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嬪當然擔心懷王。
可她不救榮昌良，榮閣老怎么會全心全力去替懷王挽回局面？
她也是被逼無奈。
現在聽顧晚晚這么一說，滿腔火氣恨意都涌上心頭，恨不能撕碎顧晚晚。
“還不是因為你！”
“我？”顧晚晚驚訝，“是我逼著你兒子和林雪柔、柳紅葉在一起的？
那么多人可都看到了，與我有什么關系？我當時就在水邊，給我母后放河燈。”
榮嬪雙手緊握：“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是你，是你和沈弈淵搞得鬼。”
“哦？你知道？我們是怎么搞得鬼？你說說。”
榮嬪啞口無言，她不能說。
“無話可說了？”顧晚晚笑容隱去，冷冽的目光直刺她眼底，“本宮也知道，你們打的什么鬼主意。
火德真人，還有小木屋里的敏貴人，都是你們布好的局。
可惜，布局的人反入了局，讓你啞巴吃黃蓮。”
榮嬪臉色泛白，血色退去：“你……”
“我只是想告訴你，最好老實呆著，否則的話，后面會發生什么，誰也不能確定。
別以為有太后給你撐腰，你就可以為所欲為。太后也是人，也有撐不住的時候。”
顧晚晚說完，轉身揚長而去。
榮嬪跌坐在椅子上，半晌回神，用力拂去桌上茶盞，碎了一地。
顧晚晚也不怕榮嬪去告訴太后，相反，她之所以激榮嬪，就是想讓榮嬪控制不住，再干出點什么激進的事情來，讓局面再混亂，再無法收拾一些。
離開榮嬪宮中，顧晚晚出宮去王府。
今天發生這么多事，她要好好的沈弈淵說一說。
……
榮閣老回到府里，連朝服都沒心思換，直接去書房，閉門誰都不見。
上朝去時，滿心雄志，志在必得，可到最后，卻像丟了魂魄。
他這副樣子，把管家可嚇壞了，這么多年，還沒有見過他這樣。
管家趕緊去給榮夫人送信。
榮夫人正在后宅，她的長女回來了，正陪著她說話。
“母親，這次我回來多陪您住些日子吧。”
“好啊，我當然是樂意，”榮夫人眉開眼笑，“你的院子還是原來的樣子，派人略打掃一下就好，傍晚讓人燒上地龍，你一向怕冷。”
榮小姐眼睛微紅：“還是母親最疼我。”
“怎么？在婆家受欺負了？”
“沒有，瞧您說的，有您和父親在，誰敢欺負我？”
“那就好，去你院子里看看，缺什么，讓人去準備，看了再來陪我。”
“是。”
她一走，榮夫人就吩咐身邊的嬤嬤：“抽空問問慧兒身邊的丫環，看究竟怎么回事，這丫頭指定有事。”
“老奴瞧著大小姐也像有心事，”嬤嬤低聲道，“還是您眼睛毒。”
榮夫人搖頭笑：“我哪里是什么眼睛毒，是為娘的一顆心罷了。
慧兒是我的第一個孩子，雖然是女兒，但也一樣疼愛，心肝寶貝似的，哪能看不出。”
“是，老奴定然問清楚。”
榮夫人點頭，抿一口茶道：“讓昌良也去看看慧兒，慧兒最疼的就是他這個幼弟。”
“公子他……還沒有回府。”
榮夫人一頓，擰眉道：“又夜不歸宿？真是不像話！都什么年紀了？
通房小妾一堆，也不正經娶個妻，真是氣死我了！”
“夫人莫氣，公子還年輕，難免玩性大一些。”
“還年輕？人家別人像他這么大，孩子都好幾歲了！”
正說著，管家匆忙來求見，把榮閣老的情況說了。
榮夫人再沒心思發脾氣，趕緊命嬤嬤拿上參湯，去書房。
榮閣老聽到有人推門進來，正想發脾氣，看到是她，又忍住。
“老爺，這是怎么了？有什么煩心事，值得你這樣？”榮夫人笑著勸慰，“來，喝點參湯吧。”
榮閣老重重吐一口氣，搖搖頭：“現在別說參湯，就是仙湯，也幫不了我。”
榮夫人驚訝：“怎么了？你可從來沒有這樣過。”
她略一思索，讓嬤嬤出去帶上門，壓低聲音問：“莫不是宮里……娘娘出事了？”
榮閣老捏著眉心沒說話，榮夫人嘆道：“這是怎么話說的？先是懷王，現在又是她。
這多事之秋的，就不能安分一些嗎？非得把咱們也拖累進去才算完？”
榮閣老放下手，看著她：“閉嘴吧。”
“老爺，你……”榮夫人不高興，“此事你要聽我的，不能總以懷王為先，我們榮家保他很多次了。”
“沒有懷王，榮王要依附誰？”榮閣老差點氣笑，“將來太子登基，他還會容得下我們嗎？
你也不想想，保懷王，才是保我們榮家！”
“可是，我們已經替他們母子做了多少？想當年……”
“好了，”榮閣老擺手，“不要說了。”
“老爺，”榮夫人不肯罷休，“事情不是沒有轉機啊，我們昌良聰慧，將來入仕途，可以暗中投靠太子，將來……”
榮閣老震驚地看著她：“你在胡說什么？這種事也能胡說嗎！”
“還有，你知道你兒子現在在哪嗎？”
“是，他還沒有回來，我問過了，等他回來，我好好跟他說，不過就是在外面留宿，現在家中又無妻室，這也不算什么……”
榮閣老氣得把參湯碗“啪”一聲摔碎：“慈母多敗兒！他就是有你這樣的母親，才落得今天這樣的下場！”
榮夫人嚇了一跳，夫妻多年，雖然也有爭吵，但像這次這樣遭受指責的時候可不多。
“你……你說的這是什么話？我們昌良什么下場？”
“他沒回來，你可知他在哪？”
“不就是在……”榮夫人沒說出口，“那些地方嗎？又不是只他一人，京城哪個公子哥沒在那些地方留宿過？”
榮閣老給了自己一個耳光：“我說這種話我都臊得慌，他在皇宮，他被皇上，扣押在皇宮了！”
榮夫人一怔，不可思議地看著他：“皇上扣押昌良？為何？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快說呀！”
榮閣老重重坐在椅子上：“昌良他……與柔嬪私通，被當場抓住，皇上下旨，把他……扣押了。”
榮夫人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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