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3章雨神
光影搖頭，已經不記得自己是誰了，為什么會在這里。
“你是這片墓地誕生的意識嗎？”
蘇魂問道。
“不是。”
光影搖頭，道：“我有自己的來歷，只是已經記不清了，與這片墓地無關。”
想了想，蘇魂道：“那你為什么要殺了進入這里的人？”
“我至今日，方才被你喚醒。”
光影搖頭。
蘇魂一愣，這一切跟光影無關，是這片墓地的自我防御機制？
他感覺對方雖然意識模糊，但應該是個可以溝通的存在。
他將自己了解的守墓一脈跟守閣人的人事情告訴了她。
光影沉默，似乎在想什么。
蘇魂沒有打擾，對濁乾跟穆聾道：“兩位前輩，趕緊起來吧！”
濁乾兩人看著蘇魂，忍不住苦笑：“不是我們不想起來，是起不來啊！”
在苦笑之余，他們也震驚，這個年輕人究竟是誰？
提著燈，握著劍，頂著大鐘，走進這里，絲毫沒收到影響。
現在，更是在光影面前從容鎮定，與其交流
可他們明顯察覺到，這個年輕人都沒有封王，他是怎么做到的？
不待他們深想，光影出聲：“你是何人？”
她盯著蘇魂，至于濁乾肯穆聾兩人，完全被忽略了。
“蘇天帝。”
蘇魂出聲：“未來注定會成為至高，建立天庭的天帝。”
濁乾與穆聾都嚇得面色發白，這家伙膽子真的太大了，在這位實力不可考量的強者面前，居然還敢稱呼自己是天帝。
“天庭，天帝。”
光影明顯愣了一下，像是在回憶。
蘇魂繼續道：“前輩可否認為一只猥瑣的黑狗，或者扛著陰陽槨的松主？”
直覺告訴他，這個光影前身極有可能來自上古戰場。
可能是跟松主，或者黑狗一個時代的人。
在蘇魂話音落下后，光影突然一震顫栗，光芒劇烈的閃爍著。
半晌后，漸漸平靜下來。
與此同時，蘇魂，濁乾，穆聾三人全都感覺到，一股高潔的氣息從那道光影上彌漫開來。
這種氣息，不再讓人恐怖，反而感覺很溫暖。
雨勢，停了下來。
“我……回來了。”
光影緩緩出聲，手臂一揮，濁乾與穆聾不再受制，站了起來。
“見過老祖。”
兩人連忙彎腰行禮。
現在幾乎可以肯定，這位，必然是正統的守墓人。
光影沒有理會濁乾跟穆聾，而是看向蘇魂，笑問道：“小家伙，你是什么人？
知道的倒是挺多的。”
蘇魂一驚，看來他猜中了，這個女人的確是從上古戰場活下來的，跟黑狗，松主他們差不多。
“我見過他們。”
蘇魂道。
光影呼吸突然有些急促起來：“你何時見過他們。”
“幾年前。”
蘇魂將認識黑狗與松主的經歷告訴她，同時暗示，自己還接觸過真正的提燈人，知道很多事情。
光影凝視著蘇魂，半晌后才道：“難怪你能將我喚醒，可惜，你卻不是人。”
“你怎么罵人呢！”
蘇魂眉頭一皺。
光影笑了笑，手臂一揮，濁乾跟穆聾便是消失而去。
蘇魂一驚：“他們……”
“已經送出去了。”
光影笑看著蘇魂：“小家伙，你身上有挺多秘密的，居然用人身掩蓋過去了。”
蘇魂嘴角抽搐了一下，明白過來，對方不是編排他，而是看出了他身上還有魑魅血脈跟僵血脈。
這一點，就是帝者都看不出來，沒想到這個人竟然一眼就看穿了。
“你的本體……”光影揮了揮手。
蘇魂精神頓時恍惚起來，一瞬間仿佛經歷了很多，腦袋一片漿糊。
等他清醒過來的時候，并沒有發覺自己身體有什么特殊的變化。
不對，手指甲怎么有點沉？
蘇魂低頭一看，頓時嚇了一跳。
此時，他的雙手指甲瘋漲，足有一手長，尖細如鋼鐵般透著鋒利。
而且一手的五個指甲一片漆黑，另一手，則是如血染一般血紅。
“怎么會這樣？”
下一秒，蘇魂發現，自己說話居然漏風。
他伸手一摸，心頭又是一顫，他的牙齒……
上下皆有兩顆牙齒，細又長，像是野獸的牙齒。
光影玉手一揮，一道光幕垂落，像是鏡子，蘇魂看到了自己的真實面貌。
此時的他，不僅長出了僵牙，雙眼像是畫了很濃的煙熏妝，關鍵是，一只眼線烏黑，另一只眼線卻是血紅。
還有，他的上嘴唇漆黑，下嘴唇血紅，跟指甲，眼線一樣。
他的雙目，一只是死灰白，沒有眼白與眼珠，另一只眼睛，則很空洞，漆黑一片。
什么情況？
他僵化了，魑魅化了？
蘇魂查過很多關于魑魅與僵的資料，他現在的情況，不僅僵化，還魑魅化了。
可他自身，卻沒有太大的感覺。
“原來這才是真正的你。”
光影說道。
蘇魂嘴角抽搐：“前輩，您這是什么意思，把我搞成這個鬼樣子。”
“我只是提前讓你看到自己的真面目。”
蘇魂無語，突然心頭一顫，什么叫提前？
“前輩，你的意思……”
“這是你注定躲不過去的劫。”
光影搖搖頭，道：“我現在只不過讓你看到了自己的虛像，而當有一天，你真正僵化，魑魅化的時候，這個世界，也將會徹底陷入混亂時期。”
“前輩……”
蘇魂張了張嘴，想起來當時輕舞咬他的時候說，若是有一天他面臨絕境，想到被封枯柔咬的那一口，一定要記著她也咬了。
那時候輕舞就知道，將來有一天，他會僵化？
那時候他以為，輕舞這一口是可以阻止他僵化的。
可現在看來，媽蛋，這一口是讓他在僵化的同時，也魑魅化。
輕舞想干什么？
蘇魂確信，輕舞不會害他，可是為什么要這么做。
當年在古葬區消失后，便再也沒有聽到她的消息。
蘇魂咬了咬牙，離開圣界后，必須要去一趟降龍城，把事情跟封枯柔問清楚。
“前輩，那時候我是好是壞？”
蘇魂問道。
“現世……當天地不容。”
蘇魂心頭一顫，詢問可有規避之法。
“你的人生，當有此劫。”
光影卻是搖了搖頭，道：“小家伙，你可知道我是誰？”
蘇魂搖頭，哪還有什么心思想她的事情。
“我是……雨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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