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督公家的小仵作又要和離啦 > 第249章、義莊爭執
  謝仲衍也跟著罵,“滴骨親可是刑部尚書郭大人的書里寫的,你那么厲害,怎么不是你當刑部尚書,你個小小的縣衙仵作,膽兒肥啊,也不知道你使了什么障眼法,把那糊涂官騙了去,有血緣關系的親人,血骨怎可能不會相容!”

  知府大人和封司獄已經找了倍數于威宇縣的尸骨、人數,驗了驗滴骨親、合血法以及如何查看婦女盆骨分娩瘢痕來辨認婦人是否生育過。

  每一項,都和陳鳶所說對的上。

  不然,知府大人怎么可能讓廖忠志去跑這一趟。

  廖志忠看傻子似得看著這三兄弟,也上前擋在了陳鳶跟前,就怕陳鳶被這些人不知好歹的傷了,到時候他拿什么給知府大人交差?

  剛剛陳鳶還說了,她找了知州大人要了礦石,要做那驗血型的器皿。

  他被打殘了,都不能讓陳鳶受傷。

  “你們豈可對陳仵作如此無禮!”

  謝叔澈將簪子指向廖刑書,“你又是何人?”

  陳鳶拉著廖刑書往后退,這可是知府身邊的人,她怎么能讓他因自己受傷,“他是……我找的馬夫,你們什么不滿,朝我說就是,千萬別傷及無辜。”

  “哦,你承認你不是無辜的了!就是你嘩眾取寵害了我四弟。”

  謝叔澈呲了呲牙,“你知不知道,我們能找回四弟多不容易,他在外面吃了多少苦,就因為你想出名,耍手段去推翻一個個權威,你那點手段能騙得了大家一時,騙不了大家一世!”

  “卻害得我四弟備受同窗懷疑,被人說成偽造身份上門認親的卑鄙小人!”

  最痛徹心扉的還是謝伯擎,“爹爹最后的愿望就是希望我們找回四弟,沒想到四弟在如此艱難的環境里,還能考上秀才,謝家好不容易出了個讀書的苗苗,你知道他多會念書么,這次秋闈他絕對能中舉,可是偏偏被你的貪戀害死了。”

  三個大男人當面委屈得到大哭,搞得真是她欺負了他們似得。

  “那個,我能理解你們的激動、憤怒,但是我真不是嘩眾取寵,滴骨親和合血法,真的不合理。”

  “你還說!”謝伯擎威脅的上前揮了揮碗大的拳頭。

  廖忠志拉著陳鳶戰略性轉移。

  他氣得仰天長嘆,“我們謝家又不傻,難道僅靠滴血認親之法認人?”

  謝仲衍接著道,“只怪世人愚昧,不管我們怎么辟謠,他們都覺得我們謝家是怕丟臉才編了借口粉飾太平。可是最開始本就不是四弟找上門認得親,是我在博南縣收貨的時候,遇到了四弟,我看到他脖子上掛的木雕才認出他的。”

  “那木雕是父親在世時雕來玩的,我們四兄弟一人一個,大哥的是牛,我的是龍,三弟的是鼠,四弟的是馬,世上再無一模一樣款式的雕件,謝季雍就是我們四弟。”

  謝仲衍難過的啜泣,“當年四弟才三歲,娘帶著他去上香,路上遭了劫匪。娘親慘死,四弟失了蹤,上天垂憐,終于讓我們找到四弟。”

  他再次揮舞著手里的木簪,一副要和陳鳶搏命的派頭,“就因為你搞的事,讓他遭受同窗譏諷,他揍人是不對,也不該被人殺!”

  “哦,原來如此。”陳鳶點了點頭。

  謝叔澈被她這語氣搞得眉頭緊皺,“你當我們說了這么多是說書呢?”

  謝仲衍,“你一點都不覺得愧疚么?”

  “我……,我為什么要覺得愧疚。”陳鳶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陳鳶這句話點炸了三兄弟。

  三個人不管不顧的朝她圍過來要揍她。

  誒喲喂,陳仵作看著挺機靈的呀,怎么這時候就缺心眼兒了?

  廖忠志把她拉到身后,不顧一把老骨頭的擋著陳鳶,掏出自個兒的腰牌往前一遞,“你們不許亂來,我是穗州府來的刑房刑書。”

  州衙門也有刑房刑書,但完全不能州府衙門的刑房刑書地位相比。

  三兄弟都是生意人,自是懂得打狗也要看主人的道理。

  再多的怒火也只能咽下,束手作揖。

  “讓刑書大人見笑了,我們實在太過悲憤了,才沒忍住。”

  謝叔澈雖二十五歲了,卻與兩個哥哥年齡相差甚大,是從小被哥哥寵大的。

  他遭受的苦難少,本就是紈绔,不像兩個哥哥忍得住怒火,“霍書良到底什么來頭,竟然能讓府衙的刑房刑書親自去帶威宇縣的仵作來潮州撈人?呵,他莫不是被知府大人家小姐提前榜下捉婿了?”

  霍書良長得不算頂頂俊俏,貴在至純之心,化書卷氣于幾身,文質彬彬,讓人見之易生出親近之意,是話本里官家小姐最喜歡那種書生形象。

  “你這個混賬,說什么胡話!”謝伯擎頭上的白發又多了幾根,揮手就朝三弟嘴巴扇去。

  謝仲衍也嚇得臉色慘白,此刻有理也變得無理了。

  實在沒想到三弟怒急之下竟敢拿知府家千金來打趣,撩開袍子就往地上跪,“刑書大人原諒則個,是我們把三弟慣壞了,他才如此口無遮攔,我們回家后,一定打他三十大板,改日我們三兄弟一并上府衙找您和知府大人道歉!”

  “哼,這樣的弟弟你們還是好好管管吧,禍從口出不知所謂。”知府大人的主,廖刑書不敢替他做。

  陳鳶左看右看。

  事關知府家千金,刑書都不敢開口替知府懲罰他們,看樣子是讓他們自己去負荊請罪。

  趁著他們說話,陳鳶走到棺材旁,往里看去。

  謝家三兄弟剛說錯了話,此刻看她賊眉鼠眼的扒拉著四弟棺材,都不敢再罵她了。

  沒有監督官在,陳鳶自是不能“剖尸”的,她只是來進行一下體表驗尸。

  陳鳶只扒了外衫。

  發現謝季雍身上的拳腳瘀傷比較多。

  他白日里是一邊倒的打霍書良。

  陳鳶詢問過霍書良,被揍的時候,霍書良一開始都沒反應過來,待他反應過來后,又怕互毆會被州學開除。

  再加上兩人很快就被人分開,所以霍書良是一根手指頭都沒碰過謝季雍。

  這話,也得到了衙役的認同,衙役去詢問過當日目擊者,都說白日里霍書良沒有回手。

  那么,謝季雍身上的傷,就是晚上被兇手打出來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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