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0章死亡與血的卦象
姜家總部，一處莊園后方。
一口天然的清池，池水清澈透明，散發著一種古樸的香味。
透過水面，能清晰的看到水底，可見幾朵青色蓮花正綻放在水底。
在清池的中央，有著一個體型不小的青色蓮座，而在蓮座之上，則是盤坐著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
老者身前，擺著一個桌案，上面擺放著一些龜殼，還有形狀古怪，刻著紋路的小石子。
突然，前方空氣蕩漾，緊接著，一道身影浮現出來，站在水面上，先是恭敬的對老者行了行禮，方才開口：“老師，現在蘇魂應該帶著姜毒毒就在這一帶附近。”
這是姜家現任族長，卻還要對這個老者行禮，可見老者的地位之高。
老者微微點頭，沒有出聲，而是擺弄著這些小石子。
“老師，為什么是蘇魂送姜毒毒回來，就絕對不能收呢！”
姜族長問道。
當時給那幾個外星族群便利，他就不認同，不說姜毒毒在姜家的地位越來越高，只要是姜家弟子，斷沒有放棄，或者讓別人利用的可能。
只不過當時基于對老師的尊重與信任，以及對方保證只針對蘇魂，不會傷害姜毒毒，最后他才同意的。
可現在，蘇魂提前找到姜毒毒，并送回來了，他實在想不通為什么老師要拒收。
老師已經很多年不曾管過姜家事務了，甚至外面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老師的存在。
可這一次，老師卻對這件小事很上心，實在讓他搞不懂。
“族長，你還記得我出關時候吩咐你的第一件事嗎？”
老者開口。
姜族長一愣，想了想，道：“當時老師說，如果在外星族群沒有找上門之前，姜毒毒回來了，外星族群的任何請求，全部拒絕，可若外星族群在姜毒毒回來之前找上門，那么一些請求，可以接受。”
他知道老師的一些能力，所以沒多久，外星族群通過金家跟他們接觸，而姜毒毒又沒有回來，基于種種原因，他同意了。
但現在外星族群并沒有成功，蘇魂先一步把姜毒毒送回來了，他不知道老師為什么要拒收。
“姜家接收姜毒毒，要么在這件事發生之前，要么就是這件事結束了，中途不可再接收姜毒毒，否則，姜家也跳不過這個漩渦。”
老者搖了搖頭，道：“你以為我沒算到姜毒毒中途會被人送回來嗎？”
“老師知道蘇魂會送姜毒毒回來？”
姜族長問道。
“我算到在這件事結束前，姜毒毒會被送回來一次，是誰都可以，或許還能改變與彌補，但偏偏是蘇魂送回來的，這就是最壞的結果，誰都可以送，唯獨蘇魂不能。”
老者搖頭道：“姜毒毒何時回家，關系到整個姜家的命運。”
姜族長聞言，低聲問道：“老師，姜毒毒只是一個比較出色的弟子，她能……”
“姜毒毒不會。”
老者搖頭打斷姜族長的話，道：“可你別忘了，姜毒毒會牽扯到誰。”
姜族長想了想，道：“是蘇魂。”
“這個人，身上充滿了古怪，連我也無法推算他。
他的出現，會帶來很大的影響，關系到未來的變數。”
頓了一下，老者繼續道：“姜毒毒中途回來，我已經算到，如果是蘇魂送回，則是下下簽，大兇之兆，我們一旦接收姜毒毒，便跟這個人扯上了因果關系，未來很可能遭遇大劫。”
“真正讓人忌憚與擔憂的不是姜毒毒，也不是外星族群，而是這個我始終算不透的蘇魂，他的卦象全是血，古來未有的血象，不可與之有任何的牽扯。”
“卦象顯示，我們跟蘇魂可能發生的交集，便是這件事的開始與結束這段時間，只要拒收姜毒毒，便不會跟這個人產生任何的因果關系。”
姜族長聞言，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才開口問道：“老師，如果我們一開始就拒絕外星族群不就好了？”
“族長，你糊涂了。”
老者搖頭，道：“姜毒毒流落在外的時候，就已經跟蘇魂建立了因果關系，當她回到家族的時候，就注定，我們在某一段時期中，也有很大的可能與蘇魂產生因果關系，而卦象顯示，這段時期，是避無可避的。”
“就算我們拒絕了外星族群，沒有這件事發生，也會有下一件，甚至隨時都有可能，如此，我們也只有推動這件事的發生，才能做足準備，避免與蘇魂這個人產生因果關系。”
“如果當初姜毒毒能先外星族群一步回家，那么卦象表明，這個時期是可以改變的，甚至抹除，可是最后，來的是外形族群，這就表明，這一段可能跟蘇魂建立因果關系的時期是避不開的。”
這一次，姜族長沉默了很長時間才開口：“老師，蘇魂這個人，真有如此大的分量，讓我們這等家族都不敢與之有因果關系？”
對于其他修士，什么因果關系，這種玄而又玄有虛無縹緲的東西，只會嗤之以鼻。
但是到了他這個級數的修士，卻是明白，有些因果，會牽扯到很可怕的變故，因果，是冥冥之中注定的，越是強者，就越忌諱因果。
好的因果，會讓一個家族繁榮昌盛，子嗣延綿。
壞的因果，哪怕如日中天的超級勢力，也有可能一夜間因為結下的因，而被最后的果搞得分崩離析。
可他也知道，因果關系，有大有小。
存在這世上，誰都會接觸不同的人，都會產生各種因果關系，但能讓一個超級勢力都忌憚的因果，那么留下這個因的人，則是非常恐怖的。
但蘇魂，貌似并不具備吧！
哪怕他有一天登頂稱帝稱皇，也威脅不到他們這個級別的勢力。
老者則是搖了搖頭，嘆道：“我這一生，卜過很多人，也自大的卜了一些帝者的卦，雖然最后失敗，帝者之卦，不可卜，但結果都是平平靜靜，可唯獨蘇魂這個人，我給他卜的幾卦，卻是越來越詭異，越來越模糊與血腥，他的卦象，唯一可見的，便是一片血與骨，透著的，只有死亡。”
“最后一次卜他的卦，我遭到反噬，差點沒撐過來。”
“什么？”
姜族長頓時大驚：“老師，您卜蘇魂的卦被反噬了？”
老者無奈的點頭：“我這一生，卜天，卜地，卜人，卜事，可唯獨在蘇魂這卦上，差點出事，且什么都卜不出。”
姜族長心頭掀起滔天駭浪，他的老師，連帝者的卦都敢卜，雖說沒卜出來，卻也不會出事。
可在蘇魂卦上，卻差點被反噬而死。
“我卜不出蘇魂的卦，但是老天卜出來了。”
老者道。
“什么意思？”
姜族長急忙問道。
老者沉默了一會兒，道：“冥冥之中的天意，或者說是無形的命運，要扼殺這個年輕人，所以他的卦，充斥著血與死亡。”
姜族長沉默，不知道該說什么，世間竟然還有這樣的人。
他也明白為什么老師拒絕姜毒毒回家，跟這樣的人建立了因果關系，一旦是壞的，恐怕姜家也會遭受滅頂之災。
所以，還是不要有任何的交集才好。
“其實，他要是能破天而出，打破命運天意的詛咒，或許，這種因果，可遇不可求。”
突然，他冒出這樣一句話。
老者手一抖，龜殼掉落而下，沉吟道：“我們都生活在這片天之下，如何破天？
破天，便是破自己，沒人能破。”
……
蘇魂帶著清伶，明蕩漾等明家人離開了陰州深處。
姜媚女與姜蜃被他強行遣返回去，繼續跟著，也幫不上什么忙。
至于趙泥娃，也給放了，他已經離開了，所以消息是否泄漏也就無所謂了。
“小混蛋，你是不是霉神轉世，怎么姜家好像就怕跟你有任何接觸，連姜毒毒都不要了。”
途中，明蕩漾小聲問道。
“你才是霉神轉世。”
蘇魂白了眼明蕩漾，心頭卻是掀起不小的波動。
女仙嫌他晦氣，不跟他接觸，黑狗也這么說過，不想跟他在一起。
難道自己真的是霉神轉世？
跟自己有關系的人都會倒霉？
可是進入第四舊土，跟在他身邊的人都得到了好處，自己一點也不走霉運，反而能給別人帶來好運。
“對了，問你一句，那個紅衣女子是誰？”
明蕩漾小聲問道。
“什么紅衣女子？”
“就是打著紅油傘，穿著大紅裙的那位。”
明蕩漾道：“大金毛在走的時候跟我說過，趙泥娃也說過，她是被那個女子吸引，才被你抓住的。”
“在那個女子出現的時候，她們都看到一輪血月，小混蛋，老實說，你教給我們的以血敬月，是不是那個神秘女子的？”
“你哪來這么多問題。”
蘇魂白了眼她，道：“好奇心別那么重，這個人不是你能打聽的，當時造成數起道崩事件，她也出力了？”
“入道級……”明蕩漾連忙捂起了嘴，心頭震驚不已，蘇魂自己就有入道級戰斗了，而他身邊，竟然還有一位入道者。
“你倆聯手，偷襲之下，殺出陰州，應該有很大的把握。”
明蕩漾說道。
“別指望，有些事情現在解釋不清。”
蘇魂搖了搖頭，忽然正色道：“明蕩婦，你把清伶帶走吧！”
“你想干什么？”
明蕩漾秀眉一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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