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督公家的小仵作又要和離啦 > 第253章、不敢認親
  三兄弟的表情如出一轍。

  三分呆滯、四分震驚、三分愕然的看著木雕。

  隨即又異口同聲的詢問死狗一般被謝叔澈抓在手里的趙濱,“這個吊飾,你哪里得來的?”

  趙濱死氣沉沉的垂著頭。

  謝叔澈著急的晃了晃,“你說呀!”

  “三弟,你別激動,讓他慢慢說。”謝仲衍心中不安的制止三弟不智的行為。

  謝伯擎伸手捧著趙濱的臉,想看清他的長相。

  趙濱卻梗著脖子死犟,絲毫不配合。

  “你抬頭,讓我看看你。”

  “大哥,問木雕來歷便是,你看他臉作甚,他……”

  “三弟,你別打攪大哥。”

  “可是……”

  屋中之人被謝家三兄弟的行為搞得一頭霧水,也有猜到一二的人露出詫異又難以置信的表情。

  被三兄弟包圍的趙濱,雖然沒有繼續挨揍,但被謝二謝三抓著,最終還是被體型壯碩的謝伯擎把頭掰了起來。

  謝伯擎的目光在趙濱的臉上一寸一寸掃過。

  哪怕面部完全暴露在謝家三兄弟眼前,趙濱依舊垂著眼瞼,不敢拿眼去看他們。

  驀的。

  謝伯擎的雙手顫抖起來。

  隨之,趙濱的睫毛也不安的抖動起來。

  “四弟!”

  謝大猛地收緊雙臂,將趙濱抱在懷里,“四弟,大哥終于找到你了!”

  謝叔澈錯愕,“四弟?”

  謝仲衍也湊了過去,抱成了一團。

  這下子,謝叔澈更懵了,“趙濱他……他殺了四弟,他怎么會是……”

  謝仲衍撐起頭,悲傷溢于言表,“三弟,他就是我們四弟!”

  謝叔澈接受不了的后退了兩步,“怎么可能?”

  “他佩戴的馬首木雕,雕工和我們的一模一樣,這就是父親的手藝。”

  “是他搶了四弟的木雕!”謝叔澈肯定的點點頭,“對,就是這樣,肯定是趙濱搶了四弟的木雕,所以他們打了起來,趙濱,你為什么要搶我四弟的木雕?”

  “不,趙濱就是我們四弟。”

  謝伯擎松手后,拉著三弟的手讓他仔細瞧趙濱的臉,“你仔細看,他的眉眼和二弟、父親的一模一樣,那個死掉的根本就不是我們四弟!那個是假的,那個是騙子!”

  謝父死的時候,謝叔澈也大了,雖記不得弟弟的長相,卻對父親的容顏有記憶。

  他也對著趙濱的臉一頓猛瞅。

  越看,臉色越難看。

  一會兒驚,一會兒喜,一會兒愁,最后竟是哭了起來。

  “大哥二哥,他……他當真比那個更像謝家人,那……那……”

  “我不是,你們認錯了。”

  一直緘口藏舌的趙濱突然開口否認,“我是河眙縣人氏,并非金陽縣人,家父趙成卓,家母胡詩茗。”

  謝伯擎,“你若不是,何須拒絕這么快,還搬出家父家母名諱。”

  “你是,你就是。”謝仲衍抓著趙濱難過得雙眼通紅,“四弟,你為何不認哥哥。”

  “我并不是你們弟弟,談何認不認。”

  趙濱深吸一口氣,哽噎一聲,“請兩位放開我。”

  知州適時出聲,“趙濱,潮州河眙縣人,趙成卓于十三年前帶回家認作養子。”

  州府要調查人,怎會查不到資料。

  趙濱掙扎的手一頓,頭垂得更低了。

  知州的話更是讓謝伯擎堅定了懷疑,“四弟,你為何不認哥哥?”

  “我……我不是……”

  “你就是,你為何不認哥哥。”

  “你在怕什么?”

  “你為何不回家認哥哥?”

  趙濱被謝家三兄弟問得崩潰,總是維持著假惺惺笑容的臉終于繃不住,羞于見人的掩面,“我……我殺人了。”

  潛在臺詞就是我不配當你們弟弟了。

  “四弟,都是那個西貝貨的錯,他該死,他亂認親,他搶了你身份,大哥怎會嫌棄你?都怪大哥沒有及時找回你,才讓那西貝貨冒認了你身份。”

  謝伯擎哭得不能自已,不斷自責。

  謝仲衍還保留著一絲理智,“四弟,那西貝貨手里的馬首木雕是怎么回事?為何你不回家認親?”

  謝叔澈問得更直接,“那晚到底發生了什么?”

  趙濱捂著臉哭了起來,“不是我不想回來認親,我記不得小時候的事了,我連我是誰都不知道。”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他的唔吟,引得謝伯擎雙眼通紅,“那你還記得什么?你是怎么成為趙成卓養子的?”

  趙濱娓娓道來,“我有記憶時,醒來就在山匪的牢里,牢里關押了不少孩子。”

  “當時我很害怕,后來,石頭出現了,因為他,我才被放出牢籠。他是山匪二當家強了一個閨秀生下的兒子,他生性善良,與那滿山匪氣的大人孩子都不同,石頭總是照顧我,成了我最好的朋友,他與我同屬馬,他又喜歡我項上木雕,我便雕了個一模一樣的送與他。”

  “如此過了兩年,養父一家四口與其他商販一同被抓上山,打死打傷過半,養母也受辱而死,兩個兄長和養父也被打了個半殘,當時我和石頭照料過他們。在陽公山山匪發生內亂時,我們這些被抓上山的人趁亂出逃,只可惜趙家兩個哥哥死在了山匪亂刀下,我和石頭以及他娘跑散了,我帶著養父繞小路成功逃離,后來,我便成了趙濱。”

  “原來,是陽公山的山匪干的!”謝伯擎恨得牙癢癢,“當年,我們找錯山頭了。”

  嶺南積貧,窮山惡水多刁民名不虛傳,外有倭寇,內有山匪。

  陳鳶一行人被流放到嶺南,沿途倒是沒有遇到過山匪,不代表山匪少,而是沒有山匪愿意干虧本的買賣。

  冒著砍頭的風險,去搶抄家滅族的家眷,或許都搶不到二兩銀,風險還大。

  實在不劃算。

  謝家是商賈,家里丟了人,哪怕能請來關系發動官兵去調查,也不可能每個山頭都打一便,只能去查離出事地點最近的山頭。

  哪知遇上了陽公山這群不守規矩的流竄犯……

  “怪我,是我把那西貝貨帶回家,都怪我當時太過激動,泄了底。”謝仲衍愧疚難當。

  “不怪哥哥們,要怪只怪世事無常,誰能想到人心易變,當年熱心助人的石頭變了模樣,我……我沒有想殺他的,我連馬首是認親的信物都不知道,那日……”趙濱仰頭不讓淚落下。

  這便是認下了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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