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第一提刑官楚昭云段景曜 > 第二十七章
    還未再見春桃時,楚昭云猜測作案工具是被兇手藏在賀禮盒子中帶了進來。
可她檢查過林崔杜三人送來的賀禮,都是單層盒子,也沒有多余空間藏匿工具。
她又想,可能是兇手提前把作案工具藏在了郡主小院,只等郡主生辰這日再派上用場。
可在趕來前院的路上她問了彩星,小庫房平時都是上著鎖的,院子里也天天有人灑掃,不可能多了一副工具而無人察覺。
直到楚昭云踏進大廳看見春桃比常人都要寬松厚實的裙子時,她才確定了林文茵是如何將作案工具帶進了長公主府。
“林姑娘如何得知神仙葫蘆能省力我不得而知,但在庫房找到的這套工具,卻是春桃綁在腿上藏在裙子中帶進了長公主府!”
安嬤嬤恍然大悟,看著春桃的套褲說:“這一道道痕,可不就是纏的繩子?大腿這一大塊,就是綁轱轆的!”
春桃立刻跪地磕頭,只喊冤枉,臉上卻不見心虛。
林文茵拉住了春桃,春桃的額頭上已經有了血印。
“楚二姑娘這是想逼死春桃嗎?春桃笨嘴拙舌不會說話,就活該磕頭磕死嗎?”林文茵生氣地看著楚昭云,又說:“春桃的套褲為何臟了我不清楚,也許只是巧合!”
一聽巧合二字,一旁的楚淑云立刻說:“哦?林姑娘不是不相信陰差陽錯和巧合嗎?”
“我……”林文茵一愣,沒想到被自己之前說過的話砸了腳。
果真是巧合
嗎?長公主也生了疑心。
如果按照楚昭云所說,林文茵和丫鬟把東西帶進了長公主府,等行兇之后又把東西扔到了庫房……
如果昨日三皇子沒來府上,皇城司也不會來。
如果楚昭云不是突然回了汴京,她根本不會讓男仵作給長樂驗尸。
那么,這套工具可能就永遠沉睡在庫房了!
真是好算計!
“林文茵,本宮問你,你為什么要害長樂!”
“長公主!冤枉!我是帶著春桃去了郡主閨房,但只是給郡主送賀禮,送完我就出來了,長公主若是不信可以問彩星,她能證明我走的時候郡主還好好的!”
還不等長公主問彩星,楚昭云就說道:“可若是你走后,又再次回到郡主閨房呢?”
段景曜的直覺,越想越合理,雖不是證據,但可用來試探。
果然林文茵臉上有些失態。
“我沒有!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根本沒有害長樂!”
就連崔西婉和杜不為也開始懷疑,楚昭云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崔西婉看杜不為也不像什么好人,可別真錯怪了林文茵,“據我所知,林文茵和郡主二人從來沒有紅過臉,會不會楚姑娘真的弄錯了,說到底春桃的套褲上的臟痕,也不能成為鐵證?會不會是杜不為……”
杜不為一聽,咬牙切齒地看著崔西婉:“我看是你!”
“都給本宮閉嘴!楚二姑娘,你說!”
“那我若是有鐵證呢?只是不知道這證據到了林姑娘嘴里
,會不會又成了巧合?”
楚昭云一句話,讓眾人又提起了心。
她接著說:“郡主小院里的一排客房,應是常年無人居住,所以后窗外窗沿處,日積月累了不少灰塵,但只有最末尾兩間客房的外窗沿上有灰,其他的都是干干凈凈,諸位可知為何?”
穆大人最先反應過來,說:“兇手去小漫房間,為了掩蓋自己的腳印,所以就把其他有人住的后窗處也都擦干凈了!”
“正是如此!”
“可這和我有什么關系?難道我住的那間后窗處有腳印?”
“一個人做事,往往有自己的習慣。”楚昭云說完,看了眼安嬤嬤,指了指林文茵的裙子。
安嬤嬤手疾眼快把跪著的林文茵扶了起來,一手掀開了裙子。
但套褲,卻是干干凈凈。
林文茵瞬間哭了起來,大喊:“楚昭云,你敢如此羞辱我!”
“安嬤嬤,翻開裙子里面,不是套褲!”
安嬤嬤把手里拿著的裙子一反,立刻看見了臟兮兮的一大塊灰塵。
“長公主快看,這就是擦了臟東西的模樣!”
長公主都不用走近就能看見,現下她也信了楚昭云的話。
難道丫鬟衣裳臟了是巧合,她林文茵衣裳臟了也是巧合?
這可真是太巧了!
林文茵掙開安嬤嬤的手,立刻又跪了下去,一邊哭著一邊搖頭。
“長公主,我真的不知道為什么裙子里面是臟的,我真的不知道啊!”
穆大人一臉不相信地看著林文茵:“是你
殺了小漫!”
“我怎么會殺小漫,我和小漫無冤無仇,怎么可能會殺小漫!”
林文茵說完,擦了擦眼淚,雖是跪著,卻挺直了腰板。
“兇手先殺了郡主,又殺了小漫,接著又想殺了我!我怎么可能會是兇手,請長公主和穆大人明鑒!如果長公主非說我是兇手,長公主讓我給郡主賠命我也沒有辦法,可兇手真的不是我,我也不能咽了這委屈連累了家人!”
剛剛動搖了的長公主和穆大人又有些猶疑,幸虧林文茵打碎了茶杯,要不然她現在也被勒死了……
楚昭云早就預料到了林文茵會這么說,立刻指出了其中的貓膩。
“你脖子上的傷痕,不是用繩索勒的,而是用腰綾勒的,而且對方下手并不狠,根本就沒有第三個人勒你,這是你和春桃演的戲!”
這也是楚昭云最開始懷疑林文茵的一個重要原因。
演戲,是因為林文茵太著急把自己從嫌疑人里摘出去了。
“林文茵,你低頭看看你的腰綾,可不平整啊!你還有什么話說?”
“我沒有!你胡說!當時那人下手極狠,他力氣極大,看身形像個男人,他差點勒死我,我差點就死了!”
此時此刻的林文茵在楚昭云眼里,無異于走投無路的困獸。
她瞬間就抓住了林文茵的錯漏。
“林文茵!事發之后,你分明說沒看清,你說關于那人你什么都沒看到!”
林文茵一愣,但緊接著又說:“我當時被
勒得頭暈,腦子里很混亂!我現在只是想起來了!”
楚昭云輕笑:“若是我還有證據,你又要如何狡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