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禾郡主猝不及防,踉蹌退后,待站穩后,急切的問道:“怎么了?你拽我干什么?”
“我不拽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顧晚晚冷聲道。
嘉禾郡主大驚:“你什么意思,什么死不死的,我好好的死什么?”
顧晚晚面色冰冷:“那就要問問你的好姐妹了。”
嘉禾郡主一怔,怒目瞪向床上之人:“你說季慧然,她還想害我?”
“你貴為公主,怎么能信口開河。”季慧然眸光微垂,看不清她的神色,“嘉禾郡主好好的站在這,我怎么害她。”
“是嗎?那請太醫過來,查查你床頭的藥包,有沒有一位伸筋草。你中毒,身邊卻放著舒筋活血的草藥,怎么,嫌自己命長,想早點死?”
嘉禾郡主再傻也聽出來,季慧然床頭有東西,且那東西對自己不利。
她咬牙切齒的質問季慧然:“我自認對你不錯,即便知道真相,我也看在你陪伴我多年的份上,饒你一命。沒想到,是我婦人之仁,沒看清你的真面目。”
季慧然抬頭,臉上露出不解的神情:“五公主和郡主在說什么,什么伸筋草,我不知道。這里是皇宮,該不會是下毒之人故意放在床上的吧。
今日還好五公主提醒,要不然我小命不保。”
“你……”嘉禾郡主面對如此不要臉的人,已經詞窮。
顧晚晚眼神微瞇,腦海中閃過最近的種種。
宴會在即,季慧然不會無緣無故出手。
剛開始她以為對方是自導自演,為臉上的傷博取同情分。可來的路上,聽到慈寶珠的名字,她有個大膽的想法,季慧然要入太子府?
慈家落敗,慈大人定會抓住這次機會,讓慈寶珠入住東宮。慈貴妃作為慈寶珠的姑母,自然樂享其成。
以慈家現在的勢力,慈寶珠不可能是太子妃,那最多就是太子側妃。
季慧然身為淮南世家之女,不可能是太子妃,最多也是太子側妃。
可太子府已經有一位側妃,剩下的側妃之位會落在誰頭上?
顧晚晚猜測季慧然中毒,會將矛頭指向慈寶珠,兩人本就有恩怨,且慈寶珠沖動易怒,好控制。
事情即便查清楚,以慈貴妃對慈寶珠的偏愛,定會將事情壓下去。
剩下的事情,只要季慧然運作好,慈貴妃記著她這個人情,兩日后的宴會,她就多一份把握。
可剛剛,顧晚晚在季慧然床邊聞到伸筋草的味道,腦子里閃過一個念頭,一箭雙雕。
“嘉禾郡主中毒多年,五臟六腑早已經被滲透。我將毒性壓制,并開了藥緩解,想要徹底恢復如常,至少也要半年。”
顧晚晚拍拍嘉禾郡主的手,安撫她坐下。
她繼續道:“伸筋草活血化瘀,是祛風除濕的良藥,別人聞一聞,對身體好,可對嘉禾郡主卻是發瘋的毒藥。”
“發瘋?”嘉禾郡主心里的怒氣再也忍不住,“你說我聞了那東西會發瘋?”
不等顧晚晚解釋,她抄起桌上的茶盞,直接砸向季慧然:“賤人,你害的我還不夠,到現在還想要我的命。”
季慧然躲避不及,茶盞正好砸在她額頭上,鮮紅的血順著臉頰流下來,她當即慌了神。
“血,血,我的臉,我的臉……”
“就算你是郡主,也不能無緣無故傷人,我是朝廷命官之女,皇上不會饒過你的。”
顧晚晚攔住嘉禾郡主,冷笑一聲:“郡主聽說你病了,特意來探望你,誰知道你屋子里藏著活血化瘀的藥,正好的郡主的舊疾相沖,想來皇上和大臣們會理解的。
只是這張臉算是毀了,不但有黑斑現在還有傷口。
你這副容貌,就算是世家庶子都不會要你。”
“對,丑八怪,自作孽不可活,本郡主倒是要看看,誰會要你,到時候你灰溜溜滾回淮南。”嘉禾郡主聽到顧晚晚的話,心里特別痛快,果然這種賤人還是要顧晚晚來收拾。
“顧晚晚,我們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如此對我。”季慧然用帕子捂住額頭,惡狠狠瞪向對方,“你不是和嘉禾郡主不合嗎?為什么要幫她?”
“我們再不合,身體里也流著皇家的血。我可以欺負她,你不行。”顧晚晚眼里滿是篤定,“想入住東宮,做夢。”
“你……”
“姑娘快別說了,傷要緊。”龔嬤嬤知道事情無法挽回,只能盡力保住季慧然的臉。
一個公主一個郡主,兩人真聯手,誰能攔得住。
“我們走。”嘉禾郡主在床邊待了太久,顧晚晚怕她有什么反應,帶著她快速離開屋子。
“別動,讓幫你診脈。”顧晚晚拉著嘉禾郡主來到御花園,伸手替對方診脈,片刻后松了口氣,“還好不嚴重,這幾日切勿生氣,我再開些解毒的藥,吃上一日便沒事了。”
聽到自己沒事,嘉禾郡主的脾氣又上來:“你剛剛攔著我干什么,讓我殺了那賤人。”
“嗯,殺了她,讓季家捏著把柄,就可以永遠攥著兵權。”顧晚晚收回手,不咸不淡道,“知道為什么王家連降兩級,你父王都沒有收回王家的兵權嗎?”
嘉禾郡主皺眉:“為什么?”
她自知沒有顧晚晚聰明,卻也不傻,淮南是父王的封地。
封地內的所有人和物都是父王的,季家能掌兵權,是父王對季家的信任,如今他們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收回來合情合理。
更何況,淮南還有其他將軍,并未季家一家獨大。
顧晚晚看著嘉禾郡主肅穆道:“季家能掌握一萬五的精兵,你只是其中一小部分原因,最終還是看能力。我猜測其他幾位將軍與季將軍比起來,肯定遜色不少,要不然皇叔不會將精兵交給季家。
至于不收回王家的兵權,就是與季家制衡。
皇叔既然已經想到制衡,便說明他并非全然信任季家。”
“季家握有兵權多年,你確定那些精兵聽皇叔的?季家沒有動過收為己用的心思?”
“你,你說什么?這可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季家怎么敢?”嘉禾郡主被對方的話嚇到。
收為己用?那豈不是私兵?季家要造反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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