番話，胡老三若有所思起來。
我趁著打鐵接著說：“有一點其實我很想不明白……”
“你說。”
“醫院一年到頭也做不了幾單，為什么要一直閑置著？我覺得與其閑置，拿出來做辦公樓再合適不過……”
胡老三笑了一下：“你覺得建醫院真的只是為了賺賣器官的錢？”
我不由一怔：“不然呢？”
“你啊，看來對園區很多事情知道的還是太少。”他說，“醫院最初建設，就不是沖著賣器官去的。”
我有些不解：“不是沖著賣器官，那是做什么？”
關于這一點，趙媛也沒和我說過，主要是我也沒問過她。
“醫院是為股東準備的。”胡老三淡淡地說，“人其實非常脆弱，特別是到了一定的年紀之后，就很怕死。醫院每年要從泰國運很多活體器官過來，為的就是給股東們更換。”
聽到這里，說實在的，我很震驚。
“就說每年過來園區換血的老板，最少也有這個數。”他比出五根手指，“五十人……在這些人中，還有要換心、肝、脾、肺、腎的……有人要過來做手術，就得從泰國把活體器官運過來。你知道為什么園區會建在莫艾河邊上嗎？就是為了離泰國近。”
我咂了咂嘴，深吸了口氣。
“醫院蓋在園區，就是為了給這些老板做手術，所以賺不賺錢對于他們來說不重要，你明白了吧？”
我點了點頭，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說。
“不過……”胡老三若有所思地看著我，“你這么說倒是提醒了我。醫院的確是一個很不錯的辦公區，留下頂上兩層，到時候弄一個專用電梯出來，給貴賓用，反正他們也不會下到樓下，再加強一下安保人員，這個方法也不是不行。”
剛才我本來已經不抱什么希望，可現在聽到胡老三這么一說，我忽然覺得有戲！
他看著我問：“不過我想問你，到時候我把醫院給你騰出來，你今年能給我做多少業績？”
我深吸了一口氣，把心里早就想好的數字說了出來：“五千萬！”
胡老三輕笑了一下：“你太看輕自己了……”
五千萬可不是我隨口說出來的，而是我經過深思熟慮計算過的。
要組建新團隊，到時候所有的狗推肯定需要培訓，不僅如此，還有前期的開荒，人員配置、磨合。
這些弄下來，沒個幾個月根本不可能。
等磨合得差不多，留給正式開工的時間也最多只剩下兩三個月。
在兩三個月之內做五千萬業績，已經是極限了！
之前新分部獨立出來，三個月做了三千萬業績，是因為當時的人員不用培訓，加上有些還是精銳。
可現在我一個兵都沒有，從零開始，五千萬真的不少。
“五千萬不夠。”胡老三說，“想要用醫院做辦公樓，你最少要做到八千萬業績。”
“八千萬……”我深吸了一口氣。
他笑著道：“八千萬只是起步，而我希望你能做到一個億！”
這下我懵了：“三哥……一個億……太多了。”
他嚴肅地盯著我：“那這就得看你的目的了。”
“我的目的？”
“如果你只是想做主管，五千萬業績也算是勉強夠了。加上三千萬醫院的場地費，做到八千萬業績，升任主管不是難事。”
說到這，他話鋒一轉：“但是，你要是想要做經理，那就必須得要一個億。”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有些口干舌燥：“三哥……我……”
“男人，如果沒有野心，干不成大事！我像你這么大的時候，別說一個億，兩個億的事我也做過。”
“你就是太過謹慎，沒有一個年輕人該有的沖勁。”胡老三說，“既然你沒有，那我就幫你一把。醫院那邊我會想辦法給你騰出來，人員我也會給你配一些，年底你必須給我交出一個億的業績，沒得商量！”
眼看塵埃落定，我剛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現在到年底還有不到八個月的時間，在這八個月期間，我要做一個億的業績，這……
我想都不敢想！
我現在甚至覺得，胡老三是不是故意在整我，因為我和李艷的謠言，他有些不爽，所以故意給我搞了這么一出。
可轉念一想，要是我真的做到了一個億的業績，對我來說完全就是一步登天！
區域經理的待遇，和主管完全是兩回事，到時候甚至還有出園區的機會。
我咽了口唾沫，下意識端起面前的紅酒，狠狠地灌了一口，苦澀的液體滑過我的喉嚨，進入到胃部的時候，讓我全身都不由暖了起來。
“好！一個億就一個億！年底之前，我肯定會給三哥一個滿意的答復！”
“好！”胡老三擊掌笑道，“楊磊，如果你完成了一個億的業績，到時候你想要什么樣的女人，我都可以送你！”
他露出一個曖昧的神色：“就算你想要李艷，我也可以給你！”
我心頭一跳，胡老三這家伙表面說著不在乎，看來心里多多少少還是有些芥蒂。
不過，事到如今，我也沒有退路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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