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嫡女歸 > 第666章 安心入睡
  “放開本宮。”紀衍諾冷聲。

  葉浮珣抱得更緊,連臉都貼了上去:“不要。”

  紀衍諾:……

  連續深呼吸了三次:“放開。”

  “不要不要不要。”

  紀衍諾再深呼吸三次:“本宮要安置了,你不放開難道要本宮陪你在這里坐一晚?”

  咦?

  葉浮珣將這話在腦子里理了一遍,沒有品出紀衍諾要趕人的意思。

  她忙將紀衍諾的大腿放開,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鼻涕和眼淚,露出完美的職業性笑容:“殿下,時候不早了,您還請早些安置。”

  紀衍諾冷冷地哼了一聲,起身往床榻走去。

  徐公公上前替他脫了外裳,待紀衍諾上了榻,又將床帳放了下來,才退到了一邊。

  似乎沒有被趕,葉浮珣高興地翹起了嘴角,拉著徐公公的袖子無聲問道:“徐公公,能不能鋪個地鋪?”

  徐安點點頭,對著葉浮珣招了招手。

  領她到柜子那邊取了褥子被子枕頭,又小心地幫她在紀衍諾床腳邊鋪好,才躬身退了出去。

  鉆進被窩里,葉浮珣偷偷觀察了好一陣子,見床里頭的紀衍諾毫無動靜,才終于小心翼翼地長吁了口氣。

  居然、真的、讓她混到紀衍諾身邊留宿了!

  心情陡然如同三月桃花開,層層疊疊地開!

  一個人在被窩里傻樂了會兒,突然發現有點口渴,又有點餓。

  怎么辦?

  她有個不大好的習慣,如果睡覺前餓了或者是渴了,不喝點水再吃些東西,就怎么都睡不著。

  而且會越來越渴,越來越餓……

  葉浮珣動作輕巧地從被窩里爬了出來,墊著腳步往屋子中間的桌子走去。

  走到桌邊,透過留夜的昏暗燭火,看見了茶壺茶杯,還有一盤點心。

  黑暗中的眼睛驟然亮了亮。

  繼續小心地倒了茶,又摸到一塊點心塞到嘴里——

  登時滿滿的桃花香氣在口腔中泛濫。

  這、這也太好吃了吧!

  葉浮珣一口點心一口茶,吃得不亦樂乎。

  就在她將最后一塊點心塞到嘴里時,魔鬼般的聲音再度在她耳邊響起:

  “葉、良、娣!”

  葉浮珣聞訊趕緊放下糕點,以為紀衍諾渴了或者餓了,倒了杯茶想給紀衍諾捧進去,但遭到紀衍諾的拒絕,想著他會不會是餓了,但看看被自己全吃光的點心。

  只好解釋道:“寺廟里的齋飯又少又素……”

  “加上,殿下您這兒的點心真是太好吃了……”

  “本宮不餓。”紀衍諾冷冷打斷了她。

  這女人自己是豬就以為他和她一樣么?

  一股火苗兒蹭地闖上心頭,紀衍諾刷地把床帳拉下,倒頭躺回床上。

  他一定是魔障了。

  明明看底下那個女人很是礙眼,偏生一次又一次地由著她在他面前放肆。

  剛才怎么就沒有一腳把那女人給踢出去?

  一定是因為那個女人將他的腿抱得太緊,以至于他連抬腳都做不到。

  究竟是哪里來的女人,膽子那么肥,臉皮那么厚,說話又那么大言不慚……

  偏生讓他拿她沒法。

  別人哭她也哭。

  別人哭都是梨花帶淚,美得像幅畫,也假得讓人惡心。

  他從來都是毫不憐惜地隨手就處置了。

  她呢,一把鼻涕一把淚,丑得讓人沒眼看不說,還往他腿上蹭。

  讓他想處置都沒了心情。

  究竟是哪里來的女人。

  甚是煩心。

  葉浮珣不知紀衍諾想法,只想著趕緊窩回地鋪里別吵了紀衍諾睡覺。

  吃飽喝足躺在被窩里,又完成了任務,心情明媚得很。

  一高興,她很快就睡著了,睡得還特別香。

  直到——

  被人一下、一下地踹著被窩,然后,踢醒。

  她迷糊中睜開眼,就見紀衍諾穿著中衣大馬金刀地坐在床邊,一只大腳踏在她的地鋪上,臉上帶著讓人膽戰心驚的笑:“葉良娣看來睡得不錯。”

  葉浮珣滋溜地從地鋪中爬起來,恭順地對紀衍諾道:“托殿下的福,妾身才能一夜無夢睡得香。”

  紀衍諾冷嗤一聲,別開眼去。

  徐公公忙領人收了地鋪,上前替紀衍諾梳洗更衣。

  葉浮珣尷尬地站在旁邊,左看看,右瞧瞧,道:“殿下,為了不打擾您,妾身先行退下?”

  紀衍諾再度冷嗤一聲,沒有說話。

  葉浮珣原地等待了片刻,有些拿不準他的意思。

  悄悄抬頭看向徐公公,就見徐公公對她使了個眼色。

  葉浮珣忙恭敬對紀衍諾道:“謝謝殿下留宿,妾身先行告退。”

  然后便一溜煙地退下了。

  “徐安,你說葉良娣昨夜究竟為何要來本宮這?”

  梳洗完畢,紀衍諾坐在桌前用膳,冷不丁丟了個問題給在旁伺候的徐公公。

  徐公公陪著笑道:“奴才覺得葉良娣定是因為白日里受了驚,心里又惦記著殿下您……所以才不由自主地來找殿下。”

  受驚?那女人會受驚?

  紀衍諾心底冷笑一聲,賊人都沒她膽肥。

  “本宮倒是瞧不出她有惦記本宮。”

  雖說他對后院的女人都不感興趣,但是平日里投懷送抱的多的去了,什么是惦記,什么是喜歡,他自認還能分辨出來。

  葉良娣那女人看他的時候神清目朗,他可壓根感受不到有半點對他癡迷的模樣。

  “這……”徐安小心翼翼地覷著紀衍諾的神色,“奴才這不知當說不當說……”

  “說。”

  “以奴才的觀察,葉良娣若不是對殿下您愛慕有加,又哪里敢大半夜地一個人跑來您跟前講述白日里的遭遇?”

  他當時站在門邊聽了里頭的哭訴聲,都覺得葉良娣一個女人家多么不容易,殿下咋就不曉得心疼呢?

  紀衍諾覷他:她那是膽肥。

  徐公公又道:“再加上葉良娣抱著您哭的時候,那可是情真意切啊,奴才還是頭一回見人哭得眼淚鼻涕一起流那么狼狽的。

  想來您也知道,這女人家最是在意的就是容貌和儀態,若然不是一心愛慕著您,以至于忘了一切,葉良娣又怎會那般表現?”

  紀衍諾蹙眉。

  徐安這老貨的話,聽起來似乎有那么一點點道理。

  確實從來沒有見旁的女人那么不顧形象過。

  “還有就是,奴才覺得昨夜里葉良娣要求在您這兒打地鋪,想來就是因為白日里受了驚,只有在殿下您身邊她才能安心入睡的緣故。”

  “她倒是安心得很。”紀衍諾嗤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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