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君霆跟他要了一支煙,狠狠吸了一口:“不舍得又能怎樣,我總不能真的看她去死。”
裴承州把玩著打火機,明滅的火光將他的臉襯得更加深邃。
“既然不舍,那就有不舍的離法,不過我需要從你這里拿一樣東西。”
“只要不違背原則與底線,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給。”
“當然不會。”
兩人對視了一眼,已是心照不宣。
戰君霆伸出那雙滿是厚繭的手與裴承州的手交握:“合作愉快。”
臨走前,裴承州給了他一句忠告:“戰司令,經營婚姻不是行軍打仗,不妨換種方式跟許小姐相處。”
此時喬心笙正守著站在江邊吹冷風的許諾。
她真擔心,自己一不留意,許諾就縱身跳下去。
“諾諾,這婚非離不可嗎?”
許諾的眼眸中滿是破碎的絕望:
“戰家與我就是牢籠,以前我天真的以為只要有愛,哪怕是油鍋,我也能咬牙滾過去,直到現在我才發現,戰君霆根本不愛我,與其困在牢籠里等死,不如掙脫牢籠,或許......我還有活下去的希望。”
喬心笙嘆了口氣,或許讓兩人冷靜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作為摯友,整天看到許諾飽受折磨,她心里也難受。
她隨即給裴承州發了條信息:裴律師,諾諾的事情真的沒有辦法嗎?
裴承州剛送走戰君霆,收到這條信息時勾了勾唇。
他已經應了戰君霆,自然會管這件事。
賣給喬心笙一個人情只是順手的事。
不過,他得讓她承這份情的分量厚重一些。
思忖后,他回道:礙于戰家的身份,事情有些棘手。
喬心笙看到這條信息時眼眸亮了亮,棘手就意味著還有希望:裴律師,有什么困難你盡管說,錢不是問題。
裴承州皺了皺眉,他謀的是這點錢么?
隨即回道:喬醫生,錢能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了,見面再聊。
錢不能解決的問題就是真的棘手。
許諾瞥見兩人的聊天記錄,心里把裴承州的意思明白了七七八八。
“笙寶貝,算了,大不了我再作一作,讓戰家顏面丟盡,到時候戰君霆迫于戰家與上頭的壓力也會放手。”
裴承州挖好了坑,她不能把喬心笙趕著往坑里推。
聽許諾這么一說,喬心笙更覺頭疼。
以戰家的權勢地位,許諾能在江城蹦跶這么久全靠戰君霆頂著。
但戰君霆也有疏忽的時候,若這個時候許諾再作個大的,保不齊戰家那邊會選擇一勞永逸的方式。
她隨即給裴承州回道:好,那就見面聊。
翌日。
喬心笙查完房后,就看到裴承州正坐在她的辦公椅上。
同事們心照不宣的離開,將獨處的機會留給兩人。
見她進來,裴承州將一包糖炒栗子遞給她:“上次我看喬醫生在拘留所吃得挺歡實的,就順路買了些。”
“......”
喬心笙硬著頭皮接了過來:“裴律師,諾諾的事情到底有多少勝算?”
裴承州從紙袋里掏出幾個栗子,不疾不徐的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