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桌面上徹底化為粉塵的茶杯，顧老的瞳孔猛地一縮。
這等將茶杯化為齏粉的實力，他同樣辦的到。
但是，他絕對做不到像葉晨這般輕描淡寫，如此自如，且感受不到一絲力量的波動。
“邙聞山？陸茗的死與他有關？”
饒是久居高位，見慣了大場面大人物的他，此刻也是不由話音微顫。
至于具體是恐懼還是震驚？
恐怕這個時候連顧安自己都說不太清，或許兩者都有吧。
葉晨的面色不改，依舊冷若寒霜，語氣卻又冷漠平淡。
“顧老，現在不是你問我，而是我問你，我希望你能夠如實回答我的問題！”
作為自己曾經尊敬敬重的老者，葉晨已經給足了這位顧老面子，耐心也在一點一滴的被消磨。
起初，葉晨剛剛得知邙聞山是龍醫堂第二醫圣的時候，并沒有想的太多。
畢竟一位修仙者，但凡懂點醫術，都已經足夠他在這世俗界碾壓大部分的國手圣手了。
所以，當時他以為這位顧老選擇邙聞山應該是毫不知情的，也就沒有第一時間找上門來興師問罪。
那終究不是他一個做晚輩的該有的禮數。
可是，當陸茗出現，一位世俗界的醫圣竟然掌握了修仙界的毒經，而且明顯借此殺了不少人，還幫助吳家對他出手。
畢竟，吳家與邙聞山有聯系，這已經是無需名言的事情。
如今加上修煉了毒經的陸茗，這讓葉晨越來越懷疑顧安在其中所扮演的角色。
憑借以上的種種理由，就已經足夠葉晨說服自己來找顧老要個解釋了。
望著葉晨冰冷的目光，顧安平靜了一下情緒，緩緩開口。
“葉晨，可否容我去泡上一壺茶水？”
“嗯，可！”
葉晨點了點頭，他知道顧老是想借此整理一下思路，自然也不會吝嗇這點功夫。
過了片刻，一壺雨前龍井冒著撲鼻的茶香放在了二人的面前。
顧老此刻放到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孩子，規規矩矩的為葉晨倒上了一杯茶。
“葉小友，請！”
稱呼的改變，將顧老此刻的心境訴與葉晨。
他知道，這件事應該是自己錯了，陸茗的死，死的活該，一位醫圣，竟然是個害人性命的毒修，這是他顧安識人不明。
而邙聞山，顧安雖然不知道葉晨為何對這個名字如此憤怒，但心中多少也是打鼓的。
因為邙聞山之所以能夠當上龍醫堂的醫圣，他是萬萬脫不了干系的。
眼下，見葉晨絲毫不觸碰茶杯，顧安心知肚明，這是在等待他的答案。
而如果自己的答案讓葉晨不滿，他自己都不知道將會發生什么，至少，他不會太好過是真的。
“好吧，我顧安一聲光明磊落，卻只在這一件事情上徇了私，本以為不會有人知曉，可是紙張終究是包不住火的！”
顧老手中的茶杯緩緩落在桌面上，發出‘嘭’的一聲輕響。
“葉小友，你不就是問邙聞山嗎？我說就是了！”
“哎...”一聲長嘆后，顧老開始了自己的講述。
“這件事情，還要從一年前說起，那一天，我的孫子顧笑天在從醫館回家的路上，被人襲擊，雙手盡斷，等我見到他的時候，他渾身是血，慘不忍睹！”
“我第一時間便為笑天處理了傷勢，從閻王爺手中把他拉了回來，但是那雙手，卻因為發現時間過晚，已經徹底壞死，再沒有絲毫接上的可能！”
“他可是一位天才醫生啊...”
顧老說到這里，略顯蒼老的眼眶中，泛起了淚光，讓葉晨心中也不由動容。
確實，據他所知，顧老的孫子顧笑天可是一位不世出的醫學奇才，將顧老的一身醫術完美傳承，融會貫通。
當年在這龍國年輕一代中，也是頗有盛名，只是后來不知什么原因，突然銷聲匿跡。
如今聽到顧老的講述，不曾想，竟是如此。
可是這，又和邙聞山加入龍醫堂有什么必然聯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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