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督公家的小仵作又要和離啦 > 第259章、窺探密辛
  陳鳶再次走到棺材前,這次,她仔仔細細、一根根的翻看。

  生怕錯過了什么細節。

  這案子插手之人多,都想攪渾水,但是尸骨是不會撒謊的。

  只要她夠仔細,按照真實情況寫檢尸格目,那她就問心無愧。

  認真檢查尸骨之后。

  陳鳶把頭顱調換了回去。

  李氏的頭顱、蕭彬的頭顱都沒問題。

  “的確是蕭映秋的頭顱,和蕭樂章的頭顱被人調換,且有人用特殊手法把蕭映秋的尸骨故意弄黑。”用的什么手段,陳鳶還不能斷定。

  魏公公掀著眼皮唱反調,“你怎么知道是他們兩的頭顱被調換,而不是李氏的頭顱?而且,在我們看來,男女頭顱都一樣,你不說個子丑寅卯,那還不是你一句話的意思!”

  “有句話叫美人在骨不在皮,是不是美人,有些看相能手,看小孩骨相便能看出對方長大后會否成為美人。”陳鳶先是做了個鋪墊,免得大家覺得匪夷所思。

  對于她所說,好些人是贊同的,那些培養瘦馬的人,就會找相看骨相的老手幫忙,免得買錯了人,白白浪費銀子在越長越丑的姑娘身上。

  陳鳶又道,“人活著時,我們普通人判斷人的年齡,看的是皮相,而我,可以從骸骨的骨相看出死者年齡大概是幾歲。”

  因為有之前的鋪墊,大家也覺得她的本事只是稀有,不算離奇了。

  她這么解釋,魏公公也沒法驗證,也不好反駁。

  只能再次給陳鳶提問,“那,為何動手之人,不換別的地方,偏偏將兩人的頭顱互換?”

  “那是推官的任務,我只是仵作,只負責查檢尸骨,寫檢尸格目。”陳鳶也把問題踢了出去。

  魏公公被她噎得說不出話。

  陸懷昭嫌棄的瞪了魏公公一眼。

  拿起真正屬于蕭樂章的頭顱,陳鳶指著額骨的位置,“這兩個頭顱,除了性別不同,唯有一處差別,蕭樂章額頂受過鈍器擊打,頂骨這里有裂縫,雖不明顯,但的確存在。”

  一直悶悶不樂的蕭翼這時開了口,“小女投繯前兩日,我與夫人摒退下人,曾私下與她問話,她一著急便以頭撞柱。”

  大家又懷疑的看向陳鳶,雖然別的她都能證實刑部尚書有錯,但從骨頭看年齡,陳鳶沒辦法讓他們信服。

  此刻蕭翼又說蕭映秋死前曾撞柱。

  那,這頭顱萬一真的是蕭映秋的呢。

  最不愿頭顱對調被坐實的魏公公立刻跳了出來,揚眉吐氣道,“陳仵作,你看,這頭顱果然是蕭映秋的吧!”

  陳鳶心里有底,根本不虛,“這頭顱的確是男子的頭顱,怎么也不可能是蕭映秋的頭顱,除非動手之人,還從別處拿來了頭顱調換,那……”

  你們這些看守的人,責任就更大了!

  繼續說下去,她就把錦衣衛、魏公公全得罪了,陳鳶專注案件。

  但他們問題太多,不信她本事。

  為了掌握節奏,陳鳶還是得接手問話的任務,“蕭先生,當時蕭映秋以頭撞柱,你和夫人可有伸手去拉?她可有撞得頭破血流?”

  女兒的糗事害得蕭翼卸下族長之位,他陷入回憶道,“我和夫人當時沖上去阻攔,但孩子還是撞上了柱子,沒有頭破血流,夫人找了活血化瘀丸化開幫她揉了揉,第二日便消腫了。”

  撞得輕,不代表不會撞裂。

  但陳鳶要的是這些人相信,因為蕭映秋的頭骨的確好端端的。

  “蕭映秋頂骨完好,骨頭沒有撞裂。”

  她真的不想和古人糾結這些沒有意義的問題,直接道,“蕭樂章的頭頂受過敲擊,這么淺的裂紋,倒也不至死,但有可能暈厥。”

  仔仔細細檢查完尸骨,陳鳶得出個結論,“這四具骸骨,除了蕭樂章頂骨有裂紋之外,再也沒有別的傷了。”

  大家都用我們等了你那么久,你就說個這樣的結果?的眼神看著她。

  “你們這么看著我也沒有用,骨頭是能告訴我很多信息,但傷不及骨頭的情況下,我就什么都看不出來,只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們都不是死于下毒。”

  “……”

  魏公公吁了一口氣,“白白期待這么久。”

  陸懷昭見不得他好,“至少,陳仵作看出頭顱被對調了,有人在尸骨上做了手腳,想混淆視聽。”

  “是呀,得了個我們都監守不力的結論,倒是對破案一點幫助都沒有。”這不是攪屎棍是什么,魏公公氣得抓了抓毛茸茸的佛塵瀉火。

  驗尸的活兒結束,陳鳶也在檢尸格目上簽了字,之后的事情就與她無關了。

  這次驗尸,結論是實事求是的,但結果是不如意的,因為沒能看出更多的問題,于翻案一點幫助都沒有。

  魏公公他們也不好立刻殺了陳鳶泄私憤,陳鳶跟著廖志忠回了縣衙。

  關上門,廖志忠走來走去,“我的姑奶奶喲,你今天得罪的人真不少。你驗尸時,當真沒有別的發現了?”

  陳鳶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放到嘴邊,又沒敢喝的放下,“有。”

  “有發現你不說?不寫在檢尸格目上?你……你……你就不怕將來被算賬?”

  “因為我的發現和驗尸無關,只是推論,但我又不是推官,我就沒必要說了。”

  廖志忠,“……”

  還以為抱上了能人的金大腿,能順風而起,現在看來是上了賊船,廖志忠頹喪的一股屁落座。

  “反正都這樣了,你說說看,你發現了什么?人,我們已經得罪了,如果不查出個所以然出來,我們哪一方都討不了好!”

  想想也是,陳鳶道,“那祠堂有那么多錦衣衛守著,哪怕是蕭家人也沒辦法隨意進出,這些日子連祭祖都擱置了。有仵作進去,也是在錦衣衛和魏公公的監督之下。”

  “在如此嚴密的防守下,動手之人也只能在祠堂里調換現成的顱骨,說明這個人的確是京城過來的某個人。”

  這些情況,廖志忠也能推導出來,“然后呢?”

  “我怕說了,你會嚇死。”

  “姑奶奶,你說吧,你不說,我心里才懸著呢。”

  查個案,戰戰兢兢成這個樣子,陳鳶覺得自己給法醫同事們丟臉了,“那個,你讓信得過的人去把陸大人找過來吧。”

  “為什么?”

  窺探到密辛,真可怕,陳鳶小聲附耳道,“大抵,只有他能保住我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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