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督公家的小仵作又要和離啦 > 第256章、誤導驗尸
  寧妃家庭的基本情況介紹完畢,封司獄不再過多闡述別的與寧妃相關的事情。

  涉及圣上的枕邊人,這些官員一個比一個謹慎,就怕說錯話得罪人。

  所以封司獄介紹的情況,都是十分官方,是寧妃愿意給人知道的,是圣上允許放出來的情況。

  陳鳶也無所謂。

  她是仵作,又不是推官判官,沒必要了解苦主、死者的生平,她只要把尸體檢驗明白就是了。

  都著急給上頭一個答案,封司獄介紹完案情,就讓廖志忠直接帶著陳鳶去蕭氏一族驗尸。

  寧妃身份特殊,她要查自家舊案,給父親翻案,找到殺害家人的真兇。此案由知府主導,卻不會直接自己上手,自然是吩咐寧妃籍貫所在縣的蒲浪知縣負責。

  到時候,若有差池,知府大人還能找到推脫之法。

  而蒲浪縣的倒霉蛋知縣,也不敢把寧妃家人的骸骨著人抬去義莊。

  又把這燙手山芋踢給了寧妃族親蕭氏族長負責。

  由此,陳鳶千里迢迢、再三轉車,最后是在蕭氏祠堂看到的寧妃家人骸骨。

  宗族祠堂一般是擺放祖宗靈位的地方,族中有男嗣誕生,會把名字寫在紅紙上,隨后貼在祠堂中柱子上。

  蕭氏這樣的大族,自有自己的一套族規。

  祠堂是神圣的地方,蕭氏不允許停放棺材,不許女子進入,不許外姓人涉足。

  然而此刻,蕭氏族人在強權之下,也只能忍氣吞聲。

  雖說有些地方的宗族勢大,連地方上的縣衙也得避其鋒芒,不敢強迫之。

  奈何此刻不是縣衙要和蕭氏宗族作對,而是帝王妃子,這妃子還是自家嫁出去的女眷,蕭氏族人再惱怒,也只能憋著。

  四口黑色棺材,整整齊齊的擺放在蕭氏宗祠里。

  門口還有宮廷侍衛把手。

  一個手持佛塵的面嫩小太監,頤指氣使的站在棺材旁邊,一雙綠豆眼挑剔的審視著陳鳶。

  “廖刑書,你怎的帶個女仵作過來,雖說嶺南窮山惡水,卻也不乏人杰輩出,帶個女人來應付,是不把寧妃娘娘的事放在眼里呀!”

  廖志忠陪著小心,極力推薦道,“魏公公,陳仵作雖是女子,卻巾幗不讓須眉,連連發明多種破案的技術,連破多樁大案奇案陳年老案,更是對人體骸骨了解入微,只是看看女尸盆骨,就能判斷此女生前是否生育子嗣,實乃神乎其神也!”

  魏侍監手持圣旨奉命翻案,他只關注蕭氏族中情況,對外間各縣刑案并未多加關注過,“廖刑書,你這也吹噓太過了。”

  “魏公公,這可不是吹噓,威宇縣縣衙和穗州府上,各自征召了上百骸骨驗證過,的確如陳仵作所言。”廖志忠又道,“合血法、滴骨親也是被陳仵作推翻的。”

  終于,魏侍監正眼瞧向束手立在一側的陳鳶,“原來是你呀,看來是有些手段,雜家便讓你進去瞧瞧。”

  陳鳶,“謝過魏公公信任!”

  古代便是如此,自己去破案替人洗冤,還得感謝別人給她這個機會呢……

  不過,有魏公公帶著圣旨而來,蕭氏一族才會允許開棺驗尸,若沒有魏公公前來,小小一個蒲浪縣知縣也是不敢來蕭氏造詞的。

  古代,神奇的時代。

  魏公公一甩佛塵,帶頭領著陳鳶、廖志忠、蒲浪縣白縣尉以及現任蕭氏族長蕭琨、前族長蕭翼也就是蕭映秋之父進了宗祠。

  蕭氏族人雖不滿寧妃攪得家宅不寧,但那是自家人、又是宮里貴人,只能忍著,此刻他們也不想陳鳶進自家祠堂,奈何手持圣旨的魏公公都答應了,他們只能再次忍住。

  魏公公命人將四口黑棺的棺材蓋揭開。

  陳鳶并不是第一個來查看骸骨的仵作,所以棺材上的棺材釘早就取下。

  棺開,里頭的尸骨果然已經化作白骨。

  “陳仵作,你瞧吧。”魏公公攏著手,站在一邊兒。

  其他大人也不發話,這是把“戰場”完全交給她了。

  陳鳶換上牛皮圍裙、口罩、手套,沒有直接上手,而是上前繞著四個棺材慢悠悠的總覽看了一圈。

  一眼,她就看出了問題。

  扭頭看向已到天命之年的蕭琨,“蕭先生,鄙人冒昧問一句,這四副棺材里的尸骨,下葬時皆是獨自安葬,沒有合葬的吧?”

  她這問題問得奇怪,眾人皆露出疑惑的神情。

  蕭翼不知道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老實回話,“一人一棺。”

  “哦~”陳鳶故作深沉的搖搖頭,“蕭先生,可否告知我,這四幅棺材里的人,各自是誰?”

  “你不是看一眼盆骨就知道女子是否生過孩子么?”

  蕭翼不覺得廖志忠帶來的人徒有虛名,只當陳仵作是在諷刺他女兒未出閣便與人私通,所以看不出盆骨是否有過生育。

  他生氣的指著棺材一一介紹,“小女映秋不曾生育,寧妃生母李氏生育兩子,蕭彬年齡最小自是骸骨最小那一個,蕭樂章是壯年男子,自是骨架最大那一個,尋常人都知道的道理,陳仵作作何發問?”

  “蕭前輩,切莫激動,我沒有別的意思。”

  她的解釋,并沒安慰到蕭翼,只換來一聲冷哼。

  蒲浪縣白縣尉懷疑的看著陳鳶,廖志忠對她的技術很有信心,卻不知道陳鳶在打什么主意,也沒辦法幫腔。

  陳鳶轉身看向魏侍監。

  途中,廖志忠給她說過,魏侍監是寧妃主位的長春宮八品太監,在寧妃跟前很是得寵。

  這四副棺材就是他盯著人挖出來的,他倒是不會整日伺候在四副棺材旁邊,看守棺材的自有宮中帶來的錦衣衛。

  之前陳鳶不明白,為何其他仵作都無法“驗尸”,陳鳶不覺得所有古代仵作都只會按圖索驥,沒有古人的書,他們就不會辨別尸骨。

  尸體摸多了,也會有人琢磨出來骸骨上比較明顯區別,這些人不斷有發現,后人才能整理成書。

  穗州這么大,她不是第一個來看尸骨的仵作,其他仵作或許當真沒有本事,也有仵作看出問題不敢說。

  因為,這四具骸骨被人動過手腳。

  蕭映秋棺材里的尸骨上,放著一個男性頭顱。

  而蕭樂章棺材里的尸骨頂著一個女性頭顱。

  或許別的仵作不懂這個,那他們就會按照布局之人錯誤的引導去驗尸,那就只能得到錯誤的驗尸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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