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心笙淡淡道:“那以諸位的意思,我應該怎么做才能讓諸位安心把傅總交給我?”
忽然一道聲音傳來:“我們傅家從沒孤墳,只要你發誓,如果傅總有什么三長兩短,你此生都以傅氏未亡人的身份活著,不娶不嫁,死后同葬。”
簡言而之,如果傅瑾年丟了性命,那她就要以傅氏寡婦的方式生活,卻不能擁有這層身份,更不能涉及傅氏利益,死后還要跟傅瑾年葬在一起。
傅瑾年因為動怒,頓時咳嗽的厲害:“傅繼鄞,你閉嘴,簡直荒唐,咳咳咳......”
喬心笙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那個年輕的男人正是之前她追趕的寸頭。
樣貌有幾分清秀,但帶著幾絲流氣,莫名令人生不出好感。
她幾乎下意識的落在他挽起的小臂上,卻只看到那里纏繞幾圈繃帶,像是剛剛受過傷。
“三叔,我知道你護著她,但有些事情不得不防,更何況這是咱們傅家的規矩,如果壞了規矩,指不準又要為傅氏招來厄運。”
后半句話頓時讓傅氏的長輩惶恐起來。
“瑾年,繼鄞說的對,雖然我們都盼著你的好,可萬一你有個什么三長兩短,我們往哪里去給你找人?既然治療方法是這丫頭提出的,就讓她來承擔后果!”
“是啊,我們又不是要她的命,還能讓她以后好好活著,已經夠仁慈了,真要較真,就該讓她給你陪葬!”
喬心笙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她笑得太過突兀,瞬間打破了病房內的僵持。
方才說話的長輩頓時感覺自己受到了挑釁與侮辱,頓時惱道:“你笑什么?!”
喬心笙的眸光微冷:“我笑諸位跟傅總的感情至深,人還在呢,你們就謀劃著給他辦喪禮了,真是聞者傷心聽者落淚啊。”
“你......你一個黃毛丫頭懂什么,我們傅家的風水本來就不好,要是壞了老祖宗留下的規矩,以后遭受天譴的還不是我們傅家人,一個外人站著說話不腰疼!”
“嘖,這大清都亡了,你還在這里遵循祖制,搞陪葬這一套,不覺得可笑嗎?”
對方被喬心笙懟急了眼,頓時惱道:“這么說,你不愿意承擔后果了,那拿什么讓我們信你!”
喬心笙汲氣:“如果諸位以為這種愚昧的承諾能夠讓傅總安心接受治療,那我......接受。”
當她說這句話時,傅瑾年抬眸看向她,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好,那我們所有人都是你的見證人,你不許反悔!”
喬心笙擲地有聲:“絕不反悔,因為我相信自己的醫術,也相信傅總能夠祛除病灶,日后定能福壽綿延,安康順遂。”
良久,傅瑾年才從那句‘我接受’和‘福壽綿延,安康順遂’中緩過神來。
“我相信喬醫生的醫術,也愿意承擔任何后果,如果在我接受治療的期間有人尋釁滋事,將被無條件逐出傅氏,永不錄用!”
眾人見喬心笙已經許下重諾,又生怕再鬧下去,傅瑾年真的動怒把他們驅逐出傅氏,這才虛情假意說了幾句安慰的話離開。
病房里瞬間安靜下來,喬心笙舒了一口氣。
此時裴承州打來了電話,她看了一眼隨即去窗臺的位置接通,壓低聲線道:“喂,怎么了?”
電話那邊傳來的不是裴承州的聲音,而是陌生的女聲,帶著顫顫的尾音:“阿州,你輕點,真的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