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死早超生。
長痛不如短痛。
“慕言深，求你了，求求你。”溫爾晚說，“去醫院吧，住院，治療，從現在開始，不能再耽誤了！”
她從來沒有哪一刻，這么的討厭自己力氣如此的小。
不然的話，她就能強行將慕言深帶去醫院了。
溫爾晚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卻還是沒能夠將慕言深拖動分毫。
他怎么能這么穩穩當當的坐著啊。
“不要放棄治療，好不好......這是唯一可以救你的方式了，”溫爾晚看著他，“我......”
沒等她說完，慕言深忽然抬手握拳，放在嘴邊。
緊接著，他用力的咳嗽起來。
溫爾晚不由自主的瞪大眼睛，手足無措的看著他。
她記得，她看見過他這般的咳嗽。
那時她以為，是因為他抽煙導致的......現在才明白，不是。
是慕言深生病了。
這咳嗽聲很沉悶，聽得出來慕言深是在拼了命的壓抑著，可是盡管如此，還能夠看出他的難受。
慕言深咳得臉都紅了，額頭青筋暴起，整個人佝僂著后背，宛如老了十歲。
好幾秒之后，溫爾晚才反應過來，連忙輕拍著他的后背。
“我，我該做些什么？”她問，明顯的慌張，又很無力，感覺自己什么忙都幫不上，“給你倒水？喝杯水潤潤喉嚨？還是......”
溫爾晚想去倒水，但是又想幫他順一下后背。
手忙腳亂的！
慕言深咳得像是要將肺都給咳出來！
溫爾晚急得想哭，不停的說道：“真沒用......我真是沒用！”
慕言深擺擺手，想安慰她兩句，但實在是說不出話來。
不僅他無法說話，而且......他的喉嚨里涌上腥甜。
這熟悉的感覺。
血又上涌翻滾了。
慕言深怕嚇到溫爾晚，所以想咽下去，可是......這已經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血，沿著慕言深的嘴角緩緩流了下來。
溫爾晚看到那抹鮮紅，臉色都白了：“慕，慕......”
她連他的名字都喊不出口。
好在，過了幾秒鐘，慕言深總算是停止了咳嗽。
“沒事，不怕，”他啞著聲音說道，“已經好了，不咳了。”
溫爾晚望著他，半天不知道該說什么。
“嚇到你了吧。”慕言深拍了拍她的頭，“沒關系的，偶爾會這樣。”
他努力的裝作正常的樣子，云淡風輕。
但是，溫爾晚卻沒辦法，像他這么冷靜。
“所以，慕言深，很多很多次，你就是一個人這樣的咳，藏起來躲起來，不讓人發現......”溫爾晚深吸了一口氣，痛得撕心裂肺，“你到底是怎么撐過去的啊......”
她光是想一想那個畫面，心臟就一抽一抽的，像是要死掉了一般！
慕言深望著她：“還是嚇到你了。晚晚，以后只會越來越嚴重的，所以......你還是離開我吧。”
“就是因為嚴重，你身邊才更需要人！”
“不需要，我不想你們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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