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淖多站在甲板朝著那船吆喝了幾聲。
兩條船相繼靠岸,他帶著她興奮的朝著船上走去。
即將翻上船時,他忽然一臉惡寒:"你還是別去了,船上有兩個男人總膩歪在一起,我估計他倆是那個,特別是那個穿得花里胡哨的騷包,我最討厭攪屎棍了,每次去都會吐他一臉口水。"
烏辛恰好找喬心笙商量路線的事情,她便收回了腳。
片刻后,又被吐了一臉唾沫的季云深,等人走后,被氣得哇哇大叫。
“草了,我他媽的真想現在就宰了這個狗(太陽)的,見老子一次吐老子一次!”
“他八成是把你當成娘炮了。”
“草了,老子是純爺們,更何況老子是時尚寵兒,不是狗屁的娘炮!”
裴承州遞給他一張紙巾:“明天換一身試試。”
“......”
撒淖多拎著蛇皮袋滿載而歸,當他看到烏辛正跟喬心笙站在甲板聊天時,便識趣的回到了船艙。
烏辛望著喀隆的方向:“明天我們就能登陸了。”
喬心笙也明白,登陸意味著兩人的分道揚鑣。
“烏辛,謝謝你對我的一路照顧。”
“你也給我指了明路,我們互不相欠。”
海風將烏辛的衣服吹得鼓起,露出了他胸口掛著的一枚護身符。
喬心笙只覺得有些眼熟,下意識的想要去碰時,卻被烏辛猛然攥住了手腕。
“喬小姐,自重!”
此時那枚護身符被海風吹的翻動起來,露出了發背部輪廓,那是一個梵文符號。
喬心笙的腦海中轟然炸開。
她驟然想起,前世許諾知道她有一手雕刻的好手藝,便拜托她幫戰君霆用廢棄的徽章雕一枚護身符。
她干脆就著徽章的形狀雕成了一朵煙花,而后在背部刻上了意味著平安的梵文符號。
烏辛竟然有戰君霆貼身的東西,這是不是意味著其實他真實的身份并非走私武器,而是戰君霆的線人。
前世戰君霆那樣功勛顯赫的人最終為了許諾與世界為敵,他死的時候甚至連基本的體面都沒有,草草下葬。
戰君霆死后,許諾對于那件事情閉口不提,所以喬心笙并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么。
不過眼前她看到了烏辛脖頸上帶著屬于戰君霆的護身符,腦子里一陣電光石火。
烏辛一定是致使許諾成為整個國家的罪人,戰君霆被背刺的關鍵人物。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沒有力挽狂瀾,改變三人命運的能力,但愿意試一試。
“烏辛,給你一句忠告,你所做的事情太過危險,隨時都會掉腦袋,也隨時都會被背刺,這世道最可怕的是人心,尤其是身邊的人,如果......我是說如果哪天你真的陷入了困境,請你務必,一而再再而三,千次萬次的救自己與水火之中!”
烏辛的瞳孔快速的收縮了一下,手已經緩緩的摸向了背部。
喬心笙心里咯噔了一下。
以烏辛的警惕,他不可能不明白自己的暗示。
他也絕不可能讓第三個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匕首在陽光下閃過冰冷的光芒,殺氣騰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