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毒醫傾城:皇叔寵妻無度 > 第198章 來的正好
  蘇老夫人沒聽過絞霍木,等云晚意說完后,疑惑道:“你說的攪什么木,到底是什么東西?”

  “絞霍木是一種藥材。”云晚意解釋了一句,看向張樹立:“不如你繼續給老夫人解惑?”

  張樹立沒想到云晚意會注意到他,愣了愣,訕笑著道:“云大小姐和老夫人說話,小人豈敢插嘴。”

  “讓你說,你就說。”云晚意故意提及他,就是為了試探:“身為大夫,不可能不清楚吧?”

  以云柔柔的手段,再厲害也不會想到此等陰毒的法子,絞霍木的藥理她也不可能懂。

  背后,定有懂醫術的人給她支招。

  不是張樹立,就是泰和醫館的錢大夫。

  頂著眾人的視線,張樹立垂下腦袋,小聲為蘇老夫人解釋:“絞霍木是一種特殊的藥材,尋常不入藥。”

  “不僅因為很少能用到,而且入藥的手段麻煩,必須燒制成炭,再加藥粉或者藥水浸泡,才能起作用。”

  蘇老夫人一頭霧水:“既然是藥,和閱知中毒有什么關系?”

  張樹立吞吞吐吐,一幅不知道該怎么解釋的樣子。

  他心中有鬼,才不敢明說。

  云晚意心中有數了,接過話道:“絞霍木燒制的炭火,配上藥粉使舅母中毒,燃燒過后只剩下一堆灰,查無可查。”

  “現在只要查一查剩下的絞霍木炭上殘余藥粉,就能確定舅母中毒的事。”

  也多虧了幕后之人沒著急善后。

  不過,他們就算想善后也不行,蘇威曾經下令院子里謹慎嚴管,絞霍木炭不好進來,也不好出去。

  估計他們想等虞閱知出事后,院子里一團亂,趁機拿走剩余的絞霍木炭。

  那人怎么也想不到,云晚意竟然連這都會發現。

  她一開始還以為毒藥在茶碗或者飯碗上呢!

  畢竟在別人看來,蘇家的炭火云晚意接觸不到,底下能接觸木炭的人不懂,屋內炭盆做工精美,都是用罩子套起來的,也瞧不見里面。

  唯一的巧合,就是云晚意施針時加了一次炭!

  “害人的事聽過不少,如此陰毒的還是頭一次見。”蘇老夫人深吸一口氣,勃然大怒道:“林芳,把院子里剩余的炭火全搬上來!”

  說完,所有所思看了眼張樹立和錢大夫,道:“你們二人剛才把脈,真沒看出異常?”

  騎虎難下,這時候也不能改口,兩人同時搖頭,卻又默契的都沒說話。

  “林芳,去請洪鐘。”蘇老夫人隱約覺得不對,吩咐道:“不管用什么手段,亦或者別的辦法,定要讓洪鐘出面!”

  這下,著急的不僅是云柔柔一人了。

  張樹立和錢大夫站立不安,彼此對望,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了恐慌。

  洪鐘這人油鹽不進,只說實話!

  蘇家和云晚意關系不一般,洪鐘恰好空著,肯定要賣這份面子,故而來的很快。

  瞧見云晚意,洪鐘又是一愣:“云大小姐既然在此,還請我做什么,您的醫術可遠在我之上。”

  涉及蘇家家丑,云晚意沒明說,只道:“很多事不是我說別人就信的,還是洪大夫剛正不阿,說的話令人信服啊。”

  “有勞洪大夫跑這一趟。”蘇老夫人有心隱瞞,沒說事情的緣由,率先指著炭火道:“請你幫忙瞧瞧,這炭火是什么?”

  洪鐘湊在沒燃的炭上聞了聞,又看著燃過后的灰燼,道:“絞霍木燒制的炭,蘇家怎么會用這個東西?”

  “果然是絞霍木。”蘇老夫人頓了頓,又問:“那這沒燃過的炭上,可有其他東西?”

  洪鐘剛才就發現了,凝神道:“炭上帶有卿國木的香味,分量很輕。”

  “洪大夫,實不相瞞,家里出了丑事。”蘇老夫人這下徹底明白了,直接道:“這木炭里的東西有什么作用。”

  “還有其他我們不知道的關竅,你盡管直說,尤其是對產后之人有何影響。”

  洪鐘也聽說蘇少夫人出事了,結合前因,心中有了個大概,道:“卿國木磨成的粉夾在絞霍木里,兩者結合能活血化瘀。”

  “不過,它們對于產后的人而言,是完完全全的毒藥,產后惡露不消,尤其是傷口未愈,會加快氣血虧空,引起血漏血崩。”

  “尤其是下藥的人分量很輕,不易察覺,少夫人真要有個好歹,大家都只會以為她是因為產后癥出事。”

  蘇老夫人雖在剛才就有預料,可當真聽到這話,還是經受不住,身子晃了晃。

  林芳趕緊扶著蘇老夫人,勸道:“您可要保重身子啊,不然少夫人的事誰來做主。”

  “我知道。”蘇老夫人閉上眼緩了緩,道:“洪大夫,你剛才說的這些,診脈能診出中毒嗎?”

  “光是絞霍木和卿國木無法察覺,畢竟兩者都是藥。”洪鐘頓了頓,補充道:“碰上別的藥材,那就沒法說了。”

  蘇老夫人心越是發寒,吩咐道:“把少夫人吃的方子拿來!”

  方子是云晚意開的,洪鐘此前就看過,只掃了一眼,就沉聲道:“方子里有一味蓮藿,與卿國木相遇,有輕微中毒之相。”

  “所以能從脈象上把出來?”蘇老夫人繼續追問。

  洪鐘點了點頭。

  真相都要戳在臉上了,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蘇老夫人眼神陡然變的凌厲,看向張樹立和錢大夫,厲聲道:“兩位口徑一致,看來只能去官府說明一切了。”

  “來人,把這倆居心叵測的庸醫綁了送去官衙,就說他們意圖謀害蘇將軍府的少夫人!”

  “我兒在邊關守衛北榮平安,我夫曾立下汗馬功勞,實在不行,我可以去皇上跟前告御狀,相信總能討個公道!”

  一聽說告御狀,張樹立和錢大夫雙膝發軟,不約而同的癱軟在地。

  錢大夫只晃神了一刻,就立刻喊冤:“蘇老夫人,我是冤枉的,我沒參與其中,只是一時鬼迷心竅,被人收買說了謊!”

  云晚意聽到這話,嘴角扯出一抹諷刺——做鬼也夠倒霉的,死了也不安生,還要背這種黑鍋!

  重生后,她聽過太多次鬼迷心竅,說白了,哪來什么鬼,不過是貪心不足,為自己找的借口罷了!

  錢大夫也不例外。

  看著痛哭不止的錢大夫,蘇老夫人越發厭惡,喝道:“繼續往下說!”

  錢大夫痛哭流涕:“有人給我五百兩銀子,讓我今日作偽證,證實少夫人并未中毒。”

  “是誰?”蘇老夫人激動的身子前傾,急聲問道:“誰收買的你?”

  “不知道,那人蒙著面,一身黑衣,在夜間找到我家說的。”錢大夫一把鼻涕一把淚,道:“我想只是撒個謊,就能得五百兩銀子。”

  “一時間沒忍住,這才做了偽證,求老夫人開恩,看在我無辜的份上,別鬧到官府。”

  “只是撒個謊而已,說得多輕巧。”云晚意冷笑道:“若非今日外祖母信我,只怕舅母會因為你的謊言陷入危機,從而丟了性命。”

  “你就算沒參與其中,也是給殺人犯遞刀的幫兇,何談無辜?”

  蘇老夫人本來心軟了一瞬,聞言鐵了心道:“懺悔的話,留著去官府說吧,來人,把他送去官府。”

  又看向張樹立道:“你呢?”

  錢大夫哭著叫著被拖出去,聲音一聲聲傳來,張樹立身子一僵,趕緊和錢大夫說了一樣的托詞:“蘇老夫人明鑒。”

  “我和錢大夫一樣,都是被黑衣人花了五百兩銀子收買的,并不知道其他啊!”

  蘇老夫人蹙著眉,正要吩咐將人一起送官。

  云晚意卻是噙著一抹冷笑,道:“是嗎?”

  “是是是。”張樹立急的不得了,結結巴巴道:“我不敢撒謊,就是這樣。”

  云晚意沒答話,轉頭看向門口。

  應該到了才是。

  剛這么想著,外邊傳來通報:“蘇老夫人,德善堂來人求見您,說有要事通報。”

  德善堂的人無故找來,肯定和此事有關,蘇老夫人立刻讓人進來。

  來的人是章掌柜,進門請安后,帶著歉意道:“蘇老夫人,前來打攪實在不該,是德善堂御下不嚴,出了丑事。”

  “章掌柜客氣。”蘇老夫人著急問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馬上年關,需要清點余貨,這一盤算才發現店內的卿國木粉少了一包。”章掌柜嘆道:“追來查去,查到了張樹立名下。”

  “還查到他前段時間弄了一批絞霍木,本想今日和張樹立對峙的,沒想到他一早不見人影,又聽說蘇少夫人出事。”

  “小人多嘴問了一句,實在擔心少夫人的事和這些有關,才趕著前來。”

  “你來的正好。”蘇老夫人實在忍不住,抄起腳邊的木炭狠狠砸向張樹立:“他用這個,害了府上的少夫人。”

  “要不是晚意在,閱知定要枉死!我們府上到底做了什么,讓你這般對待?”

  張樹立被木炭砸了個正著,嘴里還在喊冤,口口聲聲說沒理由害人。

  他的眉眼越看越熟。

  在看他的面相,父母宮凹陷……

  是……張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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