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真真看著駱古變成獸型的后腦勺不由皺起了眉,他到底把冷雪獸給帶哪兒去了?
她也沒再多問,等到地方就知道了。
白色野獸在深夜里奔跑起來,夜色深沉,她出來找駱古也就只帶了兩顆夜明石,這一跑起來也看不清楚四周的環境。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駱古終于停了下來,池真真拿出夜明石看周圍的環境,很眼熟。
“噗呲噗呲!”這時,冷雪獸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池真真循聲看去,冷雪獸歡騰的朝她跑來,也看見了它身后不遠處的水潭。
這個水潭……不就是駱古之前帶她來洗澡的水潭嗎?
當時的場景尷尬死了,還不得不讓她裝暈來躲避尷尬。
池真真彎腰把冷雪獸抱了起來,又朝不遠處的水潭看去:“只有你知道雪花在這嗎?”
“嗯。”
“那這里是你給它安排的住處?”池真真知道冷雪獸的屬性,之前是因為跟著他們趕路很少有水的地方,現在停下來自然是喜歡跟水待在一起。
“不算是。”駱古道,“先讓它在這里適應適應,它也很喜歡這個地方。”
池真真看出來了, 冷雪獸的確是很喜歡這個地方,只是……讓它自己待在這個地方會不會太無聊太危險了?
好歹它也是古依部族的守護獸,要是被認識的人看見指不定會做出什么事來。
冷雪獸在她懷里蹭了蹭后又跳下去和小崽一塊朝那水潭跑去,池真真拿著夜明石跟了過去。
雖然現在天黑,但這水潭直接對著天,有天上的繁星照耀著,這里還挺亮堂的。
“想洗澡嗎?”這時,駱古突然開口問道。
池真真一愣,下意識搖頭拒絕:“不想。”
駱古也沒強求她,畢竟她之前可是在這里暈倒過一次,有前車之鑒。
池真真見他沒說話,還以為他生氣了,結果他又道:“那我去。”
聽到這三個字,池真真腦海里一下浮出了之前看到的尷尬畫面。
“等等!”她忙叫住他。
“怎么了?”駱古一臉不解,“你想和我一塊洗?”
“不,不是。”池真真小臉一燙,瞎編了個理由,“這大晚上的,水潭又這么冷,要不你明天白天再來洗?”
“我的身體很好。”他道。
“可再好也……”她看了眼周圍,又想到個理由,“衣服!你沒有帶換洗衣服!”
“那我們現在回去拿。”駱古看出了她的故意推脫,順著她的話說道。
“這一來一回多麻煩啊,而且你也需要好好休息是不是?”
駱古勾唇,反問過去:“真真,你比其他純種人都要愛干凈,難道你不喜歡一個更干凈的我?”
這話說的池真真無言以對,對于生活條件惡劣的原始人們來說,衛生條件遠沒有吃飽喝足重要。
“那你洗吧。”大不了背對著水潭坐,等他洗完。
駱古笑了聲,朝水潭走去。
池真真看著他走過去的背影,臉頰更紅了。
她趕忙看了眼四周,找了一塊比較大的石頭走過去準備遮擋一下。
水聲從水潭那邊傳來,池真真聽的出來駱古還沒下水,玩水的是小崽和冷雪獸。
緊接著,駱古下水了。
池真真豎起耳朵聽水潭里的動靜,說實話她也挺想洗澡,只是這水太冷。
好在駱古這次洗澡沒出什么幺蛾子,沒一會兒他就洗好了。
聽到后面的聲音,她稍稍回頭看了眼,駱古已經穿好他的獸皮上岸了。
池真真這才放心的走過去,冷雪獸還在水里待著,它特別喜歡這個水潭,甚至還在水潭里自由變化水和冰的形態。
反正來都來了,而且看駱古的神情也不怎么疲憊,池真真打算在這陪一陪冷雪獸。
說是陪冷雪獸,其實是想趁著這個時間這個環境跟駱古聊聊天。
于是她找了一塊干凈的地方坐下,拍了拍旁邊的空位,駱古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冷嗎?”池真真問。
“我不怕冷。”
是,能赤腳在冰上自由行走的人哪兒怕冷啊。
“話說,族長見到南風了嗎?”她開始試探性地問道。
駱古嗯了聲沒說太多。
“那你阿爸認識南風嗎?”她又問道。
這下駱古沒急著回答她,而是側頭看她一眼。
池真真的目光剛好和他的黑眸對視上,心里咯噔一跳,生怕駱古會拒絕回答她這方面的問題。
駱古沉默了片刻后,說道:“不知道,他們單獨見的面。”
聽他這樣一說,池真真小松口氣,看來這話題是可以繼續聊下去了。
“那南風現在住在哪兒?還是由土門部族的人看著他?”池真真繼續問。
“某個山洞里,由我們的人看著。”駱古回答她,“真真,你現在應該操心三天后舉行婚禮的事。”
池真真眨巴眼,咽了口唾沫:“嗯。”
駱古聽到她這興致缺缺的語氣,駱古眉頭一擰:“你不想舉行婚禮?”
“想啊。”她要是不果斷回答又會惹他不快,“放心吧,有阿媽幫忙準備起來也不會太累,只是……”
“只是什么?”
“血盟,有解決的辦法了嗎?”池真真看著他問。
“有,但需要時間 。”駱古毫不猶豫的回答她。
時間?也就是說他阿爸是真的知道如何解開血盟?
池真真心里一喜,懸在半空的石頭終于落下來了一些。
不過她覺得要是現在問解開血盟的詳細辦法,駱古不一定會說,于是她換了個法子問:“既然能解開血盟了,那我們為什么不在解開血盟后再結婚?”
“這兩件事有什么沖突嗎?”駱古反問。
額,倒是沒多大沖突,池真真聳聳肩:“這會讓我覺得你很心急。”
“我們認識這么久都還沒有配種,我當然心急。”他道。
聽他這么一說,池真真眉頭一蹙,放在以前他說這話的時候,她肯定會覺得他滿腦子都在想那種事。
但現在卻不知道為什么,她的確是感受到了他的心急,但這心急并不是為了占有她的心急,而是有其他什么事。
她瞇眸,很認真地問:“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沒有。”他回答的果斷,同時也移開了目光。
肯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