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晚意猜的一點沒錯。
現在的常牧云并不好過。
他壓根不知道咺引道長的真正本事,焦灼于玉夫人下達的明令,悄悄尋找著得力蠱師。
“還是沒找到嗎?”常牧云聽到追云的匯報,心陡然下墜:“皇上的身子已經不好了,他看上去信任我,實則沒有。”
“要真忽然出事,這皇位指不定傳給誰,我謀劃這么多,忍辱負重多年,可不想為她人做嫁衣!”
追云很想帶來好消息。
可不管哪一方面,都無法如愿。
追云耷拉著腦袋,小聲道:“主子,蠱族一脈和玄醫一脈一樣,早就所剩無幾。”
“就算能尋到,本事也不足以為咱們辦事,真正的蠱師都隱藏的很好,陡然去尋猶如大海撈針。”
常牧云不想聽這些,煩躁的抓著頭發,道:“繼續找,三月大旱,剩下的時間不多了,傀儡陣不成,一切要化作泡影!”
“林逸那邊呢,還沒消息嗎?”
追云再度搖頭:“鎮北王府對外,一直稱鎮北王病重不起,鎮北王妃衣不解帶的照顧著,林監主沒辦法上門去,免得讓玉夫人察覺。”
“倒是今日,鎮北王妃收到蘇將軍府的信,曾經去過蘇家一趟,又接上了熙然郡主回王府。”
“這林逸辦事也不牢靠。”常牧云擰著眉頭,戒備道:“他能和我對付玉夫人,就能再多計謀暗算我。”
“那現在該怎么辦?”追云小聲詢問道:“咺引道長深受皇上器重,他能幫我們說上話,要不讓他……”
話沒說完,常牧云揮手打斷:“咺引道長本就是我舉薦進宮的,幫我說話會引起皇上懷疑。”
“罷了,先找尋蠱族的人,順便和林逸通個氣,早些尋到玉夫人控制我們的解藥。”
“明面不能表現出任何不妥,現在的局面,誰沉不住氣,誰就會成為輸家!”
不管究竟是幾方勢力在博弈,都和常牧云說得一樣,明白誰先動誰輸的道理。
正因為此,上城風平浪靜,過了幾天安生日子。
這些天,云晚意和常景棣關起門下棋對弈,不問外頭的事,兩人感情逐漸升溫,默契十足。
又是一日晚膳后,太后派人來鎮北王府,請云晚意進宮。
兩人吃過晚膳,正在院子里散步消食。
常景棣聽到通報后停下腳步,疑惑道:“這都什么時辰了,太后為何急急召你進宮?”
云晚意也不清楚,只能隱約猜到和皇上有關:“或許,是我們的轉機來了。”
“不好說。”常景棣擔憂道:“皇上這人生性多疑,又敏感的很,怎么會同意讓你去診脈?”
“我只擔心是個圈套,引你進宮,再……”
“皇上還沒糊涂到布這種下作的局。”云晚意狡黠的眨眨眼,伸手在常景棣胸前點了點:“王爺對外可是病入膏肓昏迷不醒。”
“若皇上此時對王爺的人下手,史書工筆也好,百姓傳言也好,唾沫都會淹死人。”
她的手隔著衣襟,軟軟的點在心口,輕飄飄如小貓抓撓。
明明是個作怪的動作,卻生出諸多旖旎。
常景棣按住她的手,緊繃的神經放松不少:“你別大意,說到底,皇上是太后的親兒子,常牧云是正經的皇室子弟。”
“你第一次進宮,太后和皇后做局對付你,后來改變態度,也不代表她真的向善,都說帝王心海底針,其實不止帝王,后宮中的每個人都有幾面。”
他的手帶著溫度,在寒夜中源源不斷帶來溫暖。
云晚意順勢依在常景棣胸前,輕輕抱了他一下:“王爺別擔心,我有辦法應對的。”
她的擁抱過于短促,常景棣還沒感受到,懷中的人已經抽身離開。
他心下的不安,沒有因為云晚意的話放松,反而越來越重。
常景棣頓了頓,叫住云晚意:“不行,我隨你進宮去,萬一有圈套,可以一起應對。”
“王爺。”云晚意的笑意淡下來,正色道:“誰都知道王爺如今病的厲害,所有太醫束手無策。”
“陡然出面,會讓皇上懷疑,也會再度使我身處水深火熱。”
是啊,他真是急糊涂了,沒想到這層。
既是病的厲害,恢復也得有個過程,云晚意剛回來他就好了,不合理。
常景棣隱忍著,不由分說道:“那我依舊扮做驚蟄,隨你進宮!”
這一次,云晚意沒再阻攔。
常景棣扮做驚蟄,和云晚意一起去壽寧宮。
太后看到云晚意身邊的人,挑了挑眉:“這侍衛不是鎮北王府的心腹嗎?”
云晚意給太后行禮,自然應道:“回太后,驚蟄的確是伺候王爺的心腹。”
“不過經過被死士擄走一事,他跟著保護臣婦的安全。”
“也是,你身邊都是女婢,才給了別人可乘之機。”太后沒有多問,對驚蟄道:“哀家有話跟王妃說,你先出去。”
常景棣擔憂的看了眼云晚意。
云晚意微不可聞的給他使了個眼色,他這才出去。
除了太后眼中的驚蟄外,屋內其他伺候的人,包括邱嬤嬤和桂嬤嬤,全部離開殿內。
關起門來,太后一改剛才看到的鎮定,起身幾步走到云晚意跟前,急聲道:“皇上不肯同意哀家的意見,讓你診脈。”
“可哀家派人問過,皇上最近經常咳血流鼻血,嚴重的時候連耳朵里都滲出過血絲!”
“太后娘娘莫急。”云晚意撫著太后坐下,疑惑道:“這么嚴重,太醫院怎么說?”
太后聽到這話,眼淚一下涌出,哽咽道:“皇上怎么可能同意太醫院的人來看,他相信那幾個煉丹術士的鬼話。”
“還說這些癥狀是因為丹藥起了作用,清除體內的雜質,改變體質,這才會有污血,是正常現象。”
“不瞞你說,哀家和皇后撞見過術士從勤政殿出來,也曾告誡過,可皇上被術士迷了心竅,只相信他們的丹藥。”
“以前隔幾日一吃的丹藥,如今換成了每日一吃,哀家擔心……你能不能想辦法,在皇上不察覺的情況下,給他把脈?”
辦法云晚意倒是有,可要執行會有風險。
太后打量著她的神色,分辨出后道:“你能想到辦法,對嗎?”
“皇上清醒時拒絕,只能想辦法讓皇上昏睡。”云晚意猶豫著,面上盡是為難:“無非是迷香和迷藥能做到。”
“可對皇上使用迷香和迷藥,乃是大罪,臣婦不敢!”
“你不敢,哀家來。”太后看出她為何猶豫,點明道:“皇上是哀家的兒子,是北榮國君,不能出事。”
“哀家不可能用自己的兒子來陷害你,你把迷香交給哀家。”
云晚意拿出隨身攜帶防身用的迷藥,道:“參在水里,頃刻起效。”
太后接過迷藥的時候,有瞬間猶豫:“會不會影響身子?”
“不會。”云晚意解釋道:“只會讓人昏迷,一夜之后藥效自動散去。”
“哀家會派人去鎮北王府傳話,你今兒宿在壽寧宮陪哀家。”太后捏緊藥瓶,道:“今晚,務必要給皇上把脈瞧瞧!”
事情是太后去辦,云晚意在壽寧宮等。
林逸得知云晚意進宮的消息,趁壽寧宮無人時候,找到了云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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