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倩云剛躺下片刻,便沉沉的睡著了,連呼吸都那么微弱,像是剛剛打完了一場勝仗,只剩下精疲力盡。
“根叔,夫人她一直這樣么?”
“自從五小姐失蹤后,夫人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之所以撐到現在全是為了等五小姐回家,如今見到了您,只怕是......”
根叔頓時抹起了眼淚。
“我能不能為夫人把把脈?”
根叔錯愕道:“五小姐會中醫?”
“略懂。”
“先生為夫人找了不少名醫,也吃了不少藥,夫人依舊是這副模樣。”
喬心笙將手指搭在程倩云的脈搏,頓時皺起了眉。
“五小姐,夫人怎樣了?”
喬心笙忽然響起了蘇星辰那句話,這蘇宅實則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埋人窟。
她不敢輕信任何人,自然不敢亂說話,只是道:“夫人她由于常年的郁氣攻心,氣機上逆,導致心力衰竭并伴隨心絞痛,氣血不足。”
“那依照五小姐的意思,夫人這病該怎么治?”
“可以試試中醫食療跟針灸療法。”
聽到她跟以往名醫的回答大同小異,根叔難免有些失望。
不過為了制造喬心笙跟程倩云相處的機會,根叔隨即道:“夫人每星期都有針灸,既然五小姐擅長,那就麻煩五小姐來做這件事情吧。”
“如果夫人愿意,我也就獻獻丑。”
“夫人一定會同意,五小姐,屋里滿是病氣,您還是隨我去前廳吧,等夫人睡醒了,您再跟她好好聊聊。”
走到門口時,喬心笙瞥了一眼古獸香爐里燃著的香:“根叔,這是什么香?”
“這是先生特地尋名醫幫夫人調制的安神香,自從點了這香后,夫人還能睡個安穩覺。”
喬心笙的眸子暗了暗,趁著根叔沒注意時,用指甲蓋挖了少許的香灰包在了紙巾里。
兩人正朝著前廳走去時,蘇黎夏忽然攔住了他們。
“根叔,爸真招待貴客呢,你要是帶這騙子攪了局,別說媽了,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也未必能保得住你。”
“六小姐,這是五小姐,叫五姐姐。”
“哼,二哥說了,不過是個江城來的鄉巴佬而已,就算有幾分姿色,也掩蓋不住骨子里的粗鄙、野蠻,她要真是我五姐姐,我就把整個南港街跪下來舔干凈!”
里面的男人似是聽到了‘江城’這兩個字,隨即將茶杯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蘇叔,我對娛樂圈不感興趣,咱們的合作就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
“裴先生,您不是一直捧一個女戲子么,如果注資蘇娛,豈不是為她贏取了更多的機會?”
男人聲音發冷:“蘇先生,生意場上談女人是大忌,你犯忌了,那我們更沒有合作的可能了。”
他不顧蘇華榮難堪的臉色,起身離開。
拐角的連廊里蘇黎夏依舊在對喬心笙發難。
她到底比小姑娘年長不少,自然不會把她的話真的放在心上,不經意的抬眸時,忽然在竹葉傾覆的縫隙中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頓時猛然推開蘇黎夏,發瘋似的追了上去。
“裴承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