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驚幗只劃開了幾厘米的小口,便用擴張器撐開一個口子,對腎部進行手術。
切開時,里面一顆巨大的石頭格外突兀。
在旁邊還有一些小石頭,已經完全阻礙了腎部功能。
還好她來得早,再遲半天,男人的情況將不可挽救。
她用鑷子一顆一顆、將石頭夾出來。
為免傷及到腎部,導致大出血,她的神色格外嚴謹、認真,絲毫不敢馬虎。
帝深在外面看著,原本的慍怒已經全數消散。
就那么看著她,眸色漸漸變了。
此刻的她、專注于手術、顯得專注而神圣、如同高山之巔的凌霄雪蓮、不容褻瀆。
他所有的慍怒、質疑,宛若在這一刻變得卑劣。
楚驚幗做著手術,沒有助手,額頭的汗密密麻麻。
為免滴落在患者身上,她只能抬起衣袖,用手臂擦拭。
好在白大褂上有吸汗的設計,足以讓她獨自處理。
夾出所有小石頭后,她又開始縫合。
從里到外,縫合的手法格外干練而嫻熟。
帝深看著,眸中的質疑越發深邃。
七年時間,她自己自學,真能學會這些駭人聽聞的醫術?
他沒注意到,曾經不肯多看楚驚幗半眼的他,今日手術做了多久,他就在門外看了多久。
整整半個小時,直到手術結束。
楚驚幗細心地為男人蓋上被子,帝深才回過神來。
看到楚驚幗的動作,他眸色又騰起一抹冷意:
“這種小事,讓下人來即可。”
當著他的面,何必給別的男人蓋被子?
楚驚幗脫下白大褂、收好醫療行李箱,才邁步往外走。
見他還在那里,她擰眉道:
“你最近是不是吃得太飽了?”
撐著沒事做,才會這么多管閑事?
帝深容色頓時結冰,眼看著她要擦肩而過,他大手倏地抓住楚驚幗的手臂。
這一抓,才發現她的手臂比想象中還要細,細得像是輕輕一捏就會斷裂。
他不容痕跡地減了些力道,盯著楚驚幗道:
“楚驚幗,端正你的態度!至少你現在還是永寧王妃!”
“反正很快就不是了,你應該盡早習慣。”
楚驚幗撇開他的手,冷漠地直接離開。
帝深眉心頓時擰起。
很快就不是了?
即便她最近忙成狗,她還是滿腦子地想著和離?這么執意要和離?
看著她的背影,想到她方才做手術的模樣,他更加斷定,絕不可能放她離開!
是她逼他的!
帝深離開醫館,對飛穆吩咐:
“立即去安排!記住,不動聲色一些!”
飛穆皺了皺眉。
王爺這是讓他不要留什么線索?不讓王妃知曉是王爺的安排?
王爺這是開始在意王妃的看法了?
害,既要搞事,又要悄悄的,難搞!
楚驚幗離開后,挨個醫館挨個醫館的查情況。
可是……
好不容易四家醫館的秩序穩定了,卻出現了越來越多的患者。
不是有結石,就是心臟不行,或者闌尾需要切除。
給這個病人做完手術,又有另一個病人來。
全是墨弘山鐘薄禮等人解決不了的病人,必須由她處理。
楚驚幗不得不給人做手術。
期間想要抽空去女聯看一眼,都沒有一丁點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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