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提起尤喜。
嗅著病房里混雜著血腥與消毒水味道的氣息,裴承州忍的實在辛苦,惱道:“你現在還在氣頭上,我不跟你爭辯,等想通了隨時來找我!”
他隨即在一張病例上寫下了自己被聯盟臨時安排的住所。
那里是休戰區,通常駐扎著聯盟維和人員,負責聯盟官員的安危。
喬心笙望著他離開的身影,漸漸紅了眼眸。
溫執去而復返,擰開一瓶礦泉水遞給她。
“笙笙,如果你還喜歡裴律師,就去追,人應該還沒有走遠。”
喬心笙仰了仰頭,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師哥,我不是因為他,而是單純的為自己感到不值。”
這次裴承州主動降低身段來求和,她原本打算給他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嘗試著觸碰感情的機會。
終究是錯付了。
“笙笙,不要因為一個人的傷害而放棄去愛人的勇氣,你值得更好的人。”
她笑著搖了搖頭:“算了,我原本就打算孤獨終老,守著爸媽過好自己的日子,他的二次傷害反而更讓我堅定了這份心思。”
交付真心不如愛財愛己。
她的人生還長著呢,以后拼事業逐夢想,這輩子定要混個風生水起,才不枉她重活一次。
至于她腹中的這個孩子,自然只屬于她,裴承州沒有資格知曉。
溫執似是有千言萬語想要說,見她這副模樣,最終把所有的話都咽了下去。
他跟她,來日方長,也不急于這一時。
兩人聊起來實驗室的事情。
“師哥,我倒覺得我們此次喀隆之行是個不錯的機遇。”
溫執點了點頭:“是啊,你作為實驗室的創始人,申請華國醫藥專利權終究是閱歷淺,太年輕了些,正好利用這次的救助工作幫自己跟喬氏鍍一層金。”
“我建議你回去之后馬上以救助災民的名義組建一支醫療隊,后續跟國際醫療志愿隊接軌,參與各種國際救助,這樣會在短時間內迅速提升你跟喬氏的知名度。”
喬心笙搖了搖頭:“我想要怎樣的桂冠,會以自己的能力來摘取,至于喬氏的知名度,不需要我的下屬跟學生用鮮血來澆筑,而應該以我教授給他們的東西來博取!”
這種救助工作本身就承擔著莫大的風險。
她不需要這種染色的榮光。
她的人,一個都不能少。
將來,也會帶他們走向醫學國際的最高領獎臺。
溫執笑了笑:“是我唐突了。”
“師哥,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醫者的前提是保全自己,才能拯救更多的人,我所做的事情,將來也會惠及更多的人!”
“笙笙,我信你。”
“我是這樣打算的,就當這次喀隆之行是一次醫學市場調研,等我們研究的藥物投入生產,我打算讓災民區成為第一批受益者。”
溫執激動道:“這個法子好,而且跟伯父的公益活動不謀而合,無論對你還是對我們醫院,甚至整個華國,都將會成為跨世紀的舉動!”
“師哥,我一定會讓你們跟我一起走向醫學界最高領獎臺!”
“我們華國在醫學界確實很難被國際認可,我相信你有改變這一切的能力!”
兩人默契的擊了一下掌。
此時一聲譏誚聲傳來:“喬醫生,這就是你留下來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