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晚沒想到事情比她預想的要激烈。
季將軍剛聽到王儲的事情，還覺得天助他。王家得罪北康王，日后的仕途便斷了。京城和淮南就是他的天下。
沒想到，他剛得意沒多久，親信進來稟報，王將軍入了太子府。
半柱香后，王將軍高興的離開太子府。
王儲還在大理寺，王將軍有什么可高興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太子答應幫王家救出王儲。
他接觸過太子，是個十足的利益者，沒有好處他怎么會幫王家。
季將軍越想越覺得可疑，再聽到王將軍還去過淮南王府，瞬間明白，那狗東西是想與太子聯姻。
他還在太子和北康王之間徘徊，王家卻捷足先登，攀上太子。
“狗東西，敢和我搶，我打死你。”
季將軍走出屋子，二話不說推開王將軍的門。
隱在暗處的顧晚晚略顯詫異：“不是說季將軍心思縝密嗎？怎么會這么沖動。”
她本來在晚園躺著小憩，沈弈淵突然進來，抱著她就往外走，半路上告訴她有好戲看。
兩人落在驛站的屋頂上，掀開瓦片正好看到里面的情形。
“太子拉攏季家許久，季將軍已經動搖，沒想到這時候王家沖出來，他自然著急。”沈弈淵從懷中掏出個紙包，遞給對方。
顧晚晚借著月光打開，看到里面的梅子，不厚道的扔進嘴里。
“王將軍，聽說你去拜見太子了？”季將軍推開門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
王將軍奔波一日，總算有些成效，剛回到驛站，水都沒喝上一口，門就被人推開，瞧著氣勢，擺明是來找茬。
“我去不去與季將軍無關。”王將軍倒了杯潤潤嗓子，懸著的心落下幾分，“我今日累了，季將軍請回吧。”
他懶得和對方交談，瞧見那張臉就來氣。
若不是他鼓動王爺來京城，王儲也不會出事，他也不必求爺爺告奶奶四處求人。
說到底，就是眼前人的錯。
“你我在王爺麾下多年，雖意見不一，卻從來都是光明正大較量，不玩陰損那套。”季將軍臉色陰沉。
王將軍不明白對方要說什么，胡亂點點頭：“嗯。”
“既然如此，你為何背著我去找太子。”季將軍話鋒一轉，“你明知道我有意將慧然嫁給太子，太子也已經點頭，你現在卻跳出來攪合，算什么男人。”
王將軍有點懵，自己怎么攪合了？
不對，他的話提醒自己，想要和太子關系牢固，對方身邊必須有自己的人。
他怎么把這件事忘了。
看來要送個女兒過來。
季將軍見對方目光微轉，以為他又想什么壞主意，猛地一拍桌子：“當年若不是我引薦，你根本無法入軍營，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
“你還有臉提當年的事情。”王將軍輕笑，“我說你怎么那么好心，原來是軍營人數不夠，拿我充數。我后來才知道，介紹人有銀子拿。賣自家兄弟，你還要不要臉。
今日我去太子府怎么了，太子是你女婿還是你兒子，怎么誰都能去，我就不能去。你在淮南擠兌我就算了，來了京城還如此霸道。”
“你胡說八道什么？”季將軍聞言，震驚的楞在原地。
屋頂的顧晚晚更是瞪大眼睛，太子若是季將軍的兒子，那季將軍豈不是皇上，那自己……
我呸，敢占我的便宜。
沈弈淵看著要炸毛的小貓，伸手去安撫：“別氣，狗咬狗，肯定一嘴毛，你即便是主人，也不能上前幫忙。”
“切，他還不配做我的狗。”
屋內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倒是說說，我哪句話說的不對。”王將軍點著季將軍的胸口，一字一句道，“你女兒入京城后，太子便開始拉攏，都這么久了，別告訴我，你好沒做好決定。
怎么，所有人都要等著你先選，我王家就要吃你剩下的。今日我不防告訴你，太子這個女婿我要定了。”
“你個老王八蛋，敢和老子搶人。”季將軍從震驚中回神，臉色瞬間鐵青，“你別忘了，王家不過是二流世家，與季家還差的遠。”
王將軍嗤笑一聲：“季家算什么一流世家，季家先祖不過是掃馬廄的小廝，若不是救了季家小少爺，怎么會被季家收養為義子。連自己的姓氏都丟了，還有臉和我談祖輩根基，呸，你才是狗東西。”
季將軍一噎，他現在風光無限，季家祖先的事情很少被人提及，沒想到這老王八蛋，搶了他的人，還侮辱他。
“季家往日再落魄又如何，我現在手握一萬五的精兵，就是比你強。”
“你還真不要臉，兵權如何得到，你比誰都清楚。利用自己的女兒接近嘉禾郡主，又使用苦肉計，什么三天三夜找草藥，狗屁，也就王爺信的鬼話。”
王將軍惡狠狠道：“我再陰險，也沒有賣女兒。”
季將軍氣得嘴角抽搐：“你以為自己多干凈，還不是靠老丈人幫忙。沒有你媳婦，你還是軍營里的小兵，哪里有資格在這叫囂，你就是個軟蛋。”
“你說誰是軟蛋，你再說一次？”
“我說的就是你，就是你……啊……你敢打我……啊……”
王將軍好不猶豫又是一拳，季將軍也不手軟，朝著對方肚子就是一腳。
屋內噼里啪啦聲驟然響起。
“哇哦，這比潑婦罵街還有意思。”顧晚晚嚼著梅子，聽著兩人相互揭短，可惜打起來，若是再吵一會兒，季王兩家的家底都出來了。
屋內的聲音太大，驛站其他人都跑出來看。
沈弈淵抱著顧晚晚趁亂從屋頂落下來。
兩人拉著手往回走。
“你計劃下一步干什么？”
太子已經選擇王家，自然不會再拉攏季家，沈弈淵的目的已經達到。
“沒有計劃。”沈弈淵會心一笑，眸光中閃過柔情，“對付季家本就是替你出氣，只要日后他們不找你麻煩，我不會干涉季家在京城的活動。”
顧晚晚心下一暖：“季家失去太子，定會尋找下一個人選，放眼京城誰比你還何事。”
“放心。”沈弈淵眼里滿是寵溺，“朝臣們不會讓兩家武將聯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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