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是宋汐的靈獸?”
靖塵佛子差點沒收住手里的佛珠,怕彈到謝越臉上,他只能朝著天上打了出去。
這一抬眼,就看見了一只熟悉的黑鳥。
翼展極長,體型不小,鳥嘴上頂著一撮熟悉的黑王冠羽毛。
本來挺大的身形,在漫天的符篆和狼騎放出來的靈獸里,也不太顯眼了。
吸引他目光的是,鳥嘴上緊緊捆著好幾圈捆妖繩,還貼心的扎了個丑萌丑萌的蝴蝶結。
“……”
這手法一看就是宋汐出品。
確認過眼神,顯然是宋汐的黑八哥。
靖塵佛子不緊不慢的收回佛珠,涼薄的眉眼舒展,剛想發表感言,就被謝越一把薅了出去。
“行啊禿驢,雖然你沒頭發,但你眼神真不錯。”謝越一邊跑一邊不忘了夸獎。
靖塵佛子:“……”
真的,說實話。
真不如不夸。
雖然不知道亂成這樣是怎么一回事,但是看著眼前這一堆穿著狼騎服飾的眾人。
明顯是他們已經直接縮地成寸進來了。
謝越一手虛虛擋著臉,一手拽著靖塵佛子,一路跟著黑八哥艱難的從亂套的狼騎中鉆了出去。
直接鉆進了小樹林。
迎面撞上了坐在小飛椅上,抱著胳膊看熱鬧的宋汐。
“大師兄。”
她乖巧一笑,朝著謝越比了個大拇指,鼓掌,“你的獨家出版縮地成寸符一如既往發揮穩定啊!”
謝越點頭,非常厚臉皮:“過獎,過獎。”
他也真沒想到,他獨家偽造的縮地成寸符“會傳送到東西比較多”這個缺點,能被宋汐這么利用。
直接變成定向傳送可還行。
謝越捻了捻手指,瞬間覺得自己的奇葩符篆值錢了。
秦雅和涂薇薇,聶邵一也很快脫身,宋汐眼看著幾個人都進來,心下也稍稍松了口氣,直接收回了想張嘴張不開,憤憤不平滿眼憤怒的黑八哥。
她淡定的數了數人頭。
“安煜之呢?”宋汐有些詫異。
“不知道。”秦雅搖了搖頭,“我用了縮地成寸符之后,就沒見到他人。”
“你們先躲起來。”宋汐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們再往里面走走,“我去找。”
狼騎外圍守衛森嚴很難偷摸闖進來,但是銀衣對自己人心的駕馭和手中的籌碼非常自信。
他相信這些狼騎不管情不情愿,都會兢兢業業為自己辦事。
因此除了他自己住的院子和牢獄塔。
其他地方還真的戒備不太嚴。
時間看起來過了很久,但其實也就半盞茶功夫都不到。
宋汐剛回到亂套的狼騎里渾水摸魚想找找安煜之的身影,大半夜硬生生被折騰起來的銀衣到了。
情況危機,來不及繼續尋找安煜之。
宋汐只能迅速竄到墨啟身邊,直接抓著他的手,借著袖口的遮掩塞進去一張定身符,隨即往自己手腕上一扣,流暢又絲滑。
整個人簡直就是全自動挨抓。
手里莫名多個宋汐的墨啟:“???”
在別人看來,就是墨啟這個老陰比手心藏著一張定身符,直接一個擒拿把宋汐按在了地上,順利緝拿歸案。
姍姍來遲的銀衣已經釋放出可怖的威壓,泰山壓頂一般直接朝著眾多混亂的狼騎壓了過來。
看到他的自動跪下了,沒看到銀衣的也被威壓壓跪下了。
宋汐調整好表情,微微抬臉,適當的做出一副不服不忿的表情,隨即就對上了銀衣狹長的丹鳳眼。
銀衣來的匆忙。
這也是宋汐第一次看見沒有帶著銀色斗笠的銀衣。
熟悉的丹鳳眼,熟悉的高鼻梁和薄唇,唯一的不同大概只有眼前男子的面部輪廓明顯更加冷硬,神色更加有一種上位者的威嚴和漫不經心。
簡直就是復制版本的耿尋。
如果不是前幾天見過銀衣后,耿尋還乖乖在宋汐的棺材法器里躺著。
宋汐簡直要懷疑是不是一個人。
可是,為什么銀衣會和耿尋長得一模一樣?!
她微微愣神的功夫,銀衣已經走到人前。
他鳳眸微瞇,有些冰冷的目光不輕不重的略過宋汐,落在墨啟的身上,滿意的點頭,“不愧是我最看好的符篆師,表現很好。”
墨啟:“……?”
他手上下意識按著宋汐,雖然有些懵逼,但是慣常冰冷的面癱臉看不出絲毫異樣。
墨啟裝模作樣的低下頭謝恩,“尊貴的銀衣大人,這是我應該做的分內之事。”
雖然他也不知道這分內之事是怎么做成的,甚至覺得手底下的宋汐有點燙手。
“……”
他太清楚宋汐那些符篆的威力了,各個一筆成符的極品不說,最重要的是壓根不知道落在身上的到底會是什么符篆。
所以他壓根碰都沒敢碰一張,也沒敢給其他狼騎播報到底是什么符篆。
墨啟全程自覺躲著走。
躲著躲著,宋汐就直接竄到了他手底下,自己把自己給抓了。
就挺迷惑的。
“鑒于你抓人有功。”銀衣大發慈悲的扶了扶袖子,居高臨下的看著墨啟,施舍的開口,“特許你明天探望一下墨家。”
墨啟聞言,頓時震驚的抬起頭。
銀衣在這些已經被自己掌控的狼騎面前演都懶得演,他喜怒無常,對上墨啟的目光,他很快皺起了眉毛,“怎么?不愿意?”
“不。”墨啟迅速低下頭,遮掩自己眼中復雜的神色,“多謝尊貴的銀衣大人!”
這就是宋汐送給自己的小功勞嗎?
墨啟深吸口氣。
他已經很久沒能見到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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