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總,喬小姐的身體一向不錯,除了常規的檢查,最近并沒有任何就診記錄。”
“把檢查單給我!”
炎岑將喬心笙的孕檢單遞了過去。
每一張都顯示胎兒正常。
殊不知這些都是喬心笙為了不讓喬國威為她擔心,故意篡改的數據。
看完所有的檢查單據后,裴承州的手臂在顫抖,心臟隨著血管鼓鼓跳動,下一刻似是便有尖銳的東西瞬間刺破了胸腔,只留下全身的動蕩和胸口的窒息。
孩子是健康的,可她卻一聲不吭的預約了流產手術。
是不是如果他不知道,這個孩子就會被無聲無息的做掉?
那樣無辜漂亮的一張臉,卻有著一副狠毒的心腸。
半晌裴承州咬牙吐出幾個字:“她可真狠!”
似是胸腔的疼痛攪得他窒息,他猛然拉開車門,立在橋上望著湍急的江水,只覺得今晚的夜帶著刺骨的寒涼。
風將裴承州的襯衫吹得鼓起,他似乎感知不到任何溫度,只是呆呆的立在那里。
炎岑跟了裴承州這么多年,第一次見他這副失魂的姿態。
片刻后,他脫下外套遞給裴承州:“裴總,小心感冒。”
裴承州卻沒有伸手去接,只是呢喃道:“炎岑,我這個人向來冷心冷肺,難得情動一次。”
“裴總,喬小姐一定有她不得已的苦衷,要不您找她問清楚?”
裴承州望著翻涌的江面,冷冷道:“我等她親自來跟我解釋!”
炎岑立刻明白,只要裴承州放話出去,估計不會有人再為喬小姐做流產手術。
到時候喬小姐勢必要來質問裴總的。
喬心笙千瞞萬瞞還是沒將做完手術暈倒的事情瞞過喬國威。
喬國威強制給她放了年假。
“以后你就在家安心養胎,工作的事情就委托溫執幫你接替一下。”
“爸,我沒事的。”
宋羨卿惱道:“你是雙身子的人哪里能受得住這份累,不僅年前的工作交出去,年后的工作也要減量,只需坐診,不許再去手術室!”
喬心笙無奈的笑了笑:“好,都聽媽的。”
“你跟小裴最近沒事吧?補品倒是沒少送就是不怎么見人了。”
喬心笙的眼眸顫了顫,別說是宋羨卿了,自從上次從荷塘月色離開后,他就再沒主動聯系過她。
“公司年底忙,他應酬也多,見不到人很正常。”
“倒也是,畢竟小裴既要在裴家主持大局還要兼顧律師所,一定忙的不可開交。”
見應付過去后,喬心笙頓時松了口氣。
回到房間,她取出傅繼鄞定制的那副耳墜在燈下細細觀摩,忽然發現耳墜上似乎刻著一個小字,正要拿起放大鏡細看時,一通跨洋電話打了過來。
“笙笙,你母親住院前留下的病例切片有結果了,上面顯示她并非先天性疾病,而是由于近半年來一直使用刺激雌性激素的藥物,導致內分泌失調,誘發了癌癥,而她日常使用的化妝品則含有大量的雌性激素,也是她發病的誘因。”
喬心笙的心底一陣震蕩,耳膜一陣嗡鳴,半晌才緩過勁來:“老師,你是說有人故意給我媽投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