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風聽著他對著作娓娓道來的點評，深感佩服。
天天看這些，也不怕吃不消。
二人回到舊書攤前。
小但把地上雨棚布的4個角捏起來，輕松將攤上的書一次性收好。
江風過去幫忙把壞掉的喇叭和小馬扎也一并收起來，塞進了雨棚布做成的包裹中。
這么大一個舊書包裹，小但早上拖出來，晚上拖回去。
去工地打零工的時候，還要就近找個地方藏好，防止被人偷走了。
用他的話說，這可是擦屁股的好東西，保不齊被附近的工人看上，順手就用來擦了扔了。
價格本來就賣的很便宜，人家撕掉幾頁怎么算錢？
嘩啦啦的聲音跟隨他們的腳步，一起往工地方向走。
江風看他拉的費勁，干脆強行奪過來，一把扛在肩上，快速向前走。
“快放下！這么重的東西哪能叫你背！”小但趕緊在后面叫，讓他把東西放下。
同樣的東西，自己在地上拖都費勁，男方的個子再高，力氣再大，也不能當牛使。
江風特地顛了一下肩上的東西，語氣輕松道：“沒事，小意思。”
小但試圖把包裹拿下來，無奈雙方實力懸殊，根本搶不過他。
只能看著他扛著一大包書，腳步飛速的跑了。
過了高架橋，再往前一些就是被圍起來待開發的工地。
雖然是晚上，但也能看見工地的活動板房前有燈光。
小但快步走到前方引路，“好幾個工地，各干各的，你跟著我，別走岔了……”
設有圍欄的工地表面看起來只有一個出入口，進出都需要刷卡。
照理說，江風和小但不是里面的正式員工，沒有工作證進不去。
可小但不往大門走，領著江風繞圍欄一圈。
走到一片完全沒有人煙的地方，他在地上撿了根鐵絲，把圍欄的一個小口子撬開，輕松走了進去。
“你把東西放下，人先進。”小但指導江風，告訴他怎么樣才能順利從口子進去。
江風有樣學樣，跟著他跨入圍欄。
兩個人都進去以后，小但又把包裹拖了進去。
“放這里就行，沒人拿。”
包裹放在角落，有篷布做掩蓋，遠遠望去和一堆做了防水的水泥差不多。
江風掃了一眼四周的環境。
待開發的工地，周圍滿是枯萎的雜草，不遠處的活動板房隱約傳出人聲。
“說是要造條快速路，聯通高架橋，還讓干快點，最近缺人的很……”
小但輕車熟路的領著江風往前走，一邊向他介紹工地上的情況。
工地晚上工人不多，有一部分只有白天來干活，晚上不在這里睡覺。
江風也在工地上干過，對這些事情并不感興趣。
一心只想快點見到小但口中所說的龍。
走了一段路，靠近活動板房時，小但提醒江風放輕腳步，不要發出聲音，以免被人發現。
兩個人偷偷摸摸的繞過活動板房，走向了工地另一側。
“小心點，不能讓他們知道了。”小但像做賊一樣，盡可能的蜷縮著身體，避開有光線的地方行走。
越往前走，江風心里就越激動。
不過沒等他期待多久，小但便停下了腳步，“這里。”
就在這里？江風下意識看向地面。
亂七八糟帶著黃泥的土地，肉眼可見的大顆沙石，這樣的土地里會有龍？
小但不知從哪里拿出一把小鏟子，蹲在地上挖了幾下，掏出了一個包著塑料袋的東西，“你看，龍的腳趾。”
龍的腳趾？江風接過塑料袋，小心翼翼的打開結。
沒想到打開塑料袋，里頭還有一層塑料袋，而且栓了兩個死結。
無奈他只能繼續解開結。
好不容易把兩個死結解開了，底下竟然還有一層塑料袋！
“撕了吧——”
江風本就迫不及待，哪有心思在這玩套娃，干脆把塑料袋撕了。
講真，小但這人是有點謹慎在身上的。
里里外外足足包了9層塑料袋！
到最后，江風已經無力吐槽，直接扯成一堆碎渣。
其實他基本不抱希望了。
因為在解開第1層塑料袋的時候，他就用透視看過，里面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東西。
不過小但一直說里面放著的就是龍的腳趾，還讓他動作小心一點，以免損壞了腳趾。
隨著最后一層塑料袋打開，里面的東西也露了出來。
江風把一個大腳趾蓋大小的東西拿出來。
長得是挺像腳趾頭，不過捏起來很軟，還有彈性，一看就知道是硅膠制品，多半是某種用品上掉下來的一截。
小但興沖沖道：“是不是龍的腳趾頭？我沒騙你吧！”
“不是。”江風悠悠吐出了兩個字，把“龍腳趾頭”還給他。
就知道幾乎沒有可能，偏偏還是相信了。
聽說這不是龍的腳趾頭，小但立即反駁：“怎么不是？明明就是，不然還能是啥？”
“你博覽群書，連這是什么東西都不知道？”
江風雙手插在兜里，失望之余還不忘調侃他。
小但撓了撓頭，對他的話半信半疑，“不應該啊，我看著是……”
沒有理會他的自我洗腦，江風看向旁邊翻動過的土地。
基坑打的挺深，底下確實有水，周圍翻出來的泥土都濕漉漉的。
不過這也無法證明底下有龍，關鍵目前只有小但的一句話和拿出來的虛假龍腳趾，完全沒有可信度。
小但嘀嘀咕咕了半天，最后不信邪，還放進嘴里咬了一下。
qq彈彈，是不太像腳趾頭。
“原來是個冒牌貨，耽誤我的功夫！”
扔在地上一腳踢出去老遠，小但看出江風的失望，有點不好意思，“你別著急，我拿幾個罐罐給你……”
沒等江風回話，他一溜煙跑向活動板房的方向。
江風知道他是去拿從地上挖出的那些古董瓷器了，留在原地等待。
閑著沒事，走到了基坑旁邊。
地上深淺不一的泥坑和新鮮的地下土壤，表示這里剛打過樁。
江風目測了一下，打下去的樁比旁邊的高架橋基樁還要粗。
這么大一根樁打下去確實不容易，要是像小但所說，打了好幾次都不成功，耗費的人力物力財力絕對是一筆不小的支出。
繞著這根樁，江風又走了一圈。
曾經在工地上干過，他多少有點經驗。
這塊土地并不適合用來修高樓或是高架橋。
地下水很豐富，會影響工程施工，還容易帶來一些其他方面的麻煩。
不過既然選址在這里，說明經過相關部門多方考慮和研究，才定下來。
月光姣潔，安靜的工地，江風靜靜地看著腳下的土地。
可能是來之前抱有太大的希望，導致什么都沒看見之后產生了失望。
不遠處傳來細小的動靜，江風側目，是小但回來了。
他手里搬著一個小紙箱，腳步放得很輕很慢，懷里抱得緊緊的，生怕把東西磕碎了。
江風正準備過去接箱子，才邁出一步，一道有些奇妙的聲音竄入耳內。
下意識停住腳步，他回頭看。
除了滿是泥土的基坑和剛打下去的樁，什么東西都沒有。
難道是聽錯了？
江風眉頭微皺。
就在這時，奇妙的聲音又響了。
一時間，他無法肯定這種聲音的來源。
像是距離很遙遠的水底，被東西輕輕攪動，水流不斷泛起波瀾，產生阻力發出的聲音。
而且也不是尋常的水流聲，有一種輕柔但極具力量的感覺。
總之江風聽在耳朵里覺得很奇妙。
小但看見他站在基坑旁邊，招手呼喚道：“快來看看，我不懂，你看看值錢不？”
江風內心有些疑惑，不過沒有想太多，徑直走到小但身邊。
“有碗，有蓋還有瓶，你看看！”
小但把抱著的箱子放在地上，揭開了箱子蓋。
箱子里放了三個碗，還有兩個瓶。
江風蹲下身，拿起最外側的一個碗。
碗口很小，幾乎只有普通碗的1/3大，而且也不高，更像是一個用來喝酒或者是裝咸菜的小碟子。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絕對不是現代工藝的產物，而是有些年份的東西。
碗的表面有一層淡藍色的釉，裂開細碎的紋理，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應該是一種特殊燒制的窯。
外表來看保存的不錯，沒有什么大瑕疵，碗底也很完整。
三個碗一模一樣，都沒有瑕疵，顏色和質地也沒有任何損壞，不過底下沒有題字，江風一時半會不好判斷具體是哪個朝代的東西。
放下三個碗，他又拿起旁邊的瓶子。
奇怪的是，瓶子的大小也和普通花瓶有著很大的區別，比較矮，而且也比較小，瓶口更是細到像一個小壺的嘴一樣那么細。
看起來不像是花瓶，更像是用來倒水或者倒酒的小瓶。
瓶子表面的顏色和碗一樣，有一種淡藍色的釉。
唯一不同的是表面描有金色的漆。
有一些奇怪難以辨認的圖形切掉了一些，導致圖形不太完整，江風只能看出上面描著的一個淡淡的太陽底下像是一個月亮一樣的圓形。
江風把瓶子拿在手里端詳了良久，發現這個瓶子里內有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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