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是真正為天下人做事。”
秦風一字一頓道。
然而東溟夫人聽聞此話卻大笑起來：
“哈哈，好笑。
天下哪一路反王起事時，不是這樣說的。
怎么證明你和他們不一樣？”
“夫人覺得，對大明子民威脅最嚴重的是誰？”
這個問題把東溟夫人給問住了，她低頭沉思了好一會兒，不確定道：
“王世充？”
王世充占領洛陽，實力極強。
自從他起事后，吞并了不少勢力。
就連和李閥、宇文閥齊名的獨孤閥都敗亡在了他手中。
可惜他為人殘暴，治下混亂，多有貧民流亡。
秦風卻搖頭：
“此人為人驕狂、目光短淺、執政不明、人心渙散。
現在看似勢大，可要不了兩年必定敗亡，形不成威脅。”
“瓦崗軍翟讓？”
瓦崗是實力發展最快的反軍，麾下大將無數，個個能征善戰。
“瓦崗看起來興盛，可不過是聚義模式的賊窩罷了。
那翟讓身為大當家，實力、能力都不如二當家李密。
怕是很快就要被李密竊取龍頭之位。
可李密此人，雖然驍勇，卻不是個做領袖的材料。
瓦崗軍在他手中，沒有前路。
因此，瓦崗威脅也并不算大。”
“那杜伏威呢？”
“杜伏威此人看似豪邁，可他為人行事更像武林狂徒，缺乏爭奪天下的雄心壯志。
不過是癬疥之疾，也不算是太大威脅。”
東溟夫人氣餒，沒好氣道：
“連他們三人都不行，天下還有誰能造成更大的危害。
你不會是想說蕭銑吧！
就憑他麾下五萬人馬，江陵那彈丸之地，又能做什么。”
“不！”
秦風搖了搖頭，笑著道：
“對大明子民危害最大的，從來都不是內部，而是北方各族！”
東溟夫人身子猛然一震，目光慢慢沉凝下來。
她身后屏障內也傳出凝重的呼吸聲。
北方之地，強族林立。
匈奴、突厥、蒙古、大金、高麗。
甚至傳聞，在草原的深處，還有一個叫大清的部落也在迅速發展。
這幾大勢力，金國雖已衰敗，可實力依舊能與大明抗衡。
就連看起來最小的高麗，也威脅不小。
朱祁鎮這些年兩次聚兵攻打高麗，都以戰敗而歸。
這些國家、部族中，全都有吞并大明的野心。
他們每隔幾年都會派兵南下劫掠，每一次都有數萬甚至數十萬大明子民慘遭屠戮。
如果說對大明子民威脅最大的，的確是這些北方勢力。
大明境內，藩王再多，打來打去也只是自己人的內斗。
可一旦北方南侵，大明可是有被滅族的風險。
東溟夫人眼神凝重的看向秦風：
“知道北方威脅大的人很多，可又有幾個人能做到與他們抗衡呢？”
秦風嘴角一勾：
“夫人最近可關注過海沙幫？”
“一個以販賣私鹽，掠奪民脂民膏的下等幫派罷了，豈會入我的法眼。”
東溟夫人不屑一顧。
她做武器買賣，就是為了扶持中原豪杰，希望能出現一代明主，推翻大明朝廷。
自然不會著眼于一個只圖私利的江湖門派。
“那是以前的海沙幫了。”
東溟夫人一愣：
“什么意思？”
“海沙幫最近在海上很活躍，組建了一支商隊，前幾天還曾登上東溟島貿易。
想要在東溟島建造屬于自己的港口，發展勢力。”
這時背后屏障中的女子說話了，聲音清脆悅耳。
東溟夫人瞥了秦風一眼，解釋道：
“這是小女，如今東溟派的生意都是她在負責，我不過是明面上為她站臺罷了。”
“婉晶小姐的美名在下自然聽說過。”
秦風看向屏障之后，面帶微笑。
其實他走進大廳那一刻，就發現了躲在后面的單婉晶，只是沒有揭露罷了。
外人只知道東溟夫人是東溟派的主人，卻很少有人知道她真實的出身。
東溟夫人本名單美仙，是陰葵派掌門祝玉妍與長老邊不負所生的女兒。
她因為不滿父母才前往東溟，創立東溟派。
秦風一口說出她女兒的名字，卻是讓兩母女都愣住了。
“你不是蕭銑軍總教習這么簡單吧？”
屏障拉開，單婉晶出現在大廳之中。
她不過是二八年華，容貌極為秀麗，雙眸中帶著一股常人難有的傲氣。
秦風挑眉，目露驚訝之色。
但就面容精致而言，單婉晶絕對是最頂尖的美女。
就算他見過的人中，也只有魔女婠婠和峨眉周芷若能與之相提并論。
單婉晶也在打量秦風，聯想到他剛才的話語，美眸微凝：
“海沙幫是你的杰作，你想要吞并東溟派？”
海沙幫在東溟島上又是發展貿易，又是修建港口，野心可見一斑。
“東溟島，只是我在海上布局的其中一環。
我最主要的目標是高麗，甚至更深處的草原各族。”
單婉晶母女嬌軀同時一震，再看向秦風的目光鄭重起來。
“還請丁先生隨我們移步內廳詳談。”
……
東溟號一間布置雅致的書房中，三人相對而坐。
這房間并不大，可擺放物品無一不是世間少有的珍奇異寶、名貴書畫。
顯然，這是外人很難有資格進來的地方。
聽完秦風對海沙幫發展的布局，母女二人久久無言，心中充滿震撼。
以她們的聰慧和眼光，自然能看出，這個布局一旦完成，不但草原各國會受到極大威脅，就算大明的天下，也可以輕而取之。
相比之下，東溟派售賣武器，扶持各方豪強完全就是上不了臺面的手段。
看到兩人陷入沉思，秦風也不催促。
端起茶杯，悠閑的品嘗著。
三人距離很近，他能清晰的聞到不知是從母親還是女兒身上散發出來的清香，亦或者兩人身上的都有。
這可真是一對迷人的母女花。
秦風一時之間有些心猿意馬。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目光侵略性太強，母女二人終于察覺過來。
單婉晶嬌嗔的瞪了他一眼，俏臉微紅。
東溟夫人心中生出古怪的念頭，避開秦風目光，端起茶杯掩飾尷尬。
“東溟派愿意和海沙幫合作，不知道我們需要做些什么？”
秦風臉皮早就練得很厚，絲毫沒有不好意思。
放下茶杯道：
“具體合作事項，我會讓沈落雁來和你們交談。”
“不過，我此行前來還有一個目的。
我想要東溟派跟各大勢力交易的賬簿。”
母女一愣，神情凝重起來：
“賬簿關乎甚大，一旦流傳出去，很多勢力都會遭受滅頂之災，豈不是讓大明陷入更多的戰亂？”
“有些戰亂是必不可少的。
而且只要利用的好，還能更早讓中原平定。
放心吧，我不會拿它們胡作非為。”
單婉晶微微沉思，想到秦風的布局，最終點頭：
“好，我可以把賬簿交給你。”
見目標達成，秦風也露出笑容，伸出手掌：
“合作愉快！”
單婉晶一愣，有些不明所以，不過卻領會了意思。
紅著臉伸手跟秦風手掌拍了一下，好奇的問道：
“丁玄錦，真的是你的名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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