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要不要把胡三抓過來。”兩人離開攤位，千影低聲詢問。
人進入北康王府，鐵嘴銅牙也能撬開。
顧晚晚搖頭：“先不要打草驚蛇。”
能與孟平洲聯系，胡三背后的人很可能是孟玄文。
孟玄文身后的秘密她一直無法查清，或許這是個機會。
“我們……”顧晚晚的話還未說完，胳膊被人撞了一下，身子隨之朝一側歪去。
千影伸手扶住顧晚晚，抬頭想要質問，卻感覺手臂一緊，側目就見顧晚晚對他搖頭。
男人冷漠的看向兩人，見對方沒說話，隨即離開。
顧晚晚眉心緊蹙，剛剛側身之際，她聞到那人身上有硝石的味道。
提煉硝石需要經驗豐富的術士，且過程復雜，稍不留神就會失敗。
暗市有硝石？
顧晚晚拍拍千影，兩人快速跟上。
只見那個男人走進一家店，顧晚晚抬頭，‘無’，好特殊的名字。
男子走到柜臺，將腰間的袋子扔給小二：“換烏金木。”
小二打開袋子，查看硝石的成色。
店內還有幾人，聽到換烏金木都圍過來。
“這硝石的成色真不錯，換烏金木倒也值。”
“這店鋪的東家可真有錢，烏金木啊。”
“廢話，你也不看看人家收是什么。”
顧晚晚聽著店內眾人的話，湊過去，低聲問道：“兩位，這‘無’店，什么都收嗎？”
旁邊瘦弱男子瞥了眼顧晚晚，見對方是女子：“無店，可解天下憂。每月會掛出客人需要的東西，只要你能給，就能提出自己的要求。”
“這個月是硝石？”顧晚晚看向桌上的東西。
瘦弱男子點頭：“半月前，有人尋找硝石，說是做孔雀綠釉黑花梅瓶。誰不知硝石需要經驗豐富的術士提煉，故而無店掛出半個月，才有兩個人送來。”
孔雀綠釉黑花梅瓶？
難道不是火藥？
顧晚晚凝視柜臺前的男人，衣著中等，周身散發著冷傲的氣息，不像是術士到像是殺手。
不管是殺手還是術士，她都不敢興趣。
顧晚晚想知道，他手中的硝石從何而來。
店小二放下手中的硝石，開口道：“成色不錯，可以換烏金木。算你幸運，我們東家正好有一塊，明日你過來，當面交換。”
男子點頭，把袋子收回來，轉身離開。
眾人見男子帶著硝石離開，眼睛里冒光。
“嘖嘖，今晚又要不太平了。”
“你敢搶？那人看起來可不好惹。”
“我不敢，自然有人敢。”
顧晚晚挑眉，還可以搶？
男子無視眾人的話，硝石光明正大掛在他腰間。
若是知道男子手中硝石的來歷，說不定能找到制造火藥之人。
顧晚晚不想放棄線索，吩咐千影：“你去找蘇跑跑，讓她派人盯著胡三，我跟著那人。”
“不行。”千影拒絕，“屬下不能離開主子。”
男子的背影眼看就要消失，顧晚晚來不及解釋，開口道：“你自己看著辦。”說著踮腳追出去。
千影抬手一個人影落下：“你去盯著胡三。”
“是。”人影瞬間消失。
暗市是鬼王的地盤，自然不缺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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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晚晚的輕功雖不及千影，卻在其他人之上。
她一路跟著男子，越走越偏僻，最后在一出破落的院子前停下。
“環娘，我回來了。”男子推門進入院子，口中的話沒落，“今天很幸運，終于找到烏金木。等明日拿到手，我就雕刻你喜歡的簪子。
若是有富裕，再給你雕個兔子可好，到時候掛在脖子上，肯定好看。”
男子的話陸陸續續落入顧晚晚耳中，屋內還有人？
她環視四周，院子里雜亂不堪，一面墻已經被雨水沖榻。前幾日的雪開始融化，泥濘的院子里出現一排排腳印。
就在她沉思之際，倏然男子站在她面前，顧晚晚本能的退后幾步。
男子面色冷凝，眼睛在她身上打量：“搶硝石？”
顧晚晚搖頭，她要那東西干什么？
見顧晚晚搖頭，男子臉色更加冷漠：“殺我？”
“我不認識你。”顧晚晚開口解釋，“我不要硝石，也不殺你。只是想問你幾個問題。”
男人走進屋子不理會顧晚晚，仿佛顧晚晚的存在對他不會造成任何威脅。
顧晚晚跟著他走進屋子，還沒進去，就聞到一股中藥味。
“你回來了。”屋內傳來女子虛弱的聲音。
男子點頭：“嗯，我這就給你做飯。”
顧晚晚站在門口，看著瘦骨嶙峋的女子，感覺一眨眼就沒了呼吸。
現在她需要的不是飯，是藥吧。
床上的環娘見男人沒有介紹門口的人，努力扯出一抹笑：“他就那個脾氣，姑娘別介意。”
顧晚晚連連擺手：“是我冒昧打擾。我叫顧晚晚，有些事想詢問大哥，所以跟過來了。”
環娘蒼白的嘴唇微動：“家里許久沒來人了，不好意思，我身體不好，不能給你倒水。”
“不用，我坐坐就走。”顧晚晚急忙道。
男子端水進來，見顧晚晚還在，皺眉道：“還不走？”
顧晚晚也不氣，找了處干凈的地方坐下：“我想知道你的硝石從何而來？”
男子不理會她，坐在床邊給環娘喂水。
顧晚晚不放棄，目光看向環娘：“她的病藥石無醫，過不了多久就會死。算你幸運遇到我，我可以治。”
男子的手微頓，隨即繼續給女子喂水：“你想讓我干什么？”
顧晚晚很想頂一句，我身邊不缺你這樣的人。
“我只想知道硝石的來歷。”
男子轉頭，目光冷漠：“證明。”
這是要顧晚晚證明能救活環娘。
顧晚晚扯扯嘴角，她的血能讓徐知白死而復生，自然能讓環娘康復。
只是這個秘密，可不是能隨便展示的。
兩人僵持中，環娘拉了拉男子：“算了，我，咳咳咳……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你何必為難這位姑娘。”
男子緊張的替環娘順背，語氣說不出的輕柔：“有任何希望，我都不會放過。你放心，我一定找到神醫治好你。”
“不用再費心了，我……噗……”環娘一口鮮血吐出來。
“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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