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晏之,你有沒有覺得你兒子有點問題?”
北離淵看著顧玄胤交上來的辨別文書,這些文書看起來沒有什么問題。
但是實際上并沒有什么情感的表現,都過于冷靜的處理,太過于干凈并不是好事。
蘇晏之側著身坐著,他的目光掃了一眼北離淵手上的文書,“嗯,看出來了。的確不是好事。”
輕輕抬眸的時候,一陣清涼的風吹過來,吹起了他的衣裳,雍容華貴,“但,總有好處。”
“是嗎。”
北離淵將手中的文書敲了敲,說實話,他并沒有覺得有多少好處。
“蘇晏之,顧璟旭讓我給你帶件衣裳。”
祁容音的聲音在院內響起,他走進來的時候手里拎著一些糕點,放在北離淵的面前,順手就將衣裳遞給了蘇晏之,“穿上。”
然后又拿過了北離淵手里的文書。
“嗯,寫的不錯,不過四五歲的年紀,有這閱歷,很好。”
祁容音挑了一下眉,與北離淵不同,他倒是覺得顧玄胤是可造之材。
蘇晏之站起了身,將衣裳卷在自己手里,并沒有想穿,目光看著院中的花草,清幽開口,“祁容音,你可真會捧。”
祁容音笑著,“沒事,時間很長,這孩子可以慢慢教。”
“慢慢教,便已經來不及了。”
蘇晏之目光落在院中的花草樹木上,“我還挑了幾個孩子,性情很好,很適合教導。”
蘇晏之聲音很輕,然后回眸看了一眼北離淵,“名單送給你們,將這幾個孩子送至四國皇族,分開教導。”
北離淵挑了一下眼簾,“下一代的繼任者?可是在為顧玄胤鋪路?”
蘇晏之如今便在四國分散勢利,用孩子吞噬名門世家的權利,可謂心機過深。
畢竟,沒有人會懷疑孩子,可鮮少有人知道,孩子經過教導,便是最好的利器,比年長者更加有成長的空間。
更可怕。
蘇晏之深諳的眼眸凝著眼前的樹木,“不是鋪路,而是選擇。不同的選擇。”
“未來天下,必須有不同的帝王道。仁道,善道,惡道,霸道。”
“又不是顧玄胤一個人可以坐上帝王位,天下,從來都沒有規定誰的王朝千秋萬代。”
蘇晏之垂下眼簾,看著自己手上的衣裳,“天下太平,是好,還是不好,都要交給不同的人去做選擇。”
“顧璟旭知道嗎?”
祁容音不免多問了一句,蘇晏之的安排牽扯太多,若是安排下去,十多年后,朝堂紛爭必然不斷。
“他……不用知道。也不需要知道。”
蘇晏之挑了一下眉,并沒有多說,穿起了衣裳之后轉身離開。
北離淵看著蘇晏之離開的身影,深沉的嘆了口氣,“他什么時候,可以不操心這些事情?不謀其政,只思其情。”
祁容音聳了一下肩,“這輩子約莫不可能了,下輩子吧。”
思考帝王之道,謀未來之策,幾乎已經成了本能,蘇晏之停不下來,也不會停下來。
大概,這便是他活著的意義。
蘇晏之走出了院子,還未走兩步,便聽見了身后有了腳步聲,沒有回頭,只是繼續往前走著。
忽然,身后的人忽然有了動作,沖上來的身影很快,蘇晏之這才側身,簡單的避開了身后之人的動作。
然后輕微抬手,用左臂擋住了攻擊,右手一掌推開了蘇晏如,“蘇晏如,又皮癢了嗎。”
蘇晏如向后退了兩步,站定之后哼了一聲,“還有內力,你也沒他們說的那么病弱。”
蘇晏之靠向了墻,揉了揉因為擋了蘇晏如一招,而有些疼的肩膀,“放心,暫時可死不了。”
“顧璟旭對我說,十多年后,等你們死了,我就可以當皇帝。”
蘇晏如皺了一下眉,深凝著蘇晏之,等著蘇晏之反駁,“我當皇帝,他說的是真的嗎?”
“他說的,你就信嗎?”
蘇晏之不冷不淡的回答了一句,“天下之人又不是死絕了,你當什么皇帝?瘋了嗎?”
“那我不管。”
蘇晏如上前,“你死了,我殺了你兒子給你陪葬。”
說完,他冷哼著甩了一下衣袖轉身離開。
蘇晏之靠著墻壁,看著蘇晏如離開的身影,默默笑著搖了搖頭,“幼稚。”
垂下眼簾之后,他按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只覺得生疼,撩開了衣裳,卻發現剛剛擋蘇晏如的手臂已經青紫了。
青紫的斑痕,由手腕的地方一直蔓延到手肘,青斑很大。
“如今,連晏如的一招也不能接了嗎?”
蘇晏之放下了衣裳,遮蓋住自己身上的傷口,抬起了眼簾,看著碧藍的天空,“算了,還有十多年……”
還有很長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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