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督公家的小仵作又要和離啦 > 第152章、那郭廢物
  在陳鳶做完總結后,管知縣就結束了會議。

  出門離開時,要去牢中審訊董三寶的官吏還上來邀請陳鳶去旁觀。

  一時間,陳鳶腦海里浮現起影視劇里監獄中審問采取的嚴刑逼供方式。

  抽鞭子、竹簽插指頭、上夾板、用紙蒙著口鼻倒水一一在陳鳶面前跑了一圈,嚇得她搖頭直接拒絕了。

  那位官吏對此表示十分遺憾,倒也沒強邀陳鳶同去。

  畢竟威宇縣只是個3萬人口的小縣城,不可能天天發生殺人事件。

  哪怕管知縣抬舉她,會議結束后,也沒官吏來找她結交。

  為了躲避同僚們的獵奇詢問,以及拖延請劉晏淳吃飯的時間,陳鳶很想甩掉劉晏淳直接去買酒。

  奈何劉晏淳像牛皮膏藥,根本甩不掉。

  這一頓飯根本逃不掉。

  欠飯2-1,還剩一頓。

  這頓飯后,陳鳶身上就剩下一兩銀子了……

  小說上那些穿越女都能攢好多錢,她們遇到的男人還會給她們銀子花。

  為什么她就混得這么慘?

  就因為她是老實人,老實人就活該被欺負?

  站在大街上,陳鳶四顧一周,惱怒的跺跺腳。

  那個蹭完飯的家伙,又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方才不是說要跟著她回義莊好好學驗尸的么?

  吃完就溜,真是渣男本渣了!

  “站街上生什么悶氣呢?”

  扭頭就看到嬉皮笑臉的劉晏淳,“你跑哪兒去了?”

  “喏。”

  劉晏淳抬起手,晃了晃雙手拿著的東西。

  “你應承莊叔的兩壺旭水大曲,我幫你買了,還有這個,你愛吃甜,別說師弟不關心你。”

  一串紅彤彤的糖葫蘆被劉晏淳塞到了陳鳶手里。

  他還不忘絮叨,“多大個人了,還吃這東西。”

  話都被你說完了!

  陳鳶尷尬的看了看周圍,恨不得把糖葫蘆扔掉,“又不是我叫你買的糖葫蘆,誰說愛吃甜就得吃糖葫蘆,大街上拿著一串糖葫蘆跟大齡傻子似得,我還害怕被人笑話呢。”

  抓起劉晏淳的手,將糖葫蘆塞回了他手里,“你自己吃。”

  “……”

  盯了眼糖葫蘆,男人實在想不明白天不怕地不怕的陳鳶,怎么就怕拿著糖葫蘆被人嘲笑了。

  “那我幫你拿著,回義莊再給你。”

  “可以。”只要舉著糖葫蘆的不是自己就行了。

  她心理年齡大,實在接受不了自己像影視劇里傻白甜成年人女主一樣在大街上笑瞇瞇的舔著糖葫蘆。

  想一想那畫面,就賊難受。

  感受了一番馬屁拍到馬腿上挫敗感的劉晏淳,認命的舉著糖葫蘆走街過市。

  翩翩美少年,唇紅齒白,一手提著酒壺、一手拿著糖葫蘆也毫無粗魯市儈之感,依舊像話本封面上小人兒畫一樣豐神俊朗,糖葫蘆又給他增添了些俏皮可愛之感。

  直引得不少小姑娘以手帕遮臉的偷偷打量他。

  哀嘆一聲,陳鳶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兩人回到縣衙,牽了坐騎,很快就回到了義莊。

  想是沒料到陳鳶會這么快就回來,莊叔還頗為詫異。

  陳鳶把打包的菜一一擺在桌上,“我就回縣衙開了個會,明日升堂我再去做個證就行了,呆在縣衙無事可做,還不如回來給師弟上課。”

  對著滿桌子的大魚大肉,莊叔肉疼的皺了皺眉,“又被你師弟敲竹杠了?”

  肯定是水笙告訴師父,師父告訴莊叔的,陳鳶沒深究,“莊叔也知道啊,哎,我這師弟整天就盯著我的錢袋子,我是一個銅板都攢不住。”

  當初她還幼稚的發誓,不讓李家從她手里扣走一文錢。

  結果呢,防住了李家,卻被劉家這紈绔算計了去。

  錢已經花了,再惦記徒增煩惱,“反正錢都花了,那就見者有份兒唄,莊叔上桌來吃吧,不用替我可惜這些銀錢,不吃才是浪費了糧食呢。”

  莊叔果然不再犯難,用皂角把手洗得干干凈凈才上桌。

  知道他話少,陳鳶主動活躍著氣氛,“可惜水笙還沒回來,不然就叫上他一塊兒了。不過,很快賞銀就能發下來,下次叫上水笙、師父和莊叔,咱們一起去和貴樓吃飯。”

  莊叔遲疑的看了眼陳鳶。

  怕長輩誤會,陳鳶立刻解釋,“真不是我亂花錢,實在是師弟太坑了。”

  她比了一下兩根手指頭,“我至今還欠他兩頓飯,一頓和貴樓,一頓水云澗,我現在一回想,始終不明白我當時為什么要答應這無理要求,可能是我太老實了吧,答應了就要做到。”

  “以后,我一定要好好改改這壞毛病,以前我還啞著的時候,不就沒……哦,算了。”還真不是禍從口出吧,還不會說話那會兒就已經被師弟坑過一頓品仙樓了。

  莊叔無奈的搖了搖頭,沉默著吃飯。

  雖說經常見面,但陳鳶對莊叔不算了解,能聊的話題著實不多,她也不是自來熟的性子,“莊叔,您慢慢吃,我去看看師弟的功課做得怎么樣了。”

  “恩。”對于她的離開,莊叔不甚在意。

  回了大廳,陳鳶就遭受了劉晏淳的無情嘲笑,“哎喲,小師姐不是說莊叔被你的真誠感動了嗎,又送酒又請吃飯,他怎么不留你多聊會兒?”

  “是我掛心師弟學業,才讓莊叔一個人吃飯的。”陳鳶拿出教學的派頭,挺直了腰桿,“你這么閑,那我問問你疑難雜說上篇內容,背不出來,就罰你去收十二個豬膀胱,一籠豬大腸,全部洗干凈。”

  這是做驗尸手套和提取指紋的材料,劉晏淳都沒辦法找曾仵作告狀師姐體罰他。

  好在有背書,劉晏淳搖頭晃腦的學著書院里那些童生模樣,“凡驗尸,不過刀刃殺傷與他物斗打、拳手歐擊,或自縊、或勒殺、或投水、或被人溺殺、或病患數者致命而已,然有勒殺類乎自縊;溺水類乎投水;斗毆……”

  莊叔側耳傾聽,這是曾仵作當年夸贊不已的《洗冤錄》上的內容,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曾仵作研習多年,也讓驗尸技術精進了不少,但……

  沒有用。

  那本書上記載的內容已經夠厲害了,厲害得能偵破許多冤案,厲害得都不像被公子打得抱頭鼠竄、滿地找牙的郭廢物能寫出來的東西。

  他忍著不適,翻爛了《洗冤錄》,也沒找到能解決他麻煩的辦法。

  飲下一杯酒,發絲遮擋的眼睛里閃過一絲陰霾,莊叔垂頭無聲的哼起了曲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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