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督公家的小仵作又要和離啦 > 第313章、全都死了
  陷入自我厭惡情緒中的雷叔錯愕抬頭。

  “阿莊死了?”

  他痛心疾首地望著陳鳶,“你騙我?你也像他們一樣想看我笑話,哄我騙我?”

  陳鳶知道他誤會了,他本就自卑敏感,肯定覺得阿莊當年就死于病痛了。

  “我真的認識莊叔,莊叔上個月死于火災。”

  “上個月死的?”

  雷叔不信陳鳶,看向齊岱。

  齊岱不明白陳鳶為什么在乎一個守莊人的心情,給這種人解釋什么,她將來反正也不會在清豐縣任職,何必理他。

  但他也會做人,陳鳶這樣的仵作,這次若能幫助錦衣衛破案,將來和她打交道的機會還很多。

  “莊叔的確是上個月死的,威宇縣的義莊都燒沒了,你可以找清豐縣官差求證,他們多少應該也聽說了一些。”

  雷叔難以承受的后退兩步,揪著胸口難過的痛哭。

  “阿莊死了,寶琛為何不來給我報喪?他就算不是真的把我當朋友,這些年都不來看我一次,我也不怪他,但阿莊死了,他為什么都不告訴我一聲呢?讓我連阿莊最后一面也沒見到!”

  陳鳶眼眶一酸。

  雷叔情況特殊,若不告訴他事實,指不定他后面會不會想差、鉆牛角尖。

  殘酷的事實,比他無端猜測朋友的負心忘義陷入自我折磨的好。

  “水笙爹,已經去世很多年了。”

  “什么?”

  同一天,聽到兩個朋友的死訊,對雷叔的打擊非常大。

  他驚訝的張著嘴,不愿相信這個事實,“蘭清姐為什么不來給我報喪呢?她……”

  避免他再胡思亂想,陳鳶索性說得清楚一點,“寶琛叔和蘭清姨十七年前,就沒了。”

  “都沒了?怎么會呢,好人應該長命百歲的,他們兩那么好,怎么就沒了呢。”

  雷叔捧著腦袋,不斷晃頭,猝然抬頭,“十七年前?”

  瞪向陳鳶,“他們怎么死的?是不是蘭清姐她爹害死了他們?他砸死水笙還不夠,還要對付女兒女婿么?”

  砸死水笙?

  蘭清的父親砸死了水笙?

  她抱歉的望向齊岱,“能麻煩齊校尉出去一下么?雷叔受了些刺激,說胡話呢,我想好好開導開導他。”

  別人死了一大堆親朋好友,他一個外人在場,的確不太好。

  齊岱警告瞥了雷叔一眼,這種性格孤僻、長相丑陋的人,在他看來的確神經兮兮的。

  對陳鳶道,“若有情況,隨時叫我。”

  “謝謝。”

  齊岱出了門。

  陳鳶走近雷叔,方才她就覺得雷叔聽到她說水笙爹時的表情怪怪的,其他時候,雷叔說話雖敏感,但內容還是很正常的。

  “你方才說,水笙是被蘭清姨的父親砸死的?”

  “那個老東西,老找蘭清姐要錢,蘭清姐不愿意,他就揍人。”

  雷叔受了刺激,被問及此時,恨得咬牙切齒,“老混賬軟硬不吃,撒潑耍賴樣樣行,曾老伯和寶琛是老好人,制不住他,就托人在南雄府寶昌縣給蘭清姐找了個仵作的差事。”

  “老混蛋得知蘭清姐要去外地當差,暗恨他們做的絕,又擔心以后找不到人要酒錢,就翻墻進屋偷孩子,結果被寶琛發現,他狗急跳墻就把水笙砸死了!”

  翻過有關曾仵作的卷宗,也查閱過仵作學徒蘭清卷宗的陳鳶,卻并未在卷宗里看到過相關描述。

  砸死了孩子,曾家不可能不把他送官。

  一旦送官,就會有卷宗。

  怎么想,陳鳶都覺得不對勁,她試探性問道,“當場,水笙就被砸死了?”

  雷叔面色憂傷,抹著淚追憶,“具體的情況我不知道,阿莊給我說老不死的砸死了水笙,叫我別在蘭清姐跟前提孩子。我們上路的時候,也沒見他們帶著孩子,若孩子只是受了傷,蘭清姐肯定會呆在孩子身邊照顧,怎么可能離開,這說明孩子肯定沒了。”

  蘭清是個有事業心的女子,又要擺脫爛賭**親,孩子沒了,寶琛要帶著她離開傷心之地也說得過去。

  陳鳶心里亂糟糟的,如果寶琛和蘭清的孩子被摔死了,那現在的水笙是誰?

  但是雷叔也沒必要拿這事兒來騙她。

  在她舉棋不定時,雷叔想起了初衷,“陳仵作,你還沒告訴我蘭清姐和寶琛哥是怎么死的。”

  自打知道蘭清也是仵作之后,陳鳶把她的事情打聽了一遍,“他們快到寶昌縣的時候,遇到了山匪。”

  “山匪?”

  雷叔如蔫了的茄子,一拳頭砸在柱子上,“該死的山匪!”

  為了掩飾方才自己提的問題,陳鳶在一旁感慨道,“怪不得水笙見不得死尸,一看到死尸就會暈死,想來是幼時被砸到了腦袋,死過一回,才容易受到驚嚇從而嚇掉魂吧。”

  “你說什么?”

  雷叔激動得上前抓著陳鳶的肩膀,捏得她肩膀生疼。

  “雷叔,水笙活得好好的呢。”

  若雷叔說的是真的,那現在這個水笙的身份就有問題,不管怎么樣,陳鳶都要讓雷叔保住這個秘密。

  雷叔的神情明顯不信。

  “你還不知道吧,曾馳是我師父,水笙是我大師兄,三日前,他們兩也來了這個義莊,你若不信,可以問守義莊的衙役和錦衣衛。”

  “曾老伯也在?”雷叔懷疑的神色稍緩,但他多疑的性子又使得他胡思亂想起來,“曾老伯是知道我在清豐縣義莊的,他為什么不來找我?”

  來了來了,又來了……

  陳鳶略感無語,立刻解釋,“師父年歲大了,得了呆癥,就連我和水笙也認不得了,他現在管我叫蘭清,叫大師兄寶琛。”

  “他忘了我。”

  雷叔悲傷的蹲在地上,捂頭痛哭,“他們不是死,就是忘了我,我再也沒有朋友了。”

  “雷叔,你別傷心,水笙還活著呢,你永遠是他的二伯,等這個案子一了,我就帶他來看你。”

  “真的?”

  中年男人哭得像個大雨噴頭的紅色癩蛤蟆,陳鳶嘆了口氣。

  “真的。”

  陳鳶特意叮囑道,“大師兄他膽子小,你就別在他跟前提他小時候被外祖父摔過的事了,也免得勾起師父他老人家的傷心往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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