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心笙,別裝傻,男女之間之所以有純友誼的存在,要么是那男的真不行,想跟女的做姐妹,要么是那女的做了變性手術,想跟男的做哥們,就連簡遇這種跟許諾穿過開襠褲的人,都能萌生別的心思,你覺得做朋友的可信度有多少?”
見她一直握緊手指,裴承州將她的手包裹在掌心,而后一根一根的攤開,聲音里滿是蠱惑。
“跟我在一起你不虧,你想要的,只要我想,都給得起,以后我為你遮風擋雨,為你撐起一片天地,當然,我知道你向來獨立,我也不會去干涉你的事情,只想著在你困乏的時候,來我的羽翼下歇歇腳。”
裴承州的眼眸本就如墨,如今在深情的暈染下,有一種溺死人的溫柔。
喬心笙承認,自己有那么一刻是被蠱惑了。
但以前的經歷總是像蟄伏在暗處吐著紅信子的毒蛇,總在她蠢蠢欲動時撲過來咬一口。
“裴承州,我......想去衛生間。”
“......”
他也不想逼她太緊,反正有一整晚的時間。
“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
裴承州忽然拽住她的衣角:“那你別跑,否則我今晚去陪宋姨聊聊天。”
“......”
到了衛生間,喬心笙總覺得方才的溫柔不真實,裴承州的深情也不真實,隨即俯身鞠一捧冷水猛然潑在了臉上。
冰涼的觸感讓她清醒了片刻。
當初林逸要娶她的時候,也是這般的深情,可最終落了個悲慘死去的下場,還是以最屈辱的方式死去。
無論是喜歡還是愛,這些字眼對她而言就像是鴆毒,碰也不敢碰。
此時一聲譏誚聲從她背后傳來:“我當時誰呢,這不是自詡是我未來嫂子的人?”
喬心笙轉身就看到了裴伊熏那張似笑非笑的臉。
"未來嫂子,你怎么一個人在這里哭紅了眼,難道跟我二哥吵架了?"
喬心笙調整好情緒,迅速投入到戰斗狀態:“三妹妹多慮了,你二哥正在外面幫我涮菜,喔,對了,你二哥不讓我跟傻子玩,我得趕緊走,免得他看不到我,又要心慌。”
裴伊熏氣惱的追上她:“喬心笙,你有什么可拽的,別以為我爸媽是真心希望你進裴家這個門,裴家也沒有你想象的那么簡單,我二哥護得了你一時,未必能護得住你一世,而且像他這種野心勃勃的男人,必然要找一位家世、地位都匹配的人才能為他的事業助力,你不過是以色侍人,將來色衰愛弛,還不是落得一個被人拋棄的下場!”
喬心笙頓時腦殼有點疼,那些被壓在心底的記憶,一樁一樁的翻涌上來。
“喬心笙,要不是你們喬家有兩個臭錢,你以為你能進林家的大門?”
“既然嫁入林家,就得為林家當牛做馬,從此以后林家就是你的天,成了林家媳,就得跟娘家做好切割,知道到底哪邊才是你的根基,別總胳膊肘子往外搗。”
“喬心笙,你吃我的喝我的,哪樣不是靠著我,有什么資格跟我撂臉子,還有,你就是個家庭主婦,老老實實做好家務煮好飯,伺候好我們一家老小,別整天總是事,還跟心言比,你有什么資格?”
喬心笙的額頭上滲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冷汗。
這樣復雜又叵測的婚姻,她再也不想踏入半分。
裴伊熏見她臉色發白,身形踉蹌,頓時后退了兩步:“我可沒怎么你,別想訛詐我。”
喬心笙摁壓住發疼的胸口,抬眸看著她:“多謝裴三小姐提醒!”
她轉身朝著門口走去,每一步都走的鏗鏘有力。
站在外面吹了會兒冷風后,她便打車離開。
裴承州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喬心笙回來,試著撥打她的手機也無人接聽。
他頓時臉色陰沉。
看來他又被放鴿子了。
回到家后,那個沉寂許久的‘鐵樹開花群’忽然振動起來。
裴承州單手開車,騰出另一只手打開群消息。
看清楚上面的內容時,他的心瞬間一沉,車子砰的一聲撞上了護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