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岸聞言,眉頭一蹙,急忙說道:
“你知道?”
王權點了點頭,他早已從自己老爹那里得到了些消息,自然知道這人是誰。
但看蕭岸的神情,王權卻是頓時一愣,問道:
“看似,你似乎也知道那人不是寒殿。”
蕭岸沉著臉,輕嘆一聲道:
“當初我醒來看見的那人,的確跟寒殿長得一模一樣,原本老夫是想擒下他的,但當時他只是看我一眼,我便又失去了意識。”
“后來呢?”王權繼續問道。
只見蕭岸黯然道:
“當我再次醒來,便得知了無上云宮被滅,一時被怒火沖攻心的我,趕往東海寒宮復仇,卻被長相酷似寒殿的人,手持我云宮至寶寒冰劍擊退!”
說罷,他神色一沉,說道:
“當時那人,實力深不可測,直到這時我才發現,這人絕不會是寒殿,如果是寒殿,就算他手持神兵,也不會是老夫的對手。”
王權頓了頓了,低聲道:
“再后來呢?”
蕭岸看了看王權,長嘆一聲后,喃喃道:
“再后來,我就瘋了....”
說罷,他又看向南玥兮說道:
“直到我在大承京都附近遇到了你這小丫頭,才暫時醒了過來,至于后面的事,你們都應該知道了吧!”
王權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說道:
“可你還是沒有說,為什么你當年醒來,不殺了他們!”
蕭岸卻是淡淡一笑,看向南玥兮說道:
“小丫頭,你應該知道的吧!”
南玥兮頓了頓,隨即說道:
“因為你之前只是懷疑,直到之前他們想要叫醒你,你才確定他們就是當年與那人合謀之人!”
此言一出,一旁的涼婆婆卻是微微一愣,不解道:
“他們叫醒老宗主,不是幫他嗎,這又是為何?”
南玥兮聞言,看著蕭岸低聲說道:
“因為那時一旦叫醒了你,你就會死,而且一身功力,會盡數轉移到叫醒他的那人身上,屆時,她會成為一個容器,供北蠻一派的叛徒汲取!”
“啊...”涼婆婆頓時一驚:“竟然這樣的...原來小姐你不是因為....”
但他話還沒說完,卻將蕭岸笑道:
“小丫頭還是關心我這個老頭子的嘛!”
“誰關心你了...”南玥兮鄙夷道。
但只見蕭岸擺了擺手,繼續解釋道:
“丫頭你說的都沒錯,但有一點錯了。”
“哪里錯了?”南玥兮蹙眉道。
蕭岸輕嘆一聲道:
“或許是因為當初那人的魔功導致,這些年來老夫一直瘋瘋癲癲,很少有清醒的時候!
當年去北蠻暗中傳授那小姑娘功法,隨后又命令陳樵帶著人趕赴北蠻,老夫所做的這一切,正是因為想要他們遠離你。
但那之后,老夫便又失去神志瘋了,而在我瘋顛之前,我觀察到門下弟子關白鳳的心境,似乎與他人不同,所以專門她教了一門心法...”
說罷,他話鋒一轉,看著南玥兮繼續說道:
“你之前說的都沒錯,若是平常,的確會發生你所說的結果,但我既已懷疑了他們,又怎會不留下一些后手呢?”
南玥兮聞言,淡淡說道:
“所以你這是試探他們,而那位白前輩之前用那門心法喚醒你,你會直接醒過來,不會有任何事!
蕭岸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但南玥兮卻是眉頭一蹙,緩緩說道:
“可我不明白的是,為什么我阻止他們喚醒你,你卻夸獎我做得對?”
蕭岸笑了笑,道:
“這有什么不明白的,做一個瘋癲之人不是很好嗎,醒過來也不過是徒增煩惱罷了!”
南玥兮臉色一黑,沉聲道:
“自己瘋魔了事,卻將要事交與他人承擔,你這樣做,未免太自私了些!”
蕭岸苦澀一笑,道:
“老夫的確是個自私的人,現在也是如此!”
“你想做什么?”南玥兮眉頭一蹙道。
但只見蕭岸看向王權,淡淡說道:
“小子,問你個事,你可知冥洞在何處?”
王權神色一凜,表情有些不自然的說道:
“你問這個做什么?”
蕭岸淡淡說道:“你師父他說,老夫破了你身上他留給你的保命符咒,要罰老夫進那冥洞之中十年!”
王權嘴角一抽,原來他之前感應到的氣息,竟是師父留在自己身上的符咒,可師父未免也太牛逼了吧,竟讓眼前這絕世高手進冥洞,而這蕭岸竟也不違抗?
若是他之前還清醒著,怕是就不會這樣想了!
隨即,王權頓了頓之后,緩緩說道:
“冥洞在山上山,你去了之后自然會有人帶你去。”
蕭岸點頭笑了笑,看著天邊淡淡說道:
“少年之時,老夫便已憧憬山上山,卻沒想到,如今竟是以這樣的方式上山,這倒也...不錯!”
不錯?王權聞言眉角一挑,有你后悔的時候...
隨即,王權剛想說些什么,便又只見蕭岸擺了擺手,淡淡說道:
“老夫走了,不必相送。”
說罷,便踏步向前行去!
南玥兮見狀,急忙說道:
“你又要丟下這些爛攤子給我嗎?”
蕭岸頓了頓,隨即有些愧疚的說道:
“丫頭,是為師對不住你,但也只能拜托你了!”
南玥兮一臉復雜的看向蕭岸的背影,頓時詞窮...
但就在這時,王權輕輕握住了她的手,隨即對著蕭岸說道:
“你無上云宮的這些叛徒怎么處理?”
的確,被蕭岸困住的那些人,此時還躺在地上,渾身動彈不得,也說不出話來!
但只見蕭岸淡淡說道:
“隨你處理!”
王權聞言,輕嘆一聲,又說道:
“我知道那個人的身份,或許也猜出了他們的意圖,你不想問問嗎?”
蕭岸聞言,身體頓時不受控制的散發出一股殺意,但隨即沉吟了片刻之后,他又輕嘆一聲道:
“待老夫去向你師父請罪之后,自會來找你!”
王權無奈的搖了搖頭,怕是你去了之后,就出不來了...
“既是如此,那我還有個問題想要問你。”王權淡笑說道。
蕭岸眉頭一蹙,沒好氣的說道:
“趕緊說!”
王權訕訕一笑,道:
“你之前短暫的清醒之時,是否教過一個男子一些功夫?”
蕭岸頓時一愣,隨即沉思了片刻之后,沉聲說道:
“這...好像是有這么回事,老夫記得那小子當時一臉苦大仇深的樣子,所以就隨手教了他一些功法,怎么,你認識那小子?”
王權聞言笑了笑,果然是他!
“多謝前輩!”王權突然抱拳說道。
蕭岸見狀卻是一愣,這小子自從見到他,還從未如此恭敬過。
“那小子是你何人啊?”
王權淡淡一笑道:“是家父軍中帳下的一名將領。”
“當兵的?”蕭岸眉頭一蹙道:
“那小子的功夫實在難看,想來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吧。”
“好像是家父帳下,一個營的校尉。”王權回答道。
只是校尉?蕭岸又聞言頓了頓,隨即看向王權的目光好像都變了。
良久之后,他才淡淡說道:
“你小子要對丫頭好一點,不然老夫饒不了你!”
說罷,還不等王權回話,便縱身一躍,瞬間消失了蹤影。
王權看著他離去的方向,頓時笑了笑,隨即又看向身旁的南玥兮。
只見她,一臉的愁容的說道:
“兄長,我該怎么做啊?”
“什么這么做,殺了唄!”王權頓時冷笑道。
說罷,他提起斷刃,便要一劍朝著北蠻一派眾人揮去。
“等等!”
但就在這時,一道聲音打斷了他。
隨即只見不遠處,一位少年緩緩朝他走來,抱拳道:
“王兄,請準許我與人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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