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承州,拿著你的破石頭,帶著你的人馬上滾出去,我一樣都不稀罕!”
他一位一串鉆石就能將她收買,就能讓她諒解嗎?
此前她就警告過裴承州,她有精神潔癖,受不得腳踩兩只船的人。
可他偏偏觸碰她的逆鱗,甚至覺得她只是在無理取鬧。
盡管裴承州將臉偏側,可是鉆石的棱角還是割傷了他的額角,頓時冒出了鮮血。
鮮紅的血液淌過他那雙因為憤怒而變得發紅的眼眸,更顯猩紅,兩側的太陽穴突突跳動。
整個人宛如瀕臨失控的野獸。
喬心笙的眉心陡然一跳。
她知道自己不是裴承州的對手,特別是失控的裴承州。
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沒等他發作之前,她拎起裙擺轉身就跑。
腳下的高跟鞋發出噠噠的聲音,宛如碎裂的瓷器敲擊在裴承州的心頭。
她大抵覺得高跟鞋有些礙事,雙腳、交替將鞋蹬了,直接撕開裙擺的束縛,撒腿便朝著門口處的光亮跑去。
看到她這一番行云流水的操作,裴承州的怒氣忽然被壓了下去,反而發出一聲低笑。
是了,他喜歡的就是這樣鮮活的喬心笙,憤怒也好,氣人也罷,總歸是她。
沒有片刻的猶豫,他立刻追了出去。
片刻后,一個身影從拐角處走來。
裴伊熏盯著地上那件價值不菲的鉆石項鏈,忽然全身發抖,淚流滿面。
她忽然想了起來,半個月之前,她看到二哥的公文包里放著一個精致的盒子,便猜測是一件首飾。
隨即撒嬌跟他討要。
裴家這群小輩中,二哥最疼的人就是她了。
以往的時候,無論她要什么,二哥都會給。
但是這次任憑她磨破了嘴皮子也沒松口。
想來就是這件價值五個億的鉆石項鏈了。
沒想到她費盡心機想要得到的東西,竟然被人毫不吝惜的丟棄。
裴伊熏緩緩蹲下了身子,拿起那件斷裂的鉆石項鏈狠狠的握緊。
斷裂的玫瑰金項圈頓時扎入她的掌心,瞬間鮮血汩汩。
她似是感受不到任何疼痛,只是咬牙磨出三個字:“喬!心!笙!”
對了,如果喬心笙是滅渡,那么那天在傅宅發生的事情,便是喬心笙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將尤喜的那顆血鉆占為己有。
她怎么能一個人扎心呢,得讓尤喜也嘗嘗這種痛徹人心的滋味。
比起讓她動手,倒不如先借用尤喜這把刀。
裴伊熏擦了擦被淚水沖花的妝容,隨即將方才喬心笙在舞臺上侃侃而談的視頻發給了尤喜。
喬心笙一路狂奔到車庫,她剛剛拉開車門坐進去,忽然一條大長腿從副駕駛跨了進來。
她想要鎖車已經來不及,此時裴承州的人已經穩穩的坐在了副駕駛。
頓時一股怒意直沖天靈蓋,她朝著他吼道:“裴承州,你丫是不是有病?!”
裴承州只覺得耳膜發疼,望著她那兩片不停翕動的唇瓣,頓時忍不住想要封住她的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