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風看到顧晚晚樂顛顛地跑過來，搖著尾巴開心的圍著對方打轉。
“乖。”
顧晚晚拿過牛肉扔給玄風。
剛剛還威風凜凜的戰狗，現在像個傻狍子，原地跳躍。
溫暖的陽光灑到月亮門，一人一狗，很是溫馨，仿佛剛剛的混亂從未發生過。
良娣看向太子妃，見其沉默不語，暗罵沒出息。
往日因盧家被側妃壓著，如今側妃死了，還如此唯唯諾諾，在這般太子府還不如普通百姓家。
“五公主，這狗在太子府橫沖直闖，致使府內多人受傷，今日必須將其打死。”
懷王被廢，太子最大的禍患已除，放眼京城誰敢和太子府爭鋒。
一個快出嫁的公主，也敢騎在太子府上？
太子妃能忍，她不能
顧星離聞言小臉緊繃：“你敢打死玄風，我讓你償命。”
“笑話。”良娣嗤笑一聲，“這狗鬧事在先，還傷到府中丫鬟，就算鬧到京兆府，也不會是人給狗償命。北康王的狗又如何，還不是畜生。”
“你……”
“星離。”顧晚晚揚聲打斷他，手撫摸著顧星離的頭，“你是小殿下，別自降身份。”
“阿姐，她要打死玄風。”顧星離到底還小，被氣的臉色漲紅。
顧晚晚嘴角含笑，只是這笑讓周遭溫暖的空氣降低幾分：“玄風雖是條狗，卻是父皇親封的戰狗，吃皇糧，死后厚葬，可不是什么賤妾能比的。
別說只是誤傷一個丫鬟，就是咬死個多嘴的賤妾，京兆府都不敢動玄風一根狗毛。”
周遭的眾人倒吸一口冷氣，眼角掃向剛剛叫囂的良娣。
良娣聞言，氣得嘴角抽搐。
太子妃性子軟弱無主見，太子府一直由盧側妃打理。如今側妃不在，太子府后宅便由她幫忙打理，府內上下誰給過她臉色看。
現在被一個還未及笄的丫頭指桑罵槐，以后她如何管理太子府。
“還真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良娣越過太子妃，繃著臉來到顧晚晚面前，“我雖身份低微，卻是太子的人，公主這般不顧太子府的顏面，就是不把太子放在眼里。”
顧晚晚嗤笑一聲，二話不說，抬手就是一巴掌。
“啊……”良娣尖叫出聲，不等她反映，耳邊傳來冷冷的聲音，“把她的嘴堵上，聒噪。”
顧晚晚揉揉發紅的掌心，不由的皺眉。平日她吩咐一句，就有人替她打……
不過，自己動手這么爽。
她掃了眼面色蒼白的太子妃，倏然覺得好笑。
太子妃和慈貴妃如出一轍，同樣的膽小懦弱，同樣的纏綿病榻。
前世，每次見到太子妃，都是一副孱弱，受盡委屈的模樣。
顧晚晚也曾替她和慈貴妃仗義執言，更多次與榮嬪發生沖突。
現在想想，她當時有多蠢。
慈貴妃自毀身體也要將榮嬪拉下馬，身為兒媳的太子妃又能簡單到哪去。
太子妃感受到顧晚晚不善的目光，扶著貼身嬤嬤，柔聲勸道：“還請五公主手下留情，良娣不懂規矩，以后我定會教導，還請看在她能為太子分憂的份上，饒過她這次。”
“對本公主不敬，侮辱父皇親封的戰狗，太子妃一句不懂規矩，就想揭過？”顧晚晚摸著吃完牛肉的玄風，一字一句道，“既然太子妃無法管理太子府，不如換人。”
太子妃一驚，不由的握緊嬤嬤的胳膊。
貼身嬤嬤心領神會，躬身對顧晚晚行禮：“五公主莫要生氣，太子妃有病在身，對府內下人疏于管教，這才讓人鉆了空子。玄風來的突然，良娣受驚口不擇言，沖撞了公主。
還請您看在太子的面上莫生氣。公主放心，太子妃自會懲治良娣，定會讓您滿意。”
顧晚晚挑眉，看著太子妃反問道：“太子府的規矩還真是特別，奴才可以隨便打斷主子說話。”
“公主，您誤會了。”太子妃唇色又白幾分，身體跟著顫抖，一副隨時要倒下的模樣，“是我這身子不中用，站久了沒力氣，這才讓嬤嬤代勞。”
顧晚晚鼻息微動，淡淡的藥香傳入，她不由的皺眉：“算了，今日的事情就此作罷。不過這個丫鬟，我要帶走。”
她伸手指向一直跪在地上的‘紅豆’。
以前她只是猜測，今日玄風卻幫她印證。
剛剛玄風咬住的正是那日她看到的丫鬟。
顧晚晚不相信世間有巧合。
太子妃略顯驚訝：“五公主，這丫鬟是太子身邊的人，我不好做主。”
顧晚晚的手微曲，上次見‘紅豆’她還是側妃院子里的人，才幾日便調去太子身邊。
是有心，還是無意？
好在她有所準備。
“既然太子妃做不了主，那就讓大理寺的人和你們談。”
眾人大驚，怎么扯到大理寺。
太子妃猛地咳嗽，聲音越發虛弱：“五公主是何意？難道這丫鬟做犯了事？”
顧晚晚臉不紅心不跳，煞有介事開口：“榮嬪向本公主舉報，說有人意圖用香料淫亂后宮。本公主不信，便找來玄風幫忙。沒想到居然誤打誤撞找到了。”
聽到榮嬪，太子妃眸底閃過意味不明的光：“既然是后宮，為何公主認定是太子府的人？”
“本公主并未認定是太子府的人，玄風在后宮并未找到可以之人。我本打算送它回北康王府，沒想到半路玄風突然沖到太子府，還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顧晚晚都佩服自己撒謊的手段：“你剛剛說此人是太子身邊的人，而太子近日頻繁入宮，這不就對上了嗎？
我本想暗中處置，既然太子妃不同意，那就讓大理寺處理吧。”
說著轉身就要走。
“公主留步。”太子妃扶著貼身嬤嬤快走一步，“此事重大，還請公主稍等，待太子回來當面商議。”
顧晚晚打的就是太子不在的主意，又怎么會等他：“你讓本公主等？”
“公主誤會，只是……”
“星離，派人去通知大理寺，就說人已經找到，讓他們來抓人。”顧晚晚直接吩咐，不給對方拖延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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