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心笙似是被嚇到了,連忙松開了嘴。
裴承州這才作罷,兩人就這么貼著,他的下巴擱放在她的頸窩,呼吸拂過她的耳廓,酥酥、癢癢的。
喬心笙將頭偏側,從透明的觀光電梯看到了滬都的燈火琉璃,也從反射的鏡面看到了兩人依偎在一起的身影。
那樣的親昵,像極了一對兒情侶。
誰又知道兩人在半個月前已經涇渭分明。
喬心笙吸了吸氣,伸手攬住裴承州精瘦的腰,低聲呢喃道:“裴承州,你很好,可我要不起。”
她是死過一次的人,吃不得半點苦,也受不得半點委屈,更不想遷就誰,只想愜意余生。
可偏偏裴氏那樣的人家,要么是勢均力敵的高門大戶,要么就要折斷自己的腰,去遷就,去服從。
她辦不到。
更重要的是,她也不覺得裴承州給她的那點悸動,足夠值得讓她做出這樣的讓步。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任何女人都會對美好的皮囊心生悸動,僅此而已。
裴承州大半個身子都傾軋在她的身上,讓她的身形有些踉蹌。
好在躺在他口袋里的手機響了起來。
喬心笙伸進口袋拿出手機,艱難的將電話接聽:“喂,是炎岑嗎,你們裴總喝醉了,麻煩你來接應一下。”
炎岑聽到她的聲音時愣了一下:“喬小姐,您在哪兒?”
“就在酒店電梯,你跟裴總在同一個樓層吧?”
炎岑的大腦飛快運轉:“啊,喬小姐,我還在外面替裴總應酬,恐怕一時半會回不去,要不你幫我照顧一下裴總。”
他報了總統套房的房間號后飛快的掛掉電話,而后取了文件迅速從裴承州的房間離開。
為了避免遇到喬心笙,他特意坐進員工專屬電梯,而后打電話給前臺,連夜注銷了自己的房間號。
炎岑前腳剛離開,喬心笙后腳就架著裴承州來到了總統套房。
她從他的口袋里摸到房卡,將房門刷開,架著他踉踉蹌蹌的朝著臥房走去。
一著床,裴承州就壓著她的身子倒了下去。
喬心笙劇烈的吐息,聲音帶著幾絲委屈:“裴承州,你就知道欺負我......”
喝醉了還這么欺負她。
裴承州的眼睫顫了顫,隨后翻了身,似是尋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下。
喬心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裙。
想到上次醉酒時,裴承州對她的照顧。
她便從冰箱來找了些食材,幫他煨了點醒酒湯,而后離開。
帶上門的那一刻,她緩緩的吐了一口氣。
這樣也算禮尚往來,互不相欠了。
就在房門關合的那一刻,裴承州倏然睜開了眼眸。
頭頂的宮廷式水晶燈反射的冷光,倒映在他的眼眸,寒霜傾覆。
本以為大病一場,他會把這個人忘得干干凈凈。
卻沒有想到再次看到她時,焦土之下的蔓藤卻破土而出,野蠻瘋長。
她跟那人恣意的笑容更是刺穿了他所有的理智,這才發生了電梯里的那幕,似是迫不及待想要打上屬于他的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