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次之后,兩個老太太才互相交換者意見,搞懂了他說的是誰。
讓陸子明欣慰的是,雖然溝通困難,但這兩個老太太卻是知道沈清依的,他們沒有答話,而是自顧自的討論起來。
“沈清依不就是清依嗎?每天干很多工作,下班還要撿廢品,經常路過和我們打招呼的那個。”
“對對,她是個好人,也是個可憐的人啊,獨自拉扯孩子,這么多年不知受了多少苦!”
“她男人呢?”
“你不知道啊,她男人好多年前就被抓進監獄了,聽說因為殺了人,這輩子都出不來了。”
“唉,那她男人真不是個東西,自己進去了,讓自己老婆遭這么多罪。”
“不是,他男人是為了保護她,才殺的人!誒--剛才那會她好像慌慌張張的回來,然后一臉著急的出去了。”
“不錯,剛才我下樓的時候碰到她了,說是兒子在學校打架傷了人,去前面不遠的醫院給人賠禮道歉了。”
兩人自顧自的聊著,忽然一個老太太感覺有些不對勁,好像有個年輕小伙子剛才在向自己打聽沈清依啊!
她抬起頭,眼前空空蕩蕩,哪里還有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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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一所醫院的病房里。
病床上,躺著一位腦袋上纏滿白色紗布,僅有眼睛和鼻子露在外面的人。
看不到具體年齡,只能從稚氣未脫的眼睛里,猜測年紀沒多大。
病床的四周,被七八個人圍的水泄不通,他們有男有女,年齡大都在四五十歲以上。
此刻,他們一個個義憤填膺,嘴里說的難聽的話,而他們的目標,不是床上人,而是站在入門處不遠處的兩人。
兩人一男一女,穿著都很樸素,男的也就十四五的模樣,稚嫩的臉蛋兒上有著絲絲的懼意,眼神深處有著一股倔強。
女人三四十歲的樣子,身材消瘦,面容上沾染了一絲歲月的痕跡,但眉宇間仍有幾分清秀高雅的韻味。
只是此刻她一臉的為難的望著對面氣勢滔滔的眾人。
“對不起,他真的不是故意的!求你們看在孩子還小的份上,就原諒他這一次吧!”
“不行!”
她話音一落,對面一個滿臉橫肉的男子滿臉怒容的說道:
“看看把我們嘉豪打成什么樣了?臉上撓的沒一個好地方,耳朵被咬掉一塊,身上也沒有幾個好地方--”
“對啊!”
站在他旁邊的一個女人接話,很是心疼的說道:“我們家可就這么一個孩子,現在被打成這樣,兩個家庭都給毀了!一定要嚴懲兇手,還嘉豪一個公道!”
“他罪有應得!”
那個十四五歲的男孩咬著牙低聲說道:“他辱罵我的父親,就該打!”
“住嘴!”
一旁的女人低聲斥責。
“媽媽,我--”男孩眼睛里噙滿倔強的淚花。
“別說了。”女人心里一軟,黯然說道。
頓了下,女人重新望向對面,抿著嘴唇賠禮。
“求你們不要報警,我愿意承擔孩子的醫療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